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过后,一切都像褪去外层露出了原本的真实。..
白日的络绎不绝,熙攘反复,跟随着映在墙壁上的暗光,变幻变幻,影子倒垂,商贩离开,渐渐一层层剥离到了冷清。
沉定的夜铺满天际。
真衣就像是如此的感觉,沿着回去的路,她轻轻踩在黯然的石板,空荡的十字街口,一一关闭的店铺,竖起身侧的墙壁转辗延伸过去了,一道道,围起不知什么样的圈,墙后面便是居住的一户户人家。
这一片安静的村子安静的路,使人莫名安心。此时反差于白日,同时相较于她白日的紧绷,当走完一段路,真衣感受到身处的,这群偌大建筑最平淡初始的模样,也变得放松,慢慢地卸去了伪装的若无其事的外衣。
前面便是自己的家了,熟悉的邻里街坊,孩子跑过的树,真衣停了一会。
没什么人,真衣还不高的身影扶着墙,她已经在这应付了大半天的心神。她疲惫地呼出口气。
夜晚依旧寂寥无声,真衣拍拍脸走进了路灯没有投满的窄路,过去后,一眼看到了公寓楼上自己家门口亮着的光。
“怎么没休息啊。”真衣嘟囔了句,然后估计是自己都觉得语气不像埋怨,没办法地朝前走去。
当靠着栏杆的长谷枫听到脚步声,转过去后,看到的就是妹妹披着月光过来的样子。
尽管听到过消息,但如今才算真正松了口气,长谷枫挥了挥手。
真衣也就在下面招手。
迎着人进了屋,在村子里已有一份正式部门正式工作的长谷枫脱下正装,收拾了下客厅,住的地方跟三年前几乎一样,还是很小,多处时候会显得拥挤,各种各样的东西摆满了空间。
“哎小心点。”
“你又不放回书。”
两人平淡地避开东西,捡起东西,似乎还进行了几秒经常会有的摆放争端,不过这回枫很老实。他们在榻榻米上坐下了。
枫和真衣在木叶的时间里身份不断变化,期间他们不是没有机会换到更宽敞更好的屋子,但都因为不大不小的原因搁置了。
住的挺好,搬了还麻烦。这间小屋子对认真生活的兄妹来说或许也存在特殊的意义。
“人没事吧?”长谷枫仔细端详了会妹妹,看得出和往常一样,但还是问道。
角落的水壶冒起烟,在烧着水。
真衣在矮桌下伸腰,“放心吧,一点都没受伤。”
“吃过没?”
“吃过了。”
长谷枫望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张嘴要说什么,本应该是有许多嘘寒问暖的,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先卷起袖子,把稍微有点散乱的书堆理了理。
两兄妹间的相处说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是会产生变化的,就像越来越沉默的父母和子女。这点在真衣立志成为一名忍者,医疗学习,远门任务,随着天赋凸显,接踵而来的潜在风险和旁人赞许的到临后,都更为明显。
人不知不觉成长到另外的人,肯定不能像小孩子那样了。长谷枫也在曾经的疑惑迷茫里理解通透,他做哥哥的同样不小了,新的环境里学习受累,两人都越来越像成熟的大人。
转变过程中不会改变的,自然是虽然摸不着,但在平日里融进细微的亲情了。
水烧开了,长谷枫倒了两杯后,又从角落里拿出一叠叠一箱箱东西,“这是你的那些队友送来的慰问品。”
“哦,这么多。”真衣讶异地放下茶杯。
“他们来的时候你不在,我说被火影大人叫去询问,两人就先走了。”长谷枫翻了翻,“他们说你的那个伤疤老师明天能回来,估计会一起再来拜访。”
“嗯”伙伴们的心意的确让真衣感动,同时也令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哥,明天我估计要出去了。”
“去吧,应该的。”长谷枫理解道。
不大的客厅里,灯光豆豆地亮着,两人又说了一些话,主要是长谷枫开头,真衣回答。其中包括了面对火影等人的说辞。
妹妹的队伍遭遇强敌,失踪了一天,长谷枫尽管在当时得知消息已经晚了些,但心情的担忧不会比别人少一分一毫,如此煎熬等到人安全返回,期间的起落不必为外人道。
忍者,真是一个不好的职业啊。长谷枫暗暗叹气,他终究没和真衣说出那些早就说过无数遍的劝导威逼,结果是能遇见的。到的现在,他只能复杂看着对方走在这条路上。
对面的真衣,同样按捺了想法,没有将这回遇到“当初渔村的朝名禹白”的消息透露给哥哥。
“既然没事,就别去想当时的情况了,好好休息。”长谷枫以为那段被强敌一人打败一队的经历是不美好的,毕竟平时训练那么辛苦。
真衣灿烂一笑,一点都没看出留下什么阴影,应了声,然后就去洗漱。
换衣,洗澡,当真衣躺在房间的小床上,至此这座公寓楼上的小屋也灭了灯光。
结束了一天的疲劳,世界安然入眠。
只不过,透过小小的窗口,有些眼眸还亮着。
真衣抱着腿,只穿了单薄睡衣的她,往外边的夜晚看了很久很久。
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鸣人揉了揉脸。
蛤蟆睡衣意外地很接地气加可爱,忽然他一敲床板,“可恶,睡不着啊!”
一定是今天得到的消息缘故,鸣人大字躺,左边右边,滚和趴。
这座单人间比远处的长谷兄妹的住的地方还小,但一个人住倒是问题不大。更何况是鸣人这种不太在意生活细节的男人,精致对他来说是个绝对陌生的名词,房间角落堆了不用但没整理掉的物品,垃圾桶满了,泡面和牛奶的空盒子滚出来。
但也有整洁的地方,鸣人干躺着,有一秒把蒙起头的被子拉下来,睁眼睛发呆了很久的天花板,翻身手伸向床头柜。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照片框。
鸣人静静看了一会照片里站在天台上神态各异的五个人。
就自己笑得最灿烂,其他人都是什么表情。
支起架子在桌上放好,他爬起身,开始了重复不知几何的枯燥流程,细水漫流地锻炼起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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