“啾!”
就在公输安受惊之下手中托着的鸟笼震散之后,被一直关在笼中被公输安逗弄的小小黄鸟陡然发出一声清脆之极的鸣叫,如同一道黄色的闪电向公输安身子左侧飞去。
而站在公输安左侧的就是突然现身,手持旗幡之人。
“好鸟儿!”
看到黄鸟飞向自己,来人一声大笑,横在公输安身前的旗幡倏然一震,黑色的旗面扑啦啦迎风立起,向疾飞的黄鸟当头罩去。
“啾!”
小黄鸟又是一声轻鸣,在即将撞到旗面之时,倏然升空,在空中接连几个转折躲过旗面的包卷,随后一个盘旋,又飞回了公输安身边。
此时公输安手中刚刚散架的鸟笼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恢复如初,在黄鸟飞回之时,公输安手中鸟笼微微一晃,笼口便即打开,黄鸟发出一声啼叫之后,身子一闪已经从小门窜进鸟笼,扑扇着翅膀站在了横杆之上。
这黄鸟来去如电,不知是什么物种,似乎攻击力极强。
就在这黄鸟飞出之时,公输安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此人麻衣芒鞋,瘦瘦小小,面容枯干,上唇留着短短两撇鼠须,形貌颇为丑陋,正是刚才在他不远处的一名算命先生。
“道友好高明的手段,在我身边站了这么久,我竟然没有感应出来!”
公输安看着来人,又是吃惊又是羞怒,他身为机关家有名的大人物,竟然在高手近身都一无所知,这个人可是丢大了。
他看着算命先生冷声问道:“怎么?你要插手这件事?”
算命先生呵呵笑道:“不敢,不敢!”
他将手中旗幡轻轻收回立在身侧,嘿嘿笑道:“我怎敢破坏公输先生的好事?我只是看先生面向清奇,想为先生算上一卦。”
公输安眼中精芒爆闪,“算命?今天没空!改日再说!”
“改日?”
算命先生笑道:“改日怕是没有机会了!公输先生今日印堂发青,眉隐红线,两颊微微透出青气,乃是亡命之兆!”
他摇头叹道:“若无有老夫化解,怕是公输先生捱不过今日!”
公输安眼神猛然一冷,不再多说话,猛然咳嗽了一声。
他这一声咳嗽,直震的八德弟兄身子剧烈摇晃,不由自主的真气互溶,刹那间形成先天罡气罩,将杨显一起罩了起来。
而苏子修却又是吐了一口鲜血,身子在地下如虾般弓起,面现痛苦之色。
八德兄弟见公输安只是一声咳嗽便有如许威力,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天下武道高手,一旦到了宗师之境,人的整个生命层次便会发生极为显著的变化,虽然还是肉体凡胎,但却已经远超常人。
在达到武道宗师之后,资质绝佳有大机缘之辈,便会向无上精神大道进军。
因为人力有时而穷,但精神却是无有极限,只有参悟大道,意合虚空,以精神之力引导天地巨力改造自身,将自己的肉身打磨到一个无暇,所谓圆满不漏的金身至境之后,才算是有希望成就大宗师。
而这种已经开始涉入精神秘境,窥视大道流转的武道高手,举手投足间道韵自生,只差灵犀一点,便可以打破虚空照见自我,得证大道。
这种高手若是机缘来到,一朝顿悟,立时便可以成就武道大宗师,可若是悟性不足,潜力耗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成道的可能。
这样的高手,论战力远超武道宗师,但又远逊于武道大宗师,他们似乎再往前迈出半步,就能破碎虚空,成就大道真我,但似乎永远都没有机会将这半步迈出。
对于这种高手,时人便称他们为半步大宗。
眼前的公输安便是半步大宗师。
此时现身露面,果然是先声夺人,非同小可,就连八德弟兄也都悚然变色,心中惴惴。
现场中人,在见到公输安之后,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便是杨显。
无论是公输安自报姓名,还是算命老者突然出现,杨显脸色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他挺身站在八德兄弟中间,身如枯木,意合虚空,面容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两人,并无任何举动,平静的有点吓人。
此时现场的算命先生见公输安一声故意咳嗽伤人,眼中快速闪过一道青芒,笑道:“原来公输先生染了风寒,不然为何会咳嗽这么大声!”
他伸出手掌缓缓向公输安手腕搭去,“老夫也略懂医术,倒是可以为公输先生号一下脉。”
公输安冷道:“不必!”
说话间手掌一甩,迎向了公输安伸来手掌。
两人双掌相交,彼此身子都是一晃,公输安脸上猛然闪过一道红光,算命先生脸上却是闪过一股清气。
两人双手互拍之后,却是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连一丝响声都没发出,比之于普通人交手都不如。
但此时若是有人抬眼看天,就会发现在两人手掌相撞之时,一股无形大力陡然将天空漂浮的大片白云搅得粉碎,半空中飞行的鸟儿在一瞬间爆散成一团血雾,旋即消散无踪。
“很好!”
公输安收掌护胸,左手托着的鸟笼“吧嗒”一声清响,一根小小的木棍从鸟笼中倏然飞出,直射向算命先生的面门,“果然是阴阳宗的高手!”
对面算命老者笑道:“哎哟,这是给老夫送卦签么?”
他说话不快不慢,但诡异的是直到他一句话说完,疾如闪电般的木棍方才到了他面前。
“砰!”
木棍到了老者面前,陡然爆散开来,形成一蓬牛毛细针,如同青烟薄雾般将老者笼罩了起来。
这小小的木棍竟然是由千百根细如毫毛的小针组成,此时霍然爆散开来,突兀之极。
算命老者似乎早有所料,见此情况并不吃惊,手中的旗幡又是一抖,长长的旗面急速伸展过来,只是一兜,便将这些牛毛细针尽数收起。
“不愧是机关家的高手,也不知这些小针是怎么做出来的!”
老者收了细针之后微微摇头,旗面一抖,刚刚被兜住的一蓬细针形成漫天花雨反射向公输安,“这些小针还是还给公输你罢!”
见这老者如此轻描淡写的收了自己的毒针,安公输安脸上更惊,他将鸟笼在身前一晃,飞来的漫天细针犹如百鸟归林,全都被吸入了鸟笼之中,重新组成了鸟笼上的一根木棍。
将鸟笼提在手中,公输安看向算命老者,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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