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一怒吼,众记者终于让出一条道。
商秋云低头跟在医生后面,直到宁檬推进了手术室,她才恢复一点理智。
她给柳非烟打电话,长话短说:“这一次,只能靠你们家沈总把这个新闻压下去了。”
“你别担心,这对他来说是小事。我现在过来医院!”柳非烟没有多问,旋即赶往医院。
柳非烟到手术室门口时,左岸也到了,正坐在商秋云旁边。
远远看去,他们就像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恋人,谁也不看谁。
“非烟,你来了。”商秋云转眸就看到柳非烟杵在不远处,以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她没敢对柳非烟说出她和左岸现在的关系,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
“别担心,会好的。”柳非烟没有多问。
商秋云靠在柳非烟的肩上,发现这个女人单薄的肩膀比起左岸更让她依赖。
左岸来到后,一个字没说,只是看着手术室发呆。
她甚至能感觉到,左岸对她的疏离与冷漠,大概是觉得她害了宁檬吧?
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手术室门终于开了,医生出来,宁檬也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公事公办地说道:“宁小姐大出血,只能引产,虽然孩子没保住,但大人有惊无险,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商秋云松了一口气。
柳非烟看得真切,握住她的手道:“这里有左岸,我送你回家。”
商秋云的脸色很不好。
直到把商秋云送回了公寓,柳非烟还是不放心,这晚索性没回梦园。
第二天看到商秋云回复了往日的精神气,这才安心。
有沈妄言出面维护,昨天关于宁檬突然在片场大出血的新闻就这样被压下了。
即便如此,商秋云的心仍像压了一块大石,令她难以畅快呼吸。
从昨天宁檬出事到现在,左岸一通电话都没有。她知道,此刻左岸也陪在宁檬身边。
也许宁檬这个女人对左岸的意义不大,是替身。但左岸还是为了一个替身这样上心,就只能说明,徐小童的影响力非常大。
她甚至在想,如果哪一天传说中的徐小童回来了,她是不是该让出左夫人的位置。
她以为这场婚姻是她的一场豪赌,现在她觉得,她大概是跳进一个火坑,能救她的,不是左岸,只能是她自己。
柳非烟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了,怕是会笑她傻、笑她笨吧。
她下戏后,接到左母电话时,还有一瞬的恍惚。
“秋云,今晚和左岸回大院吃饭,我做了很多好吃的,给你和左岸补补身子,顺便商量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电话那头是左母和蔼的声音。
商秋云怔了片刻,才回道:“左岸最近很忙,他不一定有时间。”
“那你打个电话问问,再忙也得把婚期定下来。你是我左家的媳妇儿,可不能受委屈。”
左母这话,让商秋云眼眶微湿。
哪怕是这桩婚姻令她没有安全感,她还是觉得,能嫁进左家是她的福气,能遇到像左母这样的婆婆很幸运。
“好,我打电话问问他。”商秋云等左母先挂电话。
片刻后,她再打给左岸。
“有事吗?”是左岸略显疲惫的声音。
“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今晚回大院吃晚饭,你有时间吗?”商秋云淡声说道。
左岸看一眼脸色苍白的的宁檬,应道:“我傍晚六点去接你,我们一起回。”
挂了电话后,宁檬拽住他的手:“岸哥,我一个人在医院怕……”
左岸拂开她的手,“我会找看护照顾你。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来了。”
“岸哥,你想抛下我了吗?”宁檬忍不住嘤嘤而泣,眼巴巴地看着左岸。
左岸定驻了眸光,忍不住想在她脸上寻找徐小童的影子。
不得不说,宁檬和徐小童确实有点像,否则他也不会对宁檬诸多照顾。但他也知道,她们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徐小童是很坚强的女人,并没有宁檬这么软弱。
当初之所以对宁檬多看了一眼,是在她的这张脸上看到了徐小童。
他其实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尤其是女人,不愿意走得太近。
“我和你之间没有太深的牵扯,谈什么抛不抛弃?”左岸眉清目冷,眼里没有温度。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宁檬不甘地追问。
她入行以来,从来胆小慎微,她怕一不留心自己就在娱乐圈迷了路。可是她遇见了左岸,他总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她以为他心里多少有她的,因为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后来商秋云出现了,她才知道,左岸对商秋云也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更具体,具体得让她心慌。
“只是看你一个新人在演艺圈混得艰难,不觉就照应了一下,是你自己想太多。”左岸说着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宁檬:“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走由你决定。宁檬,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现在我可以跟你说清楚,别再对我抱期望。最后奉劝你,别再找秋云,也别再玩女人的这一套心计。我能容你一次两次,不代表我能容第三次!”
他拿起搁放在一旁的西装,云淡风清地走远。
宁檬哭了,又笑了。她费尽心思,以命一搏,却还是被左岸遗弃。
她早该看出来的,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哪怕是他专注看她时,也没有焦距,更像是在看着她,在怀念什么人一般。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个美梦,明知道这个梦迟早会醒,却还是想做久一点,再久一点……
下午五点五十分,商秋云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停车场。她远远看到左岸的车,却不敢轻易上。待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偷窥,她才以最快的速度摸上了车。
左岸看到她一系列的鬼祟动作,冷笑问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可笑至极,她以为自己在拍牒战片呢。
“不是,左公子您太见得人了,让人知道我跟你有染,以后我的生活会很不自由。”商秋云摘下墨镜,取下兜帽,终于能让自己的脸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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