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拿着花锄和绕梁奋力的在箱子上埋了些浮土,便拿出帕子垫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对绕梁摆摆手:“快些去寻老夫人来。”
“唉。”绕梁答应一声,脚下跑的飞快,径自去了正房。
季颂贤坐在一旁守着左右无聊,便掐了花枝编着玩,过了好一会儿子才看着绕梁扶了伍氏过来,伍氏看看季颂贤,再瞧瞧季颂贤跟前的那个不大的坑,滋了一声:“我的儿,这,这,这不会又是什么金银财宝吧。”
同时伍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只说季颂贤这时运也太好了些吧,不过和兄长赌气便挖出那么一大箱子的物件,去给祖宗上个坟捡颗石头里边竟有夜明珠,这回倒好,险些绊个跟斗又挖出一口箱子来。
季颂贤起身扶住伍氏笑了笑:“谁知道呢,女儿也不曾看,不晓得里头是些什么。”
“那便先不看。”伍氏也是拿不准主意,蹲下身将土又埋上了:“如此,咱们先回去,且等你爹回来再拿主意。”
“是极。”季颂贤抚掌笑道:“这事总归得爹爹拿主意的。”
说话间,伍氏又留随心和绕梁在这里守着,她携了季颂贤回屋,母女俩虽说回去,可心里总归惦记着这些事,总盼着早些天黑季亿早些回还,左等右等就觉得时间过了是真慢。
好容易守的天黑了季亿带着一身轻快回来,进门却不见往日老妻迎出来叫人摆饭,院中屋里都有些黑意,季亿心中一惊,直道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未等他进屋,季颂贤和伍氏已经迎了出来,伍氏一把拽住季亿就与季颂贤拉着他去了后院。
“这是怎么了?”
季亿心中惊异,边走边问。
“快些过去了便知。”伍氏拉着季亿走的飞快,季颂贤紧跟着走了一时就有些吃力。
好容易走到花园那几株月季旁,绕梁和随心就过来见礼,伍氏一摆手,叫随心拿了花锄将土挖开,当季亿看到那口黑乎乎的箱子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又是怎么的?”
伍氏赶紧将季颂贤如何被绊倒,如何发现这箱子的事讲了出来,末了还道:“咱们贤姐儿最是有福的,便是绊个跟斗都能摔出宝贝来。”
季颂贤赶紧道:“哪里就是宝贝了,且瞧瞧吧。”
莫看季亿如今年纪大了,力气却丁点不小,眼瞧着随心将周围的浮土锄开,季亿便蹲下身一个用力将箱子提了出来,季颂贤过去相助,帮着扶住箱子,只觉手中死沉死沉,知这箱子里定也存了不少东西,却不知到底有什么。
“快打开瞧瞧。”伍氏瞧着箱子拽了出来,急匆匆道,又见天色越发的暗了,就吩咐随心:“去点个灯笼来。”
随心答应着去了,不过一会儿提了一盏八角琉璃灯来,却是早些年上元节时两家斗富,季亿跟着瞧为瞧猜灯谜得来的。
琉璃灯一照来,便是一阵明快。
季亿借机将锈烂了的锁头拽下来,用劲将箱子打开,箱子一开,便见厚厚的一层油桐布,虽然外边的箱子显的有些破烂,可这油布却没有丝毫破损,一瞧就知必是秘法泡制出来的,季亿和伍氏合力将油布打开,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各式的书籍。
“宝贝,果然是宝贝。”季亿一瞧到这些书立时眉开眼笑。
伍氏也很高兴,季颂贤更是跟着笑了起来。
只随心和绕梁这两个明显瞧热闹的丫头见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便有些失望。
“快,快帮为父将书捡出来瞧瞧。”季亿高兴的吩咐季颂贤,季颂贤答应一声蹲下身子帮季亿将那书一本一本的放在铺到地上的一块布上,一边捡一边念着书名。
两个人都是爱书之人,季颂贤这么些日子总在季亿书房中游荡,倒是也了解了许多东西,见这些书竟都是孤本书籍,本朝许多人都只听过书名,竟是已经绝了迹的,心中大为欢喜。
季亿也是越瞧越高兴,抚着胡子长叹:“我儿有福,竟挖出这么些好书,足够咱们以后以书传家了。”
确实也是如此,这些孤本任是一本拿出去便抵得上几百本的书,一箱子书少说也有几十本的,就算是那些藏书甚丰的世家怕也没有这么些奇珍孤本。
“爹。”季颂贤将书码好用布包了起来:“咱们还是赶紧拿到书房去吧,这会儿外边潮,莫叫书犯了潮才好。”
“是极,是极。”季亿赶紧点头,又加紧将最后几本书拿出来,待才要将包书的油布扯出来时,却在看到底下的一样物件时又是一惊。
季颂贤赶紧过来瞧,弯腰将里边几张纸拿出来仔细看了一回,也是一阵惊异。
却原来,这竟是几张地契,几张地契倒是没什么,偏巧却是西边山上皇家行宫周围几块地的地契,如今那一块的地炒的价格极高,偏生好几块地在衙门里备了案立了契的,可到如今也没见哪一家动土,这满金陵里权贵世家多了去了,越是如此,越叫人不敢轻易动弹,好些人都猜着那几块地到底是谁家的,竟是富足的扔在那里不管不顾,又哪里知道这地的主人竟是不知道生死的,偏生就便宜了自家。
又看一眼,其中一块地就是皇家行宫边上,周围多是王府公府和朝庭重臣的别院,那块地季颂贤倒是知道,成国公府原就想在那边买地建另院的,成平安也瞧中那里,季颂贤早先曾听成平安说过一嗓子,似是有一块地有温泉的,成平安想盖一座温泉庄子用来种反季节菜疏,只现今都寻不到那块地的主子也只能作罢。
想及此,季颂贤倒是笑了,拿着那几张地契递给季亿:“爹,这几块地可是比金银珠宝还要值钱的。”
季亿官至宰相,又如何是那等没见识的,立时也笑了:“等得了闲爹带你去瞧瞧,要是瞧中那一块爹叫人盖了庄子,且等你出嫁的时候做你的陪嫁。”
一句话倒是说的季颂贤脸红了,搂了伍氏撒娇:“娘你瞧爹竟说些有的没的,我才不嫁呢,我一辈子在家陪着你们。”
伍氏笑着点点季颂贤的额头:“好,好,我们贤姐儿一直陪着我和你爹这两块老骨头。”
三个人说说笑笑合力将那些书弄到书房,季颂贤又帮着季亿将书拿出来安置在书架上,一时想起那此者自成平安的记忆,似乎是千多年以后有一种藏书的地方叫图书馆,那里的书因着种类太多便有一种很稀奇的检索方法,又看看季亿书房四周那些高大的书架,又想及过来寻书的不便,就笑着和季亿道:“爹,我想着一个整理书籍的法子,左右这几日无事,我便将爹书房打理一下,爹瞧我弄的好不好。”
季亿最是心疼季颂贤的,凡是她所求没有不应的,虽则也宝贝那些书,可到底这如宝贝女儿更得他的心,便笑着应下,伍氏也笑:“你若是给你爹将书房打理好了娘与你做好号的奖赏你。”
季颂贤便笑着与伍氏商量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一时书房中满是欢声笑语。
且只说季家得了晋阳公主赐婚给成国公府的消息一家子欢喜,荣威侯府却是满府的阴沉。
荣威侯长房长子一房半日不见笑脸,冯蓉蓉跪在嫡母赵氏跟前垂着头:“母亲,不如你叫女儿去寻晋阳公主好好说道说道,晋阳公主原答应我的,只要她能嫁到成家,便抬我做成公子的妾室,女儿可是侯府之女,就是做妾也是贵妾,依着成国公府的富贵还有成公子的小意温存,女儿未来必然差不了。”
赵氏想了好长时间叹了一声:“我原也不指着你如何富贵,早先便与你相看人家,只是你总惦记着成国公府,若是不依着你,难免又要被人说我这嫡母不慈,即如此,你便去试试吧。”
冯蓉蓉嗑了头起身,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赵氏又说她几句便撵她出去,且等着冯蓉蓉离开,赵氏冷笑一声与身后的陪房道:“到底是小妇养的,显见得上不了台面,她真以为成国公府便是富贵窝了?若是如此,颂贤妹妹又是如何惨死的,那还是侯府正经嫡女呢,岂是她一个庶女可比的。”
她那陪房一笑:“奶奶管那么许多做什么,总归那是她自己愿意的,以后过的不好了也别怪奶奶,奴瞧着这几日苏姨娘又兴头上了,且等着吧,等大姑娘去成国公府受了搓磨看她还能如何。”
赵氏点头一笑:“我这做嫡母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也只能依着姑娘自己的意思了,只我却是瞧不上她这般没志气,放着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非得与人做妾,哼,被她那姨娘养的眼皮子浅的货。”
赵氏这里骂着冯蓉蓉,四房里头冯淑贤脸上也不好,她想了一时就约了冯贞贤一起给老夫人请安,等去了老夫人房中,就见老夫人正与宋四家的商量事情,两个人等了一时才敢进屋,进去就见老夫人脸上不好,冯贞贤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老夫人说笑,等到老夫人累了,姐俩个叫出老夫人跟前的大丫头牡丹出来问。
牡丹一脸的难色:“两位姑娘且别说了,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呢,原还想着不能和成国公府断了亲,想与成国公夫人商量一下叫咱们府上的姑娘嫁过去做继室,谁知道晋阳公主那般没脸没皮,三姑娘这还尸骨未寒呢就……老夫人一气之下便想叫侯爷去成国公府上讨回三姑娘的嫁妆。”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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