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吴家村。
“麻烦你了慕老板,要你送我回来,在这里放下我就可以了。”董玉是坐慕天的马车回来的。
“送到你家门口吧。”他私心想见见她的正夫,那个宋公子已经见过了,的确长相不错,不知道她的正夫又会是什么模样的。
“前面那茅庐就是了。”她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你就住那?”慕天实在不敢相信,他还记得她当初可是拿了纯金首饰来典当,当后的银子也足够她买家好一点的房子。
她搔了搔头皮,有些无赖道“慕老板也见着我生活如此困难了,希望以后我的月银有那么一点点提高。”
慕天白了她一眼,他向来公私分明,想加薪就拿出成绩来。
赶马来到茅庐前,正好见到宋子坡坐在门口前的大石上,手上拿着刺绣品反复研究,然后又拿起旁边没有完成的刺绣品来动工。
“宋公子。”慕天打着招呼,宋子坡楞了一下便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出来。
“慕公子,你怎么来了?”宋子坡说罢就直勾勾的盯着车厢。
车厢前的帘子被董玉掀起,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是紫色的。
“我是送董玉回来的,他受了伤。”慕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宋子坡一听她受了伤,脸色很是担忧,可他却叉着腰质问着董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
慕天听了宋子坡这迥然不同第一次相见时的娇柔气质,一时间懵了。
董玉抿唇轻笑,对慕天说“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
“……”慕天沉默,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茅庐里走出一位气质如幽兰,面容如雪莲般的男子,那乌黑且闪亮的眸子就似天上的星辰,如此美丽。
“卿儿,过来。”董玉招来宋子卿,握住他的手对慕天介绍说“这是我的正夫,唯一的夫郎,子卿。”
唯一的夫郎?
慕天有些迷惑了,转发看向一边被忽略的宋子坡,问“那这位宋公子不是你的夫侍吗?”
“当然不是,他只不过是卿儿的哥哥,有时间便来探望卿儿,他脾气捣蛋才故意说是我的夫侍,那都只是玩笑。”董玉边说边用警告的眼神扫向一旁正待发烂的宋子坡,后者才忿忿的缄默。
慕天还是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后来想了想也就作罢了,也许那位宋公子真的跟董玉没什么,都只是玩笑而已。
“啊,玉,你怎么受伤了?”宋子卿瞧到她腰间上包扎的纱布问。
慕天正要解释,董玉快一步道“就是碰到了两个流氓争执了一下,结果被她们阴了一把,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宋子卿半信半疑,开口道“以后小心点儿,多点忍让一下。”
“是,卿儿说的是。”她乖乖的回答着,一脸温柔,眼神宠溺,这让一旁的慕天闪了一下神,曾经他也有享受过这样的宠爱,只数眼云烟,梦一场。
“慕公子,进来坐坐吧。”宋子卿发挥着一家主夫的气派。
慕天说“不用了,我见天色渐黑这出村的路线不好赚还是趋有些光亮出村。”他转而对董玉道“放你三天假。”
董玉不忘问了一句“是带薪休假吗?”
慕天真想往她脸上撂一拳,得寸进超不过想到她也是因为他而受的伤,便无奈的点头。
董玉奸计得逞的模样,眼睛贼亮贼亮的,这让慕天非常郁闷,却让身边的宋子卿有些吃味,他觉得慕天与董玉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轻松、信任、默契,让其他人都不能摇足期间似的。
慕天走了之后,宋子坡黑着一张脸才开口说“怎么样,这次我表现还好吧?”
“好,非常好,以后就该这样,少说话多做事。”她头也不回的让宋子卿扶持进去,身后的宋子坡两个拳头握得紧了又紧,咬牙切齿的愤恨。
*
带薪假期,真是说不出的畅快,然而也说不出的快逝。
这三天,她一直躺在享受宋子卿的服侍,只有他们两人时,董玉总殊明正大的吃他的豆腐,如果不是宋子坡会不时神出鬼没,她早就吃了宋子卿,也不用忍得这么痛苦。
宋子坡整天缠着宋子卿教绣活,目的就是不让董玉与宋子卿两人单独相处,每次当他们俩待在一起时,他总会不经意的出现。
第四天,当铺。
董玉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来完成自己的工作,还没到下班的时间,闲着无聊就来到客厢,就见慕天认真专注的在窗前桌案上画着什么。
他不时抬头臆想着什么,不时低头添几笔。
她蹑手蹑脚的移到慕天身后,想偷看他画什么,然而尴尬了。
画纸上是一名女子,女子没有眼睛,只有一头遮脸的头发,轮廓分明,身穿粗布麻衣。
突然,慕天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句“怎么也画不出神似的眼睛。”她的眼神是那样的难以形容,怎样勾勒也无法画出来,只好用一头刘海遮掩。
回想起她的眼睛,有时隐晦、有时明亮、有时锐利、有时慵懒。
董玉知道自己应该马上撤退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好又蹑手蹑脚的移步向门口。
正当董玉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慕天忽然转身,他先是一怔,脸上有些冷硬又带着羞赧,她都看到了吗?
“既然进来了,怎么也不打招呼?”他收起画走到桌前坐着,董玉像定格一般赔笑的转身。
“我见你不知在那儿忙什么,所以也就不好打扰。”她也走到桌前坐下,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过他还握在手上的画。
“想知道我在忙什么吗?”他忽然想看她窘迫的表情。
果然,她目光有些闪烁,搔了搔嘴角说“不用了,窥探别人私隐史的行为。”
她已经为自己冠上狗的头衔了,因为她已经做了。
慕天也不理她表情是如何,顾自摊开手上的画,他盯着对面的董玉不放过她的每一个眼神。
“你说怎样才能画出最神似的人,我发现最难画的,就是你。”他表情自然,落落大方的斟了一杯普尔呷了一口。
她接过画认真观察,发现慕天的画风很细腻,没有半点粗糙,每一条细条都是精心一笔。
“我帮你画一张,可好?”她问。
他一怔,后点头。
“你坐这。”她兴奋的说着,自己就跑去书桌前拿起砚台旁的墨。
慕天疑惑的盯着她,只见她拿着墨就直接在纸上涂画着,轻蹙眉头暗想她到底懂不懂画,可不要把自己画成丑八怪。
虽然,已经毁了容,但谁也不愿意再丑上几分。
十几分钟过去后,董玉满意地盯着手上的杰作,真的好久没画画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开一间画廊。
慕天见她失神的盯着画看,明显神游的表情上闪过遗憾与失落。
遗憾?失落?
莫非真画得很见不得人?
他上前夺过画,只是一眼便楞住了,眸底闪过惊喜与赞叹,这画比他所画的都要神似都要精美。
好奇怪的画法,用墨就能画得如此好了?
“这叫素描。”她淡淡道,一股惆怅散发出来。
素描…
他记住这个词了,回首,这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女子,既然有如此高强的画艺,就连自己也惭愧不如,甚是佩服。
她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又会有怎样的惊喜?
“你很喜欢画画?”他问。
“是。”她铿锵道。
他的脑前浮现出那间简陋不堪的茅庐,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前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他基本是没有考慢,脱口而出“我想开一家画坊,你来当画师,怎么样?”
董玉愕然怔住,久久回不过神来,这,这,这天掉下来的大馅饼,做梦了吧?
慕天见她那欣喜若狂却又怀疑的傻样,不禁失笑,真的很久没笑得如此开怀了。
“怎样?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董玉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慕天,高兴的早已经忘记了一切,忘记这里是女尊国,忘记了自己是有夫之妇,忘记了一切礼仪。
“你!”他惊愕。
“慕天,你实在太好太好了,我爱死你了,你是我大恩人呐~”她现在这模样就像一个十岁孩童一般,天真烂漫,单纯无邪,笑靥如花。
“…”慕天直直伫住,脑袋像炸了一般,她居然抱了他,还大声不讳的说着爱他的话。
疯了,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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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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