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面无表情地嚼着口中的馒头,就在此时,王盛高忽然醒了,闻见了馒头的香味,顿时精神大振:“哪来的馒头?”
王小石忍不住嘿嘿一笑:“张喜送来的,赶紧吃吧,泡满了水,待会儿就要沉了。”
王盛高咬住了一个馒头,刚刚吃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全吐了出来:“麻痹,又酸又臭,竟然是馊的。”
“有得吃就吃吧,馊馒头又怎么样,反正吃不死人。”
王小石却吃得津津有味,王盛高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叼起一个馒头,勉强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又吐了:“总教官,这么臭的东西,亏你吃得下去,真让人佩服。”
王小石冷冷一笑:“这算什么,我连人肉都吃过,还是生吃,你信不信?”
王盛高一听,一阵发呕,差点把刚刚咽下去的馒头,都给吐了出来,苦着脸道:“总教官,我吃不下,你说说以前你怎么过的吧?”
王小石嘿嘿一笑,咽下了嘴中馊臭的馒头,淡淡地道:“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超级狙击手。”
“他把我的人,都射死了,我也杀了对方将近三十多人,基本死光,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之中,就只有我和他活着。”
王盛高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后来呢?”
王小石叹了口气:“狙击手拼到后来,讲究的就是一个拼字,拼体力,拼韧劲,拼谁更沉得住气,我和对方在雪原之中追逐狙击,熬了五天五夜,身边的食物没有了。”
“到了后来,只好吃死人的尸体,不过死人都被冻硬了,**的咬不动,我运气好,找到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敌人,他还没有死。”
“我杀了他,将他身上咽喉中喷出来的鲜血,一口气喝光,最后才杀了那个狙击手。”
他说得淡淡然,云淡风轻,却听得王盛高毛骨悚然,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害怕,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别说了,要是我的话,一定会死。”
王小石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人的生命,只要不放弃,坚韧的程度,会让你大吃一惊,要是随便放弃,就脆弱得可怜。”
王盛高一张老脸**辣的,忽然什么话都不说,低头叼起水中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夜色深沉,王盛高透过水牢之中的缝隙,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总教官,你说我们会不会死?阿俊他们会不会来救我们?”
王盛高口中的“阿俊”就是李明俊,夜兰卫被捕的时候,只有他和阮仇康斯坦斯三个逃了出去。
王小石苦笑了一声:“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他们别来救我们,郑吼抓了我们,肯定也知道阮仇三人不肯干休,说不定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着这三个人掉进来呢。”
王盛高也叹了口气,他也知道王小石说的话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人身陷绝境的时候,总盼望着有奇迹发生。
王小石听着外面悄无声息,夜色越发深沉,懒洋洋地道:“其实呢,求人不如求己,就凭这样的废铜烂铁,想困住我王小石,那是做梦。”
他说着,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猛然一挣,只听得嘣的一声响,牛皮裹着合金钢丝的绳子,竟然断成两截,王盛高听得王小石脱困,瞪圆了眼睛:“总教官,你这是…….”
他刚才试过,无论怎么挣扎,牛皮绞金丝的绳索都无法挣脱,就算用暗劲硬震,却也被牛皮特有的韧劲给抵消了,反而累得他眼冒金星。
这么坚韧的绳子,被王小石轻而易举地震断,王盛高不得不服。
王小石打了一个手势,让王盛高监视着岗哨,从耳朵之中,取出一个豆粒大小的金属球来。
他将金属球轻轻板开,竟然变成了一条十厘米长短的金属条,上面有着锋利的锯齿,王小石嘿嘿一笑,潜入水中,金属钢锯在脚踝上的铁环来回锯了起来。
每当憋不住气的时候,王小石就冒出头来换气,这样换了十多次气,王小石成功地将左脚的铁环锯断。
金属小钢锯虽然细,但是却坚硬无比,这是海伦实验室之中,制造出来的玩意儿,和流月一样,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合金铸造而成。
可以说,这种金属如果从海伦实验室中流传出去,又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大发明。
王小石如法炮制,又把右脚铁环锯断,恢复了自由,耸了耸肩膀,看得王盛高又惊又喜:“快,把我的绳子也弄断。”
王小石嘿嘿笑了两声:“先委屈你吊着,我得把水牢的钢筋给弄断,不然被敌人发现就惨了。”
王盛高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杨光正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全都给我打起精神,守死了,尤其8号水牢,要是让里面的那个家伙跑了,你们每个人都要死,听见了吗?”
他的脚步声向这边走了过来,雪亮的电筒光,从顶上照了下来,王小石眨了眨眼睛,忽然快速地用铁柱残余的绳子,把自己绑了起来,吊在铁柱上,闭上眼睛,一副睡熟的架势。
张喜被王盛高蛮牛般重重一摔,浑身都骨骼都断了好几根,心中记挂着王小石这个祸害,没有去住院,把医生和护士都请到清湖山庄来。
临睡之前,他的心中一直不安,央求杨光正再亲自巡查一遍水牢,杨光正拗不过他,只好再来巡查。
他的电筒光直接射到王小石脸上,哼了一声:“老三就是杞人忧天,就算孙悟空到这水牢之中,也休想逃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金属盖板合上了,脚步声远去,杨光正大声呵斥:“不许上厕所,大便小便,给我就地解决,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老子饶不了你们。”
王小石暗暗好笑,轻轻一挣,纯粹装饰用的绳子就断了,一直到现在,王盛高都不明白这货是怎么把自己绑起来的。
王小石朝着王盛高挤了挤眼睛,让他小心看着外面,潜入水中,便开始锯起钢筋笼的钢筋来。
这些钢筋都是最大号的,足足有手臂粗,王小石整整锯了一个半小时,才把一根钢筋锯了大半。
他小心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昏昏欲睡的王盛高,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王盛高这样的胖子,早应该减减肥,自己忙个什么劲儿!
此时已经是晚上两点钟左右,外面除了守卫偶尔走动的声音,寂然无声,王小石轻轻捂住了王盛高的嘴巴,捏紧了他的鼻子。
王盛高呼吸困难,猛然挣醒,嘴巴却被王小石捂住了,刚想挣扎,就看见了王小石。
王小石示意嘘声,用微型钢锯将王盛高手上的绳子割断,又把他脚腕上的铁条弄断,然后将钢锯塞到他的手心:“伙计,你去运动运动,把左边第三根钢筋锯开,我先休息休息。”
王盛高点了点头,王小石又快手快脚地把自己绑在铁柱上,吊了起来,叹了口气:“唉,还是这样更舒服,咦,你看我干什么?我这叫掩护你,知道吗?快点开工。”
王盛高点了点头,潜入水中,对着王小石指名要弄断的钢筋,就锯了起来。
刚才看着王小石锯钢筋,没有感觉困难,但是轮到王盛高了,才发现这活儿艰难无比。
微型钢锯虽然锋利,但是太小了,一拉一回,只能给钢筋留下浅浅的痕儿,满身的气力,没法用出来,而且水下作业,刚刚锯了不到三分钟,就得冒出头来换气。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一举一动,都要悄无声息,就是一个水花响声,都不能发出来。
王盛高锯了半个小时,累得头晕眼花,看着王小石,好像看一个怪物。
自己水下作业三分钟都受不了,就得浮上来换气,可是这货刚才水下作业,七八分钟都不露头,最长的一次,超过了十分钟,这特么太打击人了。
王盛高一直锯了两个小时,才把另一根的钢筋锯断大半,王小石忍耐不住,让这货继续挺尸,又亲自上阵。
他锯了一会儿,小心地一扳,钢筋就从切口处,无声无息地向旁边弯了过去,来回扳了几下,钢筋就断了。
王小石如法炮制,又将自己刚才锯开的钢筋弄断,两根钢筋一断,再向两边弯了开去,水牢就通了一个大洞,足够出入了。
王小石从大洞之中钻了出去,游到马球的的水牢面前,一滴水从指尖弹了出去,刚好弹在马球的脸颊上。
他遽然一惊,醒了过来,忽然看见了王小石的脸,不由得又惊又喜:“总教官,你怎么逃出来了?”
王小石让他噤声,给他看自己手中的小小钢锯,马球的眼眸之中,露出惊喜之色,他看见了王小石手中的东西,自然明白他想干什么,又是惊喜,又是惭愧。
王小石又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将马球的水牢锯开,把钢筋弯折,弄出一个大窟窿,然后钻了进去。
他把马球手腕上的绳子,锯开一部分,吩咐他暂时别挣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等自己的信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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