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柔和,河流从无名森林里流了出来,流水轻快,河两岸是绿色的平坦草地,流水继续向村子延伸而去,滋润着千家万户。
李世浩在陌生的人家中吃过早饭之后就被自称为王美淇的小姑娘拉到了河边草地上,小姑娘的口中叫着:“李世浩!李世浩!你走快点!”
李世浩几乎是被小姑娘王美淇拖着走到草地上的,就在这时,王美淇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走到草地中间,“哎哟”一声,仰天便倒,口中还说道:“摔死了!”
李世浩神色大惊,一个箭步跑上去将她扶起,紧张地问:“你怎么了?”哪知王美淇“咯咯”笑着任由他扶了起来,又哪里有什么事?李世浩仍然不知王美淇骗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却是正常的,认真地说:“别笑了,我送你回家吧,不舒服就不要出来玩了。”
&没事!你看!”王美淇一下子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在草地上转了一圈,示意李世浩看她,她本来就没事,转完之后,又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小河边,一言不合就趴到了草地上,看上去就像是要掉进河里去似的,李世浩大吃一惊,迅速地跑了过去,正要将她扶起,却见她指着河水里的一条青色的鱼儿兴奋地欢呼:“李世浩!你快看!有鱼!有鱼啊!”
李世浩眼眶湿润,毫无兴趣的样子,坐跪下来,向水里看去,果见水里面有一条外形十分精致的青色鱼儿,左右鱼鳍和尾鳍不断扇动,不断地向上游游去,又不断地被流水冲下来,于是总是停在河岸边,王美淇突然把手伸进河里去,李世浩紧张地看去,只见小手已经碰到了青色小鱼,这小鱼却是遇人不惊,在小手周围游走,王美淇的眼中全是调皮之色,一把将青色小鱼抓住了,紧张地将鱼儿拿出水面,李世浩看到小鱼的两颗清澈的小眼珠,这鱼儿正在瞪着自己,不由大叫出声:“住手!”
王美淇吓了一跳,手一松,鱼儿又掉进了水里,这青色鱼儿也真是奇怪,即使是这样也没有逃走,仍然在同一个地方活泼地游动。
李世浩说:“你把它抓出来会害死它的,知道吗?”
王美淇的湿手往身上擦了擦,怕怕地说:“还好没死。”
两人静静地看着水里的青色鱼儿,神色好奇,却不知鱼儿此刻相当无语:“唉!两个笨蛋人类,人家长得漂亮也不能这样盯着看啊,都不知道人家会害羞的吗?唉……还看啊,哎哟!长得美真是没办法……”这青色鱼儿鱼语的同时,两侧鱼鳍不时捧着“鱼脸”,自恋是一种病,这青色鱼儿也不例外。
两人又看了许久,在柔和阳光的照耀不,王美淇突然有点犯困,闭了一下眼睛,睁开来之后却又恢复了精神,拉着李世浩站了起来:“李世浩!你跟我来一下。”
李世浩无奈地跟在王美淇的身后,他想到此刻寄人篱下,只好任由这个比自己还矮一个头的小姑娘随意摆布,神色总是忍不住担忧,原来是想家了,他本想去森林里看看,寻找回家的路,却苦于无法恢复自由之身。
王美淇身上所穿的刺绣长袍绣着的是形象生动的鲜花,在开满鲜花的春天里很是应景,长袍为白色,隽永诗意,长至小腿的位置,奔跑的时候带着灵动美感,很有仙气。李世浩则穿着灰色宽松袍子,黑色长靴,看背影是酷酷的模样,一张脸稚气过重,却和“酷酷”沾不上半点关系。
不久之后,王美淇拉着李世浩来到了自家的小书房,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水气味,书桌上文房四宝皆有,地上放着许多空白的书卷,用箩筐装着,也有成书,安静地放在小书架上,很难想象,一个猎户的家中竟有一个五脏俱全的文人书房,这里正是王美淇平时读书练字的地方。王美淇把窗户打开了,外面柔和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感觉十分舒适与美好,王美淇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对李世浩说:“李世浩,我们写字吧,你帮我磨墨。”说着准备好观台等物品之后,教起李世浩磨墨……
磨好墨之后,王美淇果然装模作样地写起字来,她神色认真,握住毛笔的手有气无力的样子,在白纸之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三个字“里是浩”,然后问李世浩:“李世浩,你的名字是这样书写的吗?”
李世浩曾在周天村的周先生那里学过字,摇头说:“不是不是,李是赵钱孙李的李,世是世间的世,浩字写对了。”
&我再写。”
王美淇又在白纸的其他空白处开始书写,写一个字就要想许久,最后吃力地写出了“李事浩”三个字,然后期待地问李世浩:“是这样子吗?”
李世浩站在一旁安静地看她写字,神色总是十分苦恼,无奈地看了一眼“李事浩”三个字,说:“我写给你看一下吧。”说着拿过了毛笔,奋笔直书,一气呵成,“李世浩”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便已写成,看得王美淇惊讶不已,又拿起另外一支毛笔,试图模仿李世浩的这种毫无拖泥带水的写法,然而却仍旧是歪歪斜斜地写了出来,“世”字对于她来说还是个生字,写得不成体统,她把毛笔往桌上一拍,神色不乐地说:“好丑啊!你教我写字吧,你写得比我好看。”
李世浩倒也耐心,大手握住了小手,小手握住了毛笔就开始在另外一张白纸写字,先后写下了“王美淇”和“李世浩”两个名字,又写下了“李世浩教王美淇写字”这样一句话,王美淇突然指着这句“咯咯”地笑过不停,不知何事如此有趣,李世浩神情低落的样子,嘴角却也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
快到中午的时候,书房外走进了一位温柔妇女,妇女向女儿身旁的李世浩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对已经在独自写字的王美淇说:“美淇,快到村口等爸爸回来吃午饭,先别写了。”
&等一下。”王美淇正写到关键时候,可不便立刻离开。
妇女走上前来,就看到王美淇正在吃力地写下一句话:
王美淇是妹妹,李世浩是哥哥。
她的脸上笑了笑,看向了老公救回来的少年,这少年就像个娘们似的,让人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李世浩感受到了妇人的目光,寄人篱下的他弯腰说道:“夫人好。”
妇人微笑着点头,心想:人长得斯文,也算懂事。说:“嗯,等下你就和美淇一起到村口等她爸吧,可能已经打探到你家里的消息了。”
&的?多谢夫人!”李世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道谢。
&嗯,来都来了,也不急于回家,等下记得回来吃了午饭再走,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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