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歪着脑袋看沈妄言,听他滔滔不绝说起关于韩如意的事。
她听得仔细认真,沈妄言说得眉飞色舞,言词语句里对韩如意都是欣赏。
“傻丫头,我对她可没有半点心思,你千万别误会。”沈妄言以这样一句作为总结陈词。
柳非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很信任她。”
她听得出来,沈妄言是真的很信任韩如意。从今晚韩如意和沈妄言的相处来看,她也能窥探一二。
所以她才未动声色,在一旁观察了几个小时。
只不过对于韩如意这个人,她持保留意见,这是身为女人最基本的直觉。
“我非常信任她,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因为……”沈妄言像是起起了某些往事,眼中的光亮渐渐隐去,像是熄灭了的星子,变得黯淡无光。
最终,柳非烟还是没有等到沈妄言的下文。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进浴室洗浴。
柳非烟呆怔地侧身而卧,她明白自己和沈妄言之间还存在问题。他从来不跟她提起他的过去,而韩如意却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青梅竹马这个词是很有威赦力的,就好比刚才沈妄言自己也说过,他非常信任韩如意,甚至把韩如意当成妹妹。
如果她让沈妄言跟韩如意保持距离,沈妄言一定会很为难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当会儿,手机铃声响起。就是刚才她洗澡的功夫,沈妄言就把自己的手机铃声设置成了他们今天唱的那首情歌。
待看清来电显示,她竟一点也不意外,果然是韩如意。
她摁下接听键,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韩如意轻快的声音:“阿言,你还没睡吧,要不要下来看看我儿子?他长得很可爱喔。”
柳非烟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他在洗澡呢。”
“是非烟啊。”韩如意的笑声从电话彼端传来,异常的清晰动听。
“你既然知道他晚上有固定的作息时间,现在也很晚了,以后就别在这个时间点打给他。他的休息时间不够,我会心疼。”柳非烟也笑了,她的笑声传进了韩如意的耳中。
韩如意看一眼时间,笑道:“是我没注意时间,不好意思。对了,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儿子,长得特别好,也很聪明,我有时甚至觉得我儿子将来长大了会像阿言那样有出息。”
“对孩子有期待是好事,但还是别抱太大期望了。几十年才出一个沈妄言,挺不容易的,你说是不是?”柳非烟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淡声回道。
“跟你说话特别有意思。对了,阿言出来没有?”韩如意把话题转到沈妄言那边。
柳非烟直接敲响浴室门,一身水气的男人光着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和我洗鸳鸯浴?”
柳非烟的视线定格在他胸前的伤口,那里在结痂了。她觉得,那就是他爱她的勋彰。
“如意打电话过来,你要跟她说话吗?”柳非烟水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沈妄言。
沈妄言一听是韩如意,再看到柳非烟的小眼神,哪还敢接电话。
他故意加大音量回道:“不接,直接挂断就好。”说完,他甩上了浴室门。
柳非烟失笑,这个男人还算识趣,否则她让他滚出她的家!
柳非烟隐忍着笑意的声音传进韩如意的耳中:“他洗澡的时候脾气比较大,你别见怪,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韩如意来不及说话,柳非烟就挂了电话。
韩如意看向正在扯她衣袖的孩子,笑得温柔:“小杯子,早点睡觉,下回再让你认识一下你的干爸爸,他可厉害了,长得又帅,你将来会像他一样有出息。”
小杯子才半岁多,当然听不懂韩如意说什么,这孩子瘦小的身子像是风一吹就会倒。
韩如意抱他上了床,熄了灯,看着小杯子沉入梦乡,她还没有一点睡意。
离别了几年的城市再回来,感觉有点陌生,又好像从来不曾离开过。
她最近经常想起小时候的事。想起当年跟在沈妄言身后野的一幕幕,那时候真崇拜他,觉得他无所不能。
全校那么多男孩子,就他最聪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她就是沈妄言身后最忠实的追随者。
甚至后来沈妄言离开东城,去往北安,她也不顾一切地跟了去。
他的青春岁月,她从来不曾缺席。她甚至也曾生出过一种错觉,他的一生一世,她都不会缺席。
可他的身边终于还是出现了一个柳非烟,曾经那么冷性冷情的一个人,如今却会对一个女人笑得那么温暖,还把她捧在手心,什么都顺着她。
这样的沈妄言那么陌生,陌生得让她心凉……
k歌厅。
沈妄言一行三人走后,就剩下薛素素和赵宋之。
赵宋之想跟薛素素说话,薛素素却总是三言两语就能终止话局。
薛素素也不想这样,她知道柳非烟说得对,要彻底击垮杜幽若其实很简单,只要把赵宋之的心夺回来就可以。
说得轻巧,做起来却太难,她现在跟赵宋之说一句话都不耐烦。
“素素,我帮你点歌吧,就唱两只老虎,好不好?”赵宋之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放低姿态,专注地看着薛素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薛素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也知道我唱歌不好听,还是一首唱过了的歌,何必再唱一遍。再唱也是一样的结果,没意思。”薛素素淡声回道。
就好像那些放下了的人,再重新面对,却已经没有激情了。
赵宋之黯下眉眼,他正想说话,手机铃声响起。
他不接听,对方一直打。最后他还是走到一旁,按了接听键,却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杜幽若进了医院。
他第一时间看向坐在一旁的薛素素,心里头有点慌乱。
“又是杜幽若吧?”薛素素看着赵宋之,神情淡漠。
赵宋之不敢直视薛素素:“她进了医院,在这座城市她没有其他亲人,我不能不管她……”
“所以呢,你要去看她?”薛素素打断赵宋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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