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种事情乃是夫妻房中之事,又不足与外人道,加之傅华仪又是一个极为好脸面的人,这些年她便一直隐忍不发,从来不对外人吐露半分。除了将绿萝早早发卖之外,这些年傅华仪和夫君刘学长两人在外人看来,那自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好不恩爱。
若不是今日傅华仪今日吐露真相,大家都还被蒙在鼓里。
&姐,你莫要哭泣,容我好生想想,你这是要与夫君和离?确定了?”
大夏民风虽较为保守,然而男女性格不合,夫妻和离也未尝没有,只需夫妻双方在和离书上面签字画押,再送去府衙盖章,便可和离。
&离?五妹妹,天杀的刘学长,仗着自己的干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不准我和离,还要过继他族弟的儿子给我,我不愿,他便,他便……”
傅华仪说着说话,眼泪就涌上了眼眶。
傅华年见状,忙递上帕子给傅华仪拭泪。
&便如何?”
&便打我,他欺我娘家无男儿,欺辱与我,这一次我是偷着跑回来,明日刘学长定是回来寻我,我若是回去,怕是,五妹妹>
傅华仪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一旁的大姨娘沈氏也跟着落泪。这女儿婚姻不幸,做娘的如何不心疼。傅华年则是捉住了傅华仪的手,掀开了她的衣袖看。
这上面青一块紫一片,新伤加旧伤,可见这不是近期的了,而是有一段时间了。傅华年当年在山里也曾受到男人的毒打,因而现在一瞧见傅华仪身上这般,气就不打一处出。
&离,定是要和离,这种男人怎么许终生?”
傅华年将手中的象牙骨扇一收,便命人拾掇东西。
&爹说,可阿爹说?”
傅华仪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傅华年最不喜欢女子哭泣,饶是她如今心疼傅华仪,见她这般哭哭啼啼也是心烦。
&爹说什么?”
&姐儿,你莫要胡闹,若是你三姐与刘学长和离了,刘公公岂会放过我们傅家,唉……”傅明生一出现就是一声长叹。
刘公公?
傅华年想了想,刘公公是谁?皇后跟前的红人,想着当初她应是见过的。以前她入宫的时候,因她是皇上亲封的永安郡主,年纪又与长公主赵茜年纪相仿,两人极为投缘,还在宫里小住过一段时间,若是这刘公公当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她定是见过,可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爹,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说说话吧,我只想与他和离,我与他成婚这么多年,阿爹你可知女儿还是处子,女儿……”
&闹,你一个女子,竟是说出此等恬不知耻的话,这,这若是传出去,你让阿爹如何做人!”傅明生也提步跨入南堂之内,一来便将傅华仪训斥了一顿。
&爹……”
傅华仪又是一阵哭泣。
&今皇后娘娘身边得脸只有张德全和安德海两位公公,未曾听闻有位刘公公。”
一旁沉默许久的梅千树忽的来了这么一句,众人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梅千树的身边。
&爷,你怎会知道,你又没有去过宫里?”
连翘不以为然的来了一句。
&对对,就是这两位公公,没有什么刘公公,定是刘学长诓骗阿爹你。”
如今傅华年也想起来了,皇后娘娘跟前的两位公公确实是张德全和安德海两位公公,并未有刘公公这个名号。其中那两位公公,她在宫中倒是常见,也不曾听闻他们有过干儿子养在宫外。
傅明生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略微沉思了一阵:“当日你三姐和刘学长成婚,宫里可是差人送来了贺礼,说是宫里的那位送来,据说刘公公在皇后娘娘最是得脸。”
&里的公公多了去的,姓刘的也不少,好多公公一辈子连皇后娘娘的面都不得见也是正常。”梅千树又来了一句。
傅华年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
&爹,是这个理,我与那刘学长成婚多年,也不见他干爹来瞧过他,他定是扯谎诓骗了你我。你也不想想,刘家买通绿萝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其他扯谎的事情,也未尝不会。”
傅华仪此番也不哭了,如今的她就想着和离。如今傅家说话算话的还是傅明生,若是傅明生不答应,她即便是和离成功了,也没有去处。
&
傅明生犹疑了一会儿,当初与刘家开亲,也是因刘家对他生意上多有照拂,又允了傅华仪这个庶出女儿的正妻之位,他才点头应允。
&爷,老爷,三姑爷领着人来,领着人来接三姑娘回家,好多人,老爷,你快点出去瞧瞧吧。”
这厢傅华年等人还在合计如何和离之事,那厢刘学长已经领着众人赶到了傅家,对着傅家的大门就是一脚,直接踢开,这阵势着实吓人。
&华仪,你给我出来。”
一进屋又是一阵大吼一声,分明就是没有将傅家放在眼里。
傅华仪一听这声音,下意识的就吓得躲到了沈氏的身后,浑身都打颤,整个人都在发抖,显然是怕极了这刘学长。
如此胆战心惊。
&母,救我!”
&华仪,你给我滚出来!”
刘学长又是一阵狂吼,臊的傅华年耳朵疼。傅华年抬头就瞧见了来了一大汉,瞧着样子大约三四十岁,个头也挺高,就是太瘦了,形似饿殍,骨瘦如柴,仿若一阵风便可吹倒,偏偏这样的人,却又一大脑袋,瞧着还挺滑稽。
&什么吼,这里可是傅家,我看谁敢放肆。”
傅华年背手而立,直接就站了出来,直面刘学长,两人四目相对,互看了对方一眼。
&原是华年妹妹啊。今日姐夫是来寻你三姐,与你三姐拌嘴了几句,这大晚上她就跑出来,我这不关心她嘛,来接她回家。”
刘学长嘴上虽是说的这般客气,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十分的不屑,那样子分明就没有将傅家看在眼里。傅家是商户人家,刘家就不同,刘家说起来也算是一个官宦人家,只败落而已。当初娶傅华仪过门,也就是瞧上了傅家女儿丰盛的嫁妆,加上他又有身体缺陷,才娶了一庶女为正妻,不然以他这样的人家,又岂会瞧上商户人家的庶女。
&姐不会与你回去,明日我便领着她去府衙与你和离。”
傅华年虽不在军中多年,这喜帮人出头的毛病却一点都不曾改变,她最受不了别人欺负女子,尤其还是这般欺辱女子。
一个女子见到自己的夫君吓得发抖,这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待遇,旁人怕是无法感同身受。
&离?你说她要与我和离,她敢!”
刘学长将脸一拉,眼睛一瞪,语带威胁。傅华年回头一看,傅华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一双手死死的拽住沈氏的一脚,不放手。
&缕,还不快些将夫人扶起来,我们回家。”
&
翠缕也战战兢兢的上去扶傅华仪。
&我,不要,我不要回家,阿爹,阿娘我不要回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这要是回去,他会打死我的>
&这妇人休得胡言乱语,我何曾打过你,你这妇人,看我不……”刘学长说着就奔向傅华仪的身边,扬起手就朝着傅华仪的脸上……
&的一声,有人应声而倒,刘学长就那样摔倒在傅华仪的面前,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样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谁使绊子绊我,给我站出来?”
原来方才刘学长一个劲的狂奔,并未注意脚下,有人顺脚就伸了过去,这不,他就摔倒了,可那人缩脚的速度也太快,无人瞧见。
当然也不是真正无人瞧见,傅华年就瞧见,她瞧见了方才梅千树十分不经意的伸脚去,十分不经意的轻轻的一提,十分不经意的就那样将刘学长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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