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晨的种种反应来看,烧鬼这种事绝对不是他头一次干了,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个大明星会在大半夜里跑到犯罪现场来——他似乎就是奔着医院里的鬼来的。
“我只是算卦的,碰巧在这地方住院而已。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的大明星也干起驱魔除鬼的副业了?看样子,你好像是个老手啊。”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也再次向他问道。
“碰巧住院?你当是我傻瓜吗?一个碰巧在这住院的人会在大半夜往地下三层跑?你到底在找什么?”叶晨谨慎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地下三层?”
“电梯上显示着呢,我本以为是……”
“你以为是鬼从地下三层上来了,所以就等在电梯口了?”我问。
叶晨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我不是鬼的?”我继续好奇地问道。
“我有我的办法!”叶晨只是敷衍着应了句,然后便向我问道:“你去地下三层干什么?还有,你刚才拿着个痰盂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一问,我这才想起来那个保住我一命的“武器”。刚才女鬼现身的时候,我一时着急把那个痰盂扔在了地上,它现在正横塘在电梯的地板上,底部被斧子砍出来的缺口清晰可见。
“我之前被一个拿斧子的疯子堵在了护士值班室,后来他被砍掉了一只手,然后就跑了。我刚才去地下三层是因为有个声音让我去下面看看,结果我在地下三层的停尸间里又看到那个疯子了,还差点又被他给砍了。”我觉得没有必要跟叶晨撒谎,所以就实话实说了。
叶晨一脸严肃地听着,之后便从伸手摸出手机,把屏幕朝向我问道:“你看到的拿斧子的是不是他?”
我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眼,手机里显示的是一张照片——一个手拿着斧子、平头干瘦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好像中了两枪。
“是他吗?”叶晨再次问道。
虽然我只是在倒下的一瞬扫到了那个平头的脸,但那狰狞的表情却像是印在了我的脑袋里一样,一看到照片,我便百分之百的确定,照片里这个被击毙的男人就是我在地下室里看到的疯子。
“就是他!”我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一边把手机还给叶晨一边向他问道:“这照片你是从哪弄来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他问。
“这跟照片有关系?”
“十年前这家医院出过一次大事,一个叫单聪的人冲进医院,用斧子砍死了两名医生,一名护士,还有两名病人被砍伤。警察来到医院之后,单聪拒捕,还用斧子砍伤了几名警察,最后警察在无奈之下只能当场将单聪击毙。”叶晨一脸严肃地向我说明道。
我是06年过来这边,十年前的事我肯定不知道,不过听叶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估计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觉得那个拿斧子砍人的疯子是单聪的鬼魂?”我问。
“对!”叶晨点头回答道。
“你一个大明星,为了一个鬼跑到这地方来?你在拍电影之前都是干什么的?”我满心好奇地看着叶晨问道。
“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我问你,你确定是在地下三层看到单聪了吗?”叶晨问。
“确定,就在地下三层的停尸间里。”
“带我过去!”叶晨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这颐指气使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二叔的翻版!
不过这并不会让我觉得反感,毕竟事情确实很古怪也很紧急,放任一只厉鬼在这医院里胡作非为这实在太危险了。而且从他刚才烧那只女鬼的过程来看,这个大明星貌似是有些真本事的,没准他有办法把那个抡斧子的单聪给收拾掉也说不定。
于是我便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抓起了我的外套,再次按下了b3键。
电梯很快把我们送到了地下三层。门外的走廊里依旧一片寂静,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走廊里并不像之前那么明亮了,灯几乎都是关着的,只有走廊左侧尽头处有光亮传来。
“在哪?”叶晨问道。
“那边。”我朝着有灯光的方向指了下,然后便在前面替叶晨引路。
地下室里用做照明的灯只有一盏,这跟我之前过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当我最终来到那扇曾经把我锁在里面的大门时,我完全愣住了,因为之前那扇门明明是银灰色的,而现在大门变成了米色,门框上面原来的“停尸间”也换成了“太平间”。
“在里面吗?”叶晨在我身后有些不耐烦地问了句。
“应该是吧,这地方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不一样了?怎么个不一样法?”叶晨问。
“灯,我刚才下来的时候走廊里亮着的灯很多,不像现在这样没一条路才有一盏。还有这门,刚才它明明不是这个颜色的,上面的字也是停尸间。”我一边回答一边转头看向叶晨。
叶晨似乎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抬头朝门框上看了看,又转头望了一眼走廊中段那里唯一亮着的一盏节能灯。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叶晨再次问道。
“再有的话……”我转回头望向面前已经变了颜色的大门,然后伸手推了下左边的半扇门板。
门并没有上锁,被推开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任何生锈的吱呀声,门内的走廊里也没有了暗红色的光,更没有了之前充斥在整个走廊里的絮状灰尘。这感觉很怪,就好像我前后所来的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我走进了走廊,顺着这条唯一的路继续向前走着,在来到之前放痰盂的拐角时,我看到了一个平常经常看到的那种不锈钢卫生桶。
“有什么事吗?”忽然,从走廊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眼,发现里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工服的中年胖子。
“你是在这值夜班的吗?”叶晨代替我问了句。
估计是因为叶晨身上那套警服起了作用,中年胖子没再提问,而是连忙冲我们点头回答道:“对,我是值夜班的。”
“今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叶晨继续问。
中年胖子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叶晨冲那胖子点了点头,然后便朝我望过来。
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便跑回到电梯里,想看看那个之前被砍破的痰盂。但是当我跑回电梯那里时,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痰盂的踪影,只剩下了一堆浅浅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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