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回到学校时,门卫刘雄早就已经睡着了。
被敲门声吵醒之后,刘雄正要发脾气骂娘,不过借着微弱的路灯一看,发现是释小心,他像是被当头淋了一瓢冷水,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给释小心开门。
“释老师,李老师,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听说最近星城发生了好几起命案,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释小心笑了笑:“多谢刘师傅关心,我们晚上就是去帮警方抓捕杀人凶手的!”
刘雄不禁心一跳,忙问道:“啊?抓住了吗?”
“已经抓住了。”
“抓住就好!抓住就好!”刘雄忙不迭地点头,对于释小心的敬畏之心更加明显了。
等到进入校园之后,李嫣然有些不解地看着释小心道:“我听说你刚来学校的时候,就把那个门卫暴揍了一顿,想必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你刚刚跟他说话的时候,还要那么客气?”
释小心看了她一眼道:“我当初之所以揍他一顿,并不是因为我心里有多生气和恼火,我只是为了拯救他而已!他体内的贪嗔痴三毒入骨,唯有暴揍他一顿,才能将他的毒素逼出来……现在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人明显也不像此前那么惹人讨厌了,我对他客气一点很正常啊!”
好吧,你赢了。
李嫣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因为某些事情,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忘记眼前的释小心是一个讲究慈悲为怀的小和尚,一心想着要渡己渡人渡化众生。刘雄虽然讨厌,但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既然可以被渡化,那为什么不去渡化呢?
想到这些之后,她忽然抬头盯着释小心的眼睛道:“在你的眼里,或者说在你的心里,我李嫣然算是一个有资格被渡化的人吗?”
释小心讶然地看着她道:“当然是,否则的话,我为什么要将《心蛊秘录》送给你?”
李嫣然忽然间笑了起来:“原来你将《心蛊秘录》送给我,也是觉得我能够被渡化,想要来渡化我呀?”
“是啊!”释小心奇怪地道,“不然呢,你以为是为什么?”
李嫣然俏脸一红,她其实是以为那是释小心在跟她发生了没羞没臊的关系之后,对她的一种补偿——这也是她什么心里始终觉得有一丝疙瘩存在的原因。
现在听说释小心并未放弃她,仍然觉得可以渡化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窃喜。
当然,这种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也幸好天色已晚,校园里黯淡的灯光下,也看不出她此时的脸色有些发红。
释小心在宿舍区门口和她们俩分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打开门之后,他赫然发现……嗯,小污女没在宿舍。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心道没在就好,不然的话,估计又要三两句话就被她撩拨的面红耳赤了。
他快速冲了一个澡,回到床上调息入定。
可是脑海中却始终在盘旋着最近一段时间需要解决的事情。
幸好,神魂道的两个高手纳兰奇、纳兰逸兄弟已经伏诛了,福利院的韩冰蕤也得到了两个恶鬼魂魄,可以用来炼制两只獝獳虫——尽管数量还有点少,不过根据瘦猴的情报,在麓山寺可能还有恶鬼出没,自己抽空过去看个究竟便知道了。
还有就是和星城地下势力的各位大佬的合作,也基本上确定了,具体的事务他当然不会去管理,都交给丧彪去处理就行了!
虽然丧彪的能力有限,要想一下子管理好这么一大摊子事,恐怕会有点力不从心,不过只要“擎天再造丸”、“活肤润肌面膜”、“祛斑靓肤霜”这些产品的配方还在自己的手中,那些大佬们暂时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以后么,就只能靠丧彪自己去慢慢的成长,又或者在从别的渠道物色到合格的人才来帮他管理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是太紧急的事情。
接下来最紧急的事情,大概就是帮高一10班的学生们搞复习了,否则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学生们有意见,秦诗音多半都会对他有意见了!
毕竟英语的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学生们在复习中遇到的很多疑问和困惑都会想要及时的找他解决,但是事实上,在英语课后的绝大部分的里,他这个英语老师根本就不在办公室,甚至根本就没在学校。
学生们就算有疑问也找不到人帮忙解决。
“接下来差不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专心的给高一10班的孩子们搞复习了。”他嘟囔了一句,心头一松,终于渐渐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
凌晨四点多,天色正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湘江边上,过江大桥的桥墩下面,有一叶扁舟没有开动马达,缓缓的摇了过来,在桥身的阴影下面随波逐流。
扁舟上坐着一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老年男子。
他用手捏了一道法诀,在江面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印记,又撒了不知道什么粉状物在水中,渐渐的在水面上形成了一道鬼脸的荧光,虽然很淡,却也依稀可见。
他这是在给人做标记,方便别人找到他。
这道鬼脸随波荡漾,浪起的时候变得清晰可见,浪落的时候就变得暗淡不已——幸好此刻是凌晨,江边附近的道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否则光是看到这鬼脸,都能把人活活吓死。
可是,让这老年男子始料未及的是,他在桥墩下面枯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却始终都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该死的!纳兰兄弟一定是出事了!看来只能马上通知公羊长老另外派高手过来查探了!这两个蠢货,竟然为了一个世俗界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搞不好还暴露了本宗在世俗界的种种布局!真是死不足惜。”
他不禁一拳捶在了扁舟的船舷上,然后果断地开启了马达。
“哒哒哒……”
马达声瞬间撕裂了江面上宁静祥和,扁舟在江面上划开一道锥形的巨浪,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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