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沐心恬站在门口,傅司凉怀中的沐佑晴已经失去意识,双腿之间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傅司凉一双凉薄却冷酷的眼睛给瞪了回来,甚至连扶着沐佑晴手臂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沐佑晴和傅司凉两个人逼得太狠。
如果不是他们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机会,她不会这样做的!
沐心恬在心里这样想着,焦躁不安的在客厅里踱步,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般,冲到厨房将剩下的那包粉末都倒进洗涤槽中,拧开水龙头,冲个一干二净!看着那粉末随着水流漩涡般的消失,她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沐佑晴倒地时候的表情,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中。沐心恬浑身都在颤抖着,用力的按着腿,却没有任何作用。她焦躁不安的咬着指甲,想要拨通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别墅里空气安静的可怕,好像时刻都会窜出个恶魔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沐心恬时刻紧绷的神经,终于让她尖叫出来,却于事无补。
救护车上,薛子铭随车前来,看着下体已经流血不止的沐佑晴,着急的把身后的所有处理药物拿出来,傅司凉沉默不语的紧紧握着沐佑晴的手,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说明他此刻担心的情绪。见他不说话,薛子铭更是无从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碰撞,还是药物?
这些有可能会导致流产的情况都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都只是在尽力调养沐佑晴的身体,让她能够有基础和身体环境去留下这个孩子。却没想到,最后功亏一篑会变成眼前的模样薛子铭也是心急,嘴上不饶人。
“这到底什么情况?不是费九牛二虎之力给保住了吗?”薛子铭熟练的做着急救措施,眉心蹙起有些着急的说。沐佑晴和他也算是老相识,这个女人坚强的吓人,让薛子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车里回答薛子铭问题的,仍旧只是氧气瓶滴滴答答的声音。
沐佑晴的情况,傅司凉比谁都清楚,现在孩子肯定保不住。可如果时间再慢点儿,有可能会因为失血和心脏衰竭导致沐佑晴都无法醒过来!傅司凉薄唇抿起,推开手忙脚乱的薛子铭,亲自上阵,用车上有的急救措施替沐佑晴处理出血处。
看他有条不紊的手下动作,薛子铭也没法说什么。
“原本以为病患是她,你会”薛子铭吞吞吐吐的说着,他们医院有着不成文的规定,上手术台或病床的如果是医生直系亲人,他们绝对不会让医生做主刀。即便再冷静,在至亲面前也会发生情绪上的变化,而手术时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差错都可能会危及性命。
傅司凉听着薛子铭的话,用力的按着手中的血包。
“我给她,不止一次做过手术”傅司凉也说不清自己这话里的语气是自嘲,还是心疼。
上次沐佑晴来到医院的时候,身受重伤,比现在还严重。那是五年后他们的久别重逢,也是傅司凉认为他们天人两隔后的第一次碰面。她就是那般无力的躺在手术台上,伤口流着血,眼神涣散,心跳缓慢。
那时候的傅司凉能够感觉取弹片的手都在抖,他咬着舌头,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和清醒。直到口腔里都溢满铁锈味,身边的护士已经替他擦汗用掉了好几块方巾,看着心跳终于恢复正常的屏幕,傅司凉才终于松口气。
比起那次,现在的沐佑晴生命体征要好很多。
“傅主任,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车门打开,外面早就严阵以待的各科室精英和担架车已经准备好,老主任提醒的声音将傅司凉拽回现实。一行人将沐佑晴推到手术室里,老主任和薛子铭换好手术服刚要准备进去,便看到早就站在手术台旁边的傅司凉,他眼神坚定,“傅主任”老主任有些为难。
“这台手术,我亲自做!”
傅司凉没有半分给人拒绝的空间,薛子铭也是无奈的冲老主任摇摇头。沐佑晴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跟他同一间办公室的“狐朋狗友”薛子铭是最清楚不过的。将沐佑晴的生命健康放在其他人手中,是他断然不会允许的。薛子铭只能是小声的对老主任说:“你去通知下外面沐佑晴的朋友吧,让他们赶过来”
“好。”
有傅司凉和薛子铭在,老主任也算是放心。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亮起,而接到消息的孟译阳和肖潇也从警局赶紧请假出来,他们瞒着丁局,什么都没说,只是谎称两人有些私事要处理。丁局虽然奇怪,但还是批了
路上,孟译阳漂移般甩了几个弯,肖潇咬紧牙关握着安全带没有吭一声。她看着孟译阳那冷如冰霜般的侧脸,知道他心里着急的情绪,只能是忍着胃里翻涌的酸味,目视前方看着越来越近的医院大楼。
“没事的,小晴会没事的”
肖潇话音刚落,孟译阳就一个甩尾将车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打开车门冲了下去。肖潇的头因为来不及控制力道,磕到玻璃上,她跟着出去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小姐,车你不能停在这里啊,我们很难办的!”肖潇听见这话,看着前面已经不见踪影的孟译阳,只能去停车。
“你也来了?”
肖潇赶到走廊里的时候,看到季逸尘正站在手术室门口,孟译阳则是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擦着冷汗刚刚跑上来。他竟然着急的来不及等电梯,便疯了一样的从步行梯跑上来。
薛子铭和傅司凉两人都在手术室里主刀,已经成型的孩子,就这样流掉了孟译阳擦着额头上的汗,站在门口看着季逸尘低头盯着鞋尖的样子,冲过去抓住他的脖领,用力的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眼里充满暴戾气息的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不应该问我吧?”季逸尘也是茫然。
他是被老主任的一通电话给叫来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傅司凉觉得他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没保住这种事情,他有权知道,才让老主任给他打了电话。可事情的真相,季逸尘心里憋屈的却没有地方诉说,同样,他也为沐佑晴的状况感觉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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