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周波坐在桌前,低头看着报纸,心里却是大为感慨,在这方面,鲁寒星与周琦峰之间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啊,可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论年龄,他跟陆渐红差不多,可是相差却大了去了。自己的学历是研究生,陆渐红只不过是党函的研究生,靠的只不过是运气罢了。其实这些酸楚倒并非完全因此,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景珊跟陆渐红走得很近,这一点才是令他最难以接受的。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甩掉的女人居然一跃成为了自己的领导,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比景珊强。在周琦峰和鲁寒星之间,鲁寒星以为自己是他的贴心人,而周琦峰却认为自己是他的耳目,可是自己的定位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以目前的形势,一年多的换届之后,周琦峰只要一走,鲁寒星上任的可能性非常大,作为他的秘书,自然一跃成为省委shu记的秘书,将来,到哪个市去任个副市长的问题并不大,只要给了自己这个平台,他完全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比景珊走得快得多。但是这一阵子,他并没有放慢向景珊进攻的节奏,自从发现了景珊跟陆渐红很近之后,他那仅存的情感便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欲望。得到景珊,并不因为情感,而是欲望使然。
想到这里,周波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心里道:“景珊,走着瞧吧。”
中午和周琦峰一起吃了便饭,席间,陆渐红没心没肺地提到周波打电话来的事,周琦峰淡淡一笑,道:“他还是拉不下来面子啊。”
陆渐红也是微微一笑,通过这起事件,他已经能够看到周琦峰的真实心态,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关心自己的,看来自己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定位还是出现了些偏差。
这个话题稍稍一提便过去了,周琦峰问道:“听说这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姓梁,你怎么看?”
提到这个事,陆渐红顿时想到了长期以来周琦峰对自己的态度,想来关于梁氏是阻隔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极不情愿自己跟梁家扯上什么关系的。
周琦峰的意思很明了,趁此机会与梁家一刀两断 。
陆渐红笑了笑,道:“林家港市湾水县为了打造良好的投资环境,在全县范围内进行了一次环境整治活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抓了不少流氓地痞。”
周琦峰轻哦了一声,道:“这件事我知道,很好,很好。”
陆渐红又道:“这一次的事,让周书记费心了。”
周琦峰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下去,只是道:“事情已经过去,你的名誉已经恢复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时间还有一年多,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陆渐红知道周琦峰的意思,是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说自己是他的爱将毫不为过,爱将受到如此之大的冤屈,居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看来他是受到了什么压力。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准是小瞧了梁国忠的能量了。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在一天,就不会动摇走工业化的道路。”
周琦峰也笑了笑,道:“这就对了。”
吃完饭,陆渐红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办公室去休息,孟子玉正在整理文件,见陆渐红进了来,笑道:“领导回来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孟子玉跟着他进了去,道:“刚刚关书记过来了一下,见你不在,就走了,也没说什么事。”
陆渐红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没几分钟,关阳春的电话便打了过来,道:“老弟,事情有阻力啊。”
陆渐红笑着道:“恢复我的清白就可以了,别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我拷。”关阳春罕见的爆了句粗口,道,“妈的,省委的领导就这么随意抹黑?领导就不是人了?”
“老哥,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上面的调调就是这样,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就行了。”
关阳春心里确实有气,那个梁恩科被抓到的时候,一个字都不说,正要加大审讯力度时,却得到通知,要求这件案子到此为止,这怎么能不让他恼火呢?可是听到陆渐红波澜不惊的话,这个当事人都不去追究了,自己还得瑟得什么劲?不由垂头丧气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陆渐红听得出其情绪的不快,笑了笑道:“老哥,谢谢你,我心里有数。”
“没什么好谢的。”关阳春无奈地笑了笑,“老弟,那件事情也有了些眉目。”
陆渐红微微一惊,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便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放下电话,陆渐红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有点乱,听说原常务副省长白云杉活动得很厉害,正在努力减刑,估计在里面有些吃不消了。像他这样的犯人,在里面其实还是不怎么吃苦的,据说他在里面做“导师”,还给别的犯人进补一下文化知识。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失去自由的感觉是无法忍受的。
对于白云杉,陆渐红的心里总是记住的,安然和孟佳所吃的苦受的罪,一切都拜他所赐,这个仇他永远都不会忘。
关于郭玉河的死,陆渐红起先并没有把他与白云杉联系到一起,但将其中的线理清,连到一起后,便不难分析得出来。
正在思索间,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到号码,陆渐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接到电话,淡淡道:“许董你好。”
“陆书记,您好。”许智杰不由自主地用了尊称,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是有些苦涩的,梁家搞的那些小动作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心里虽然不同意,但是那是别人的事,他也没法子去过问,在得知陆渐红已经恢复职务重新上班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可是也有一丝不安,因为他原本可以替陆渐红做些什么的,但是他并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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