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皇宫内花园里一片萧条,因为春天还没来临,枝头还没抽出新芽,积雪压弯了树枝。阿尔贝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欣赏冬末的雪景,旁边的桌上放了一壶刚煮好的咖啡。
“1953年东德罕见地爆发了一场工人大罢工,他们反对苏联“占领军”,要求提高工资,改善生活条件。罢工从6月17日开始,历时两天就席卷500家工厂企业,参加人数达30万。工人罢工的原因很简单:1953年5月开始东德一些企业多数工人的工作量突然提高了10%。工人们原本就劳务沉重,生活艰难,现在无缘无故地加大工作量,自然激起不满。”
“在那两天的罢工风潮中,全东德游-行示-威多达160次,各地工人与警察的冲突接连不断,甚至发生多起流血事件。其中有14人在街头被东德警察枪杀,之后又有数十人被处决。”
“之后斯大林感觉东德始终是个累赘,二战后,苏联还没有从战争废墟中恢复元气,百废待举,但他们还不得不以低廉价格为东德和波兰等国提供原材料和粮食。这也让晚年的斯大林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将东德出售给西方,敲诈一笔巨款了。”阿尔贝喝着咖啡给天眼讲解这些事,仿佛就像是在讲述无关自己的历史。
“斯大林这一步棋好坏参半,好的是苏联甩去了一个累赘,坏的是苏联失去了一块战略缓冲地,也就是说苏联跟西方的国土彻底接壤,不过按照当时钢铁洪流实力,谁平推谁还不一定呢。”在彻底了解了人类的思维之后,天眼也开始帮阿尔贝分析一些事件。
“对,关键就在这里。”阿尔贝敲了一下杯盖,“斯大林想将东德抛出去,而想继任他位置的野心家贝利亚更有这种想法。但是西方愿意接受他们价格的可能性极小。所以我希望东德能够烂在苏联人的手中,给他们时不时造成一些麻烦。”
“这就是你支援他们的原因?”
“假如最后苏联真的像戈尔巴乔夫一样跳楼价的甩掉了东德,那吃亏的也是苏联而已。”阿尔贝得意的笑了笑,“除非斯大林愿意花大力气去支援东德,否则这盘棋无论走,都是他们输。”
莱比锡市位于柏林以南165公里的地方,是德国第二大城市,歌德曾在这里称之为小巴黎,因为这座城市街道整洁,商业繁华,而且处处可以见到菩提树。不过再美好的过去也抵不住现在这里一片战后萧条的景象。
格林·威尔和巴洛走进一家小餐馆,这里是他们跟秘密组织的领导见面的地点,他们坐在指定的位置上,按照事先的约定,点了一份烟熏鲱鱼。
餐厅服务员很快将食物端了上来,而他们碰头的联络人却依旧没有出现,此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难道这是个圈套麽?”巴洛有点紧张的盯着四周围,在进来之前他就研究过周围的房屋街道布局,一旦出了什么事才方便迅速撤离。不过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坐在他身边的人才能决定此时是走是留。
巴洛看着格林·威尔用一只手捂住耳朵,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周围情况安全么?”说完之后他点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话,“保持警戒。”
“你在干什么?”巴洛看的有点找不着北。
“没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用撤退,周围没有史塔西的秘密警察。”格林·威尔用餐刀切了一片鱼肉,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就是有点咸了。”
巴洛可没这么宽心,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丢下眼前这家伙自己一个人逃命了。
“周围当然不会有史塔西的秘密警察,因为这里是我们的秘密据点。”刚才端盘子的服务生突然坐在格林·威尔面前,抵抗组织的联络人个头不高,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也就比格林·威尔要年长几岁,很难想象这样年轻人居然会是抵抗组织的中流砥柱。
“格林·威尔,很高兴认识你。”格林很大方的将手伸了过去。
“你们叫我尼采吧,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对方也伸出手跟格林握了握。
“我叫巴洛。”既然身边人都已经做出了反应,巴洛也不好一直保持戒备的态度。
或许是看出巴洛的疑惑,尼采有点无奈的解释道,“像我们这些抵抗组织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年长一些的要么死在了战场,要么死在了秘密警察的手中,做这一行随时要有牺牲的准备。”
“我们还是来聊聊生意吧,尼采先生。”格林打断了伤春悲秋的氛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清单放在尼采面前,“30支全新的AKM步枪,14箱子弹,一共2800发。冲锋枪10支,400发子弹,装在两个箱子里。RPG火箭发射器5支,火箭弹10个。107mm火箭弹5个,内置有说明书。SVD狙击枪一支,子弹20发。”
说到这里格林停顿了一下,他凑到尼采面前小声说道,“包括史塔西的秘密警察头子,维海伦·蔡塞尔的行程起居,都在那里。”
“那么武器现在在哪里?别忘了你们俩可是两手空空过来的。”不可否认,尼采动心了。这种级别的装备别说发动袭击,就是跟政府军在德国山区打游击战也绰绰有余。
“在莱比锡市郊区的一幢废弃房屋里,你可以让你们的人前往那个地方查收,一旦确认之后立刻付给我现金,对了,我只接受美元。而且这一批货也算是便宜价格出售了,我想你们不会食言的吧。”
“当然,对于朋友,德国人总是言而有信的。但我更好奇的是,这么一大批的军火你们是怎么偷运进东德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整个欧洲盘查最严格的地方。”尼采对格林的渠道来了兴趣。
格林微微一笑,轻轻说了一个词,“秘密。”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下,格林和巴洛吃完了那份烟熏鲱鱼,等到格林用纸巾擦嘴巴的时候,有个拎着手提箱子的人走到尼采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原本尼采凝重的神情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先生们,你们果然很守信用。这是我们的付款,请清点一下。”
尼采打开手提箱子,不过里面没有巴洛期待的一叠一叠的美元钞票,而是只有一个黑色的小袋子。怎么看都不像是
“怎么回事?”巴洛皱了皱眉头“说好的美金呢?”
“抱歉,我们付不起美金,但是我们可以支付钻石。”尼采打开小袋子,数十颗精细的钻石展现在他们面前。
钻石,巴洛闪过一丝不悦,这玩意就算在黑市脱手也有一定的难度,每一颗都得为它的来历造假,远比洗-黑-钱要难的多。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们,秘密抵抗组织的环境的确要悲惨得多,苏联占领区的马克已经成为了废纸,银行里所剩无几的黄金也在苏联人手中,剩下这些珠宝又卖不出去,所以他们只能用这些玩意来付款了。
“好的,我接受。”格林笑笑,拿起小袋子塞进衣兜里,“毕竟一个手提箱的钱比一个小袋子的钻石,显然是后者比较方便携带一点,合作愉快,尼采先生。”
看到格林接受了钻石,尼采原本悬着的心也松懈了下来,回复了一句,“合作愉快。”
就在格林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听见塞入耳中的骨感通话器里,低沉的声音给他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一群秘密警察朝你这边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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