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澜知道淮城繁华,等到真正身临其境时,才发现在马车上看到的还是太过浅显。 19楼浓情
文瑶爱玩,香儿和白菜也爱热闹,几个丫头上了街就跟放出牢笼的鸟一样,把正经主子都给忘了。
文璟索性让初一也跟着她们,免得云微澜总是他把初一教成了老头,又让文三护着他们。
只是文璟终究太过惹人注目,出行时引起了不的动静,导致一路上都有人给他行礼,幸好文一等人有经验,都在旁边拦了,又放话让大家都随意,不必拘礼,这才算平静了些。
文璟进了淮城最大的一家金玉楼。
店铺足有三层高,数间门面打通相连,里面装饰得精致又不失大气,很是豪阔。
云微澜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也被这满眼的金光闪闪吸引着多看了几眼,单从这家店的规模便可看出,江淮有多富庶。
文璟一进门,金玉铺的掌柜就亲自出来招待,态度恭敬,却进退有礼,让人只感受到他的敬意,而不会觉得谄媚。
掌柜直接引着文璟上了三楼。
三楼东西摆放得不多,但明显价值更为昂贵,文璟在摆满金玉翡翠的柜子之间看过去,在其中一处站定,对云微澜招了招手,“过来。”
“干什么?”云微澜没有这方面的偏好,也不觉得能给文璟提什么建议,背着双手晃晃悠悠走过去。
掌柜已将一只盒子放到台面上。
盒子里,放着两只通体温润不见半瑕疵的玉簪,一只羊脂般雪白,一只烈火般赤红,一红一白放在一起,交相辉映,光彩夺目,让人不由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文璟直接拿起那支红色的插在云微澜只束了发带的头发上,仔细端详片刻,眸中露出一抹笑意,却什么都未,只是将自己头上那只簪子取下,换上那支白玉簪。r1
云微澜闪过一抹惊艳。
尽管之前那簪子亦是无可挑剔的上品,然而,这白玉簪仿佛天生与他的气质相契合,也只有他,才能让这玉簪的美释放到极致。19楼浓情 19luu.
“看看你。”文璟拿起一面八宝铀镜,“是不是很美?”
云微澜看着镜中的自己,回答:“美!”
她却的不是自己,而是发间的玉簪。
鲜艳如朱,瑰丽如霞,横贯于乌黑的发间,仿佛随时都能燃烧出烈烈之火。
这热烈的色彩,与那抹凝白正好相辅相成,单看已是人间绝有,合在一起更是夺人呼吸。
这样的簪子生成一对,一人一个,插在发间,就好似将两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竟有了结发的意思。
云微澜微笑静立片刻,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衣服,将簪子取了下来。
“不喜欢?”文璟按住她的手。
“喜欢。”她指指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镇不住。”
文璟便微微笑了,将自己的那支簪子也取下来,一起放入盒子里,让掌柜包起来。
之后,文璟又替老祖宗,大长公主,府里的各位婶婶与那些妹妹们各挑了几件首饰,都让文一文二他们提着。
云微澜见此,忽然想起他腰间的玉佩让她送人了,便开玩笑,“要不要我买个挂件还给你。”
“好啊。”没想到文璟立即就同意了。
云微澜撇嘴,还真是不客气。
还没等她反悔,文璟已带她走向专门放置佩饰的柜子,指着里面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道:“你看看哪个能入你的眼。”
哪个都能入眼,关键是哪个都买不起。
云微澜腹绯,却也不,将里面的玉佩一一看过去,最后指着一块圆形镂空琢云纹的玉佩,“就它吧。杭州19楼浓情 ”
掌柜立即取了出来,双手呈上。
文璟拿过来便系在自己腰间,剔透润白的玉,精巧编制的红色络子色泽鲜艳饱满,与他一身珠白锦袍相得益彰。
“不错。”云微澜很满意,挥了挥手,“还你了,银子你付。”
是还,倒不如,只出了个挑选的力。
文二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功力深表佩服,再看他家主子,面色都不改一下,笑着应了声“好”,真是天下仅有的好脾气。
走出金玉楼的时候,云微澜忽然想起来,文璟忘了付账。
“无妨。”面对她的疑问,文璟道,“他们会去文府取。”
这种事,很符合大户人家的做派,云微澜便没有再问什么。
之后,云微澜在一家手工铺子里给文馨买了好几件精致奇巧的玩意,这是她过要送她的。
这样逛了一整日,等到天黑回府时,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地拎满了东西。
云微澜将给文馨买的东西交给白菜,让初一带着她给文馨送去。
她怕吓着文馨,更怕吓着五夫人,阿弥陀佛,可不能再造孽了。
谁知文馨这孩子特别懂得礼尚往来,白菜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只浑身雪白肥得都起褶子的肥猫。
“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文璟显然知道福来的去向。
“四姐,本该听老祖宗的安排让福来在她那里多待些日子,只是如今她得了风寒,怕把病气过给福来,既然我去了,正好把它带回来。”初一禀报完,又对云微澜道,“四姐,她很喜欢那些玩意儿,让我代她谢谢你。”
云微澜莞尔。
文家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妙人,看看这文馨,早上老祖宗刚过她得了风寒,晚上就借着把福来送回来的由头来证明老祖宗所言非虚。
这些姑娘们对老祖宗的那份孝心真是没的。
“那它这一身的酒气是怎么回事?”云微澜指着福来,嫌弃地扇风。
“它那天跟老祖宗回来,大概是饿着了,到底找东西吃,不心偷喝了千日醉。”文璟起来也是好气又好笑,“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它是醒不过来了。”
云微澜:“”
果然是蠢猫,这个词一都不辱没它。
能把自己喝成这样,也只有它了。
第二日,除夕。
这样的一个日子,不管是高门大户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寻常人家,都是一年里最受重视的时候。
文府的仆役在管家的带领下,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因此忙而不乱,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而文府的主子们,在这个本该穿红着绿的日子,却穿得异常素净,从天未亮就开始沐浴更衣,焚香祝祷,举行祭祀祖先之礼。
仪式一直从早晨延续至傍晚,最后,全府上下皆肃穆跪拜,偌大的府院,静得一丝风都听不见。
连香儿和白菜也是一脸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红了眼圈。
云微澜静静磕了三个头,肃然而沉静,内心似平静,又似有波涛汹涌。
那高高在上的牌位庄严厚重,仿佛一位位历经沙场气势如虹的将军,从高处沉默俯瞰着众人,接受着他们的追悼缅怀。
拼尽一身热血,最终只留下这些牌位与亲人陪伴。
寂静的院子,忽有脚步声急匆匆传来,此时仪式刚刚结束,一院子的人还未站起,便听来人喊道:“老祖宗,京都来圣旨了!”
圣旨?
文府的人皆是一怔,除了两年前皇帝下圣旨召文璟入京,这是这么多年来皇帝第二次给文府下圣旨。
只是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事?
老祖宗在文璟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起来,转身时,庄重肃穆的神色未变,越过一院子的人看向那个禀报之人,“遇事镇定,不惊不躁,这是文家每一个人该有的心性。祭祀祖先仪式未毕,你便如此大声喧哗,惊扰了先祖之魂,你该如何?”
来人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文府的人向来沉稳,即使一个下人,也是经过心性的磨练,只是刚才京都宣旨之人突然到来,他太过震惊之下才致如此,却忘了这乃犯了大忌。
“自己下去领罚吧。”老祖宗也不多,让跪着的人都起来,然后让人都跟着她去前面接旨。
大年三十
这圣旨可真会挑时候。
云微澜心里微冷,抬头向文璟看去,但见他神情冷肃,眸色清冷,见她看过来,对她轻轻了下头。
管家立即带人去正厅设起香案,等到老祖宗一行到达时,传达圣旨的官员正坐在正厅里喝茶。
见到老祖宗等人进来,他丝毫不敢怠慢,立即放下茶盏起身朝老祖宗与大长公主行了一礼,又朝文璟抱了抱拳,可见文家虽已远离京都,可声望还在,老祖宗的威仪还在,那些用无数条性命积累下来的军功不会在人心里轻易磨灭。
彼此寒暄了一番。
传旨官取出圣旨,文家所有人跪地听旨。
云微澜虽不是文家人,可她依然认真跪在后面,在她心里,或许早已将这些可敬可亲可爱的文家之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圣旨很长,大意是老祖宗率领文家众人离开京都已久,十数年未见,心中十分想念,想请老祖宗,大长公主,文家几位夫人以及孩子们赶在二月二之前一起进京,正好可以参加“春耕节”,并趁宫宴之际可以与诸多大臣家眷叙叙旧,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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