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二舅走后,张伟也去给了妈妈一个拥抱,张爱国看到这一幕,眼眶又红了,小老头高兴地在原地走了两圈。
“小伟,行了,快别把你妈吓到了,把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些照片翻出来,也给你妈瞧瞧。”张爱国说道。
张伟取出手机,又给妈妈看了看自己的那些照片。
“好好好!”张伟的妈妈开心地笑了起来,捏了捏张伟的脸:“孩子,苦了你了,减肥一定很难受吧?来,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母亲的手很粗糙,也很消瘦,但此刻抓着张伟,力道却很大,一年不见的儿子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和激动的事情呢?
厨房里用的是农村土灶,张伟的妈妈打开木锅盖,一股扑鼻的香味传来。
“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哦!”妈妈拿筷子夹着一块瘦肉,伸到张伟嘴巴前面:“来,尝一口。”
“啊,来,张嘴,吃肉咯!”年轻的妇人举着筷子,将肉喂到一个满身是泥巴的顽童嘴边,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多少年前的影子,和现在重叠了,只不过对面的母亲从一个一头秀发、脸色红润的年轻女人,变成了如今头发斑白的中老年妇女,只是那温暖得化不开的笑容,一直、一直都没变。
大圣说过,张伟是个天生的魔种,如果没有这笑容,没有这慈母,或许他现在已经是个混沌的恶魔了吧?这人间,可能已是炼狱了吧?
他是个魔种,不过没有长在“邪魔土壤”上,而是在这样慈爱的关怀下生根发芽,从小到大,有着这样的温暖滋润,让他这个魔种染上了别的颜色。
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深蓝市的某座天桥下面,又是另一个和母亲很相似的温暖笑容救了濒死的他,从此他又多了个姐姐。
他总是这么幸运呢,明明是个魔种,明明有着最漆黑邪恶的灵魂,却总是被“太阳”照耀着,在这个国度,在这个社会上,和普通的麻瓜们一起成长着。
真香啊,妈妈的手艺。
这是已经身为顶级大厨的张伟,无论如何也复制不出来的味道。
吃过饭,一家三口聊了很多,工作上的,生活上的,说了很多。
傍晚的时候,二舅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三个人,他们都是张伟的亲戚,也都是张伟家的债主。
那三个人,分别是张伟的大伯、二伯和姑妈。
“看到没有?我没骗你们吧?张爱国从外面捡了个有钱的外乡人做儿子!”二舅一进门,就指着张伟对亲戚们说道,“你们说,这是不是稀奇事儿?”
很显然,张伟之前对他那么不客气,他自然要出了这口恶气,所以他把张伟家的债主亲戚都叫来了,干什么?当然是准备看张伟笑话了。
张伟家只欠他4万,但却欠其他人更多。
“都来了?”张伟面无表情地瞥了这些亲戚一眼,“一个个来,凭借条领钱。”
“呵呵,说得轻巧,你给得起吗?”张伟的姑妈拿着口红照着小镜子,中年人了还把嘴巴涂得像个猴屁股似的,脸上的粉底非常厚,想必这就是中年乡村非主流的妆容吧。
“谁先来?”张伟大马金刀地坐在方桌旁的长凳上,像个公事公办的老干部。
“哼,当然是我先来!”张伟的二舅走上前去,把当年张爱国写下的借条拍在桌上,他这人鬼精鬼精的,要是他不先来,待会儿这个外乡人把钱都给了其他人,然后轮到他的时候拿不出钱了,那他不就亏了?
“咚!”
张伟把早上给他二舅喝水的那只海碗放在他面前,“你抽烟的对吧?打火机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借据丢在这碗里烧了。”
“你先给钱!”二舅梗着脖子说道。
“呵!”张伟不屑地一笑,从背包里拿出4万块丢在桌上,这二舅拿着钱点了两遍,然后才点着借据,将它烧了。
“下一个!”张伟拍了拍桌子。
张伟的大伯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和张伟的爸爸长得挺像的,毕竟是亲兄弟:“我是5万。”
接下来二伯三万五,姑妈八万,张伟真的全部还清了回到县城的时候,他特地去银行取了二十几万现金,没想到还真用着了。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味儿来了,这个“外乡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居然一口气全还了!难道这张爱国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来运转了?
这样的富豪儿子在哪儿捡的?他们也要去找找看。
到现在为止,即便张伟按照辈分叫了他们叔伯舅舅小姑妈,他们还是没把张伟当张伟。
那不可能。
张伟那死胖子不可能有这好身材,而且去年他们也见过,最关键的是,张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人嘛,总是趋炎附势的,收到钱之后的几人都有点后悔,刚才他们的态度都不太友好,现在想巴结,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了。
张伟的二舅脸色变幻,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张伟的背包飘去,他记得之前走的时候,看见包里有一颗金色的蛋,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怀疑那是不是真的金蛋,现在他不怀疑了,这个外乡人出手阔绰,那肯定是个真金蛋!
乖乖,那么大一颗,那得多重啊?起码能值个三四十万吧?
就像有猫在用爪子挠他的心一样,张伟的二叔有些魔怔了。
“你们想一想,我家还差不差你们钱,要是还有欠条,就赶紧回去拿。”张伟看着几个亲戚。
“应该没有了。”几人对张伟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那好。”张伟点点头,找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张爱国已将欠款还清,我们与张爱国家庭的债务关系全部结束。”
“你们过来一个个签字,然后按手印儿,从今往后,我家与你们再无一毛钱关系。”张伟把纸推到众人面前,淡淡地说道。
他这么做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一报还一报”,当年他们怎么逼他父亲按手印的,今天还要他们怎么按回来。
既然你们当初小肚鸡肠,现在就别怪我睚眦必报。
“可你也没印泥啊!”二舅脸色很不好看。
张伟又从包里抽出100块钱,走到小姑妈的面前,把钱给了她:“买你口红”。
小姑妈很矮,还没有张伟腋窝高,有些害怕,接过钞票,把包里的口红递给了张伟。
“一个个来签字,然后用口红当印泥!”张伟又坐了下去。
几个亲戚全部面色僵硬,这算是彻底翻脸了。
张伟压根就不想和这些人解释自己就是张伟本人,因为他不想让父母再在这里住下去了,母亲也需要更好的医疗环境。
所以,对于这些所谓的“亲戚”,难道还要张伟笑脸相迎,让他们跟在自己后面沾光?凭什么?就凭他们平时无数次地奚落和嘲讽他的父母吗?
拉倒吧!
“哼!张爱国,你可真是认了个好儿子啊!”张伟的二舅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此刻真的对眼前这个外乡人怀恨在心了,“你们这家人以前求着我们,以后也还会有求着我们的时候!别得意!本来还想给你们那个没出息的胖儿子介绍个对象,人家可是邻村的本科生,虽然离过一次婚了,但配你家的猪儿子绰绰有余!现在老子不高兴了,这事儿就算黄了!”
几个亲戚都阴沉着脸走了,二舅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偷偷瞥了张伟的背包一眼。
夜里,张伟家灯关了,一家三口貌似都睡觉了。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用一个小木片把张伟家的木门挑开这还是老式的木门,里面反锁的时候只用一个小铁钩搭起来,很容易就会被挑开,全村也只有张伟家最穷,还在用这种木门,但张伟的父母也不以为意他们家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贼来了也要哭的。
可今晚真的有贼来了。
门被慢慢推开了,黑影缩头缩脑地钻进来,看到张伟的背包还放在方桌上,眼睛一亮,悄悄走过去摸索了一阵,有些失望包里的现金没有了,但是好在那颗金蛋还在。
“吱呀!”
这是房门推开的声音,黑影的贼眉鼠眼一阵急速转动,满是焦急,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手机的亮光,一个声音从房门口炸响:“谁!?”
黑影吓得一哆嗦,紧紧握着金蛋,逃命般地窜了出去,也许是因为太急,他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绊了自己腿一下,在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啊!”黑影痛呼一声刚才他的鼻梁触地,鼻血飚了出来。
顾不得受伤,黑影忍痛爬起来,捡起被摔到地上的金蛋,飞也似的逃了。
“哼。”张伟举着手机,看着那个笨贼狼狈的背影,笑出了声。
他是故意的,他等这个贼已经很久了。
“咚!”
张伟的二舅关上自家的门,不顾满脸鲜血,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发财啦发财啦!”
“半夜三更鬼叫什么?”张伟的舅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转头看到自己的丈夫满脸是血,大吃一惊:“我说你干嘛了?被人打了?”
“去去去,老娘们儿懂什么?我要发财啦!”二舅献宝似的展示出那枚金蛋:“瞧瞧这份量,瞧瞧这色泽,这可是纯金的啊!几十万啊!”
“你从哪儿弄的?难道你到王爷山盗墓去了?”张伟的舅母问道,“那可是违法的!”
王爷山就是这个山村东北方向的那座小山,因为传闻曾经埋葬过王爷,所以叫王爷山,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民国时代好多人都过来倒过斗呢!
“我哪有那胆量?”二舅擦了擦脸鼻上的血,“这是张你就别管了,反正咱们发财了!”
“我看你就是在路上捡了个铜锭子,穷开心什么?我看电视上演的,都是要咬一口,如果有牙印子,才说明是真的黄金。”
“呵呵,这有何难?你瞧好了!”张伟的二舅张大嘴巴,用他那满嘴的大黄牙咬了三分之一进去。
“噗嗤!”
一股浓郁的臭味充盈了张伟二舅的味蕾和鼻腔,他把“金蛋”咬开了!
可是那嘴感,绝对不是金属的。
低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嘴里咬着的,哪里是什么金蛋啊?分明就是一颗屎蛋!
真的金蛋,在他摔倒在张伟家门口的那一瞬间被张伟掉包了,这是一颗被具象神通变成金蛋的大狗屎!只不过被狠狠咬了一口,现出了原形而已!(8中文网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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