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爹不会不喜欢?”
白千璃诺诺的问了一句。
“怎么会,再如何,你都是老爹的女儿,不是?”
玄熙曾过,白千璃的身体偶会出现另一个人的特征,他不可能对白千璃的身世置之不理。
“是,当然是。”
白千璃挽着白泽的手臂,高兴的蹭了蹭。
此时,烈蝶突然站了起来,对白泽伏首叩拜:
“多谢白泽大人救命之恩,主人在天之灵,定会对白泽大人感恩戴德。”
白泽白眸未抬,淡淡道:
“本座救白千璃是本座的事,本座未曾见过你,对你口中所谓的主人没有恩泽所在。”
着,玉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烈蝶薄唇微抿,白泽乃是上古神兽,对她这妖兽的谢恩不屑一顾也是理所应当,欲还想再什么,到最后却是轻轻的吐了一个字:
“是。”
“你快起来吧。”
白千璃连忙唤了一声。
烈蝶微微低头:
“谢谢千璃姐。”
“算了,你还是叫我主人吧,看你这样子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口。”
见烈蝶好几次都要叫错,白千璃干脆道。
“谢主人。”
烈蝶的神情染上一抹欣喜,却见白千璃连忙摆手:
“烈蝶,你一定要将你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我,不能有半句假话。”
“主人,烈蝶发誓,接下来的话,烈蝶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烈蝶似是有些激动,连忙对天发誓。
见此,白千璃才示意她坐下,吩咐夏竹去看好门口,才让烈蝶徐徐道来。
十四年前,白千璃的亲生父母情投意合,喜结连理,当时在天罗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却因为一个预言变得支离破碎。
天罗国皇室中有一名占星师,占星师职位甚高,在天罗国的威望几乎要与天罗帝持平,皇宫内苑之中有一高塔,塔上有一星象台,占星师就住在塔中,传闻,占星师直到死,都不会踏出高塔一步。
没有人知道占星师是如何传承,恐怕除了天罗帝,亦没有人见过这位占星师是何模样,可饶是这样,天罗国的人对占星师的话,却是坚信不疑。
当白千璃的母亲十月怀胎,即将临盆之际,占星师突然放出预言,他夜观天象,观得两颗灾星猛然坠落,不日内,天罗国将会出现一对双生子,两颗灾星身上均隐藏着魔物的气息,非是人类所有,出生时的长相必定是与人类截然不同。
天罗帝对占星师的话深信不疑,彻夜搜查城内生有双生子的人家,一旦发生是双生子,不管长相如何,一律抹杀,他一泱泱大国,岂能被两个刚出生的娃子所毁?
所不巧的是,白千璃的母亲,生的就是一胎双生胎。
且两个孩子长相跟人类的胎儿大相径庭,一个发色为红,一个发色为白,更奇怪的是两个婴儿在出生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竟已会睁眼相望,无有哭泣之声。
一个婴儿的眼瞳深红如血,一个婴儿的眼瞳银白如玉,两个孩子的父亲见此情况,立即下令,将这两个孩子齐齐抹杀!
白千璃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无比伤心愤然,得知这是占星师的预言,心知无论怎么劝,都劝不回她夫君的决心。
可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因为一个虚无的预言就遭到这般残忍的抹杀,她的心里到底还抱着一丝侥幸,忍着生产过后的疼痛,施法将两个孩子的身心合而为一,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再是双生子,而是一个孩子。
当时,经施法留下来的孩子,是银瞳女婴,并不是拥有红色眼瞳的白千璃。
然,白千璃母亲的想法太过天真,原以为以这样的方式,无论如何都会保住其中的一个孩子,谁知白千璃的父亲知道了这事,庞然大怒,直言呵斥白千璃的母亲竟敢违逆占星的师的预言,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乃是欺君之罪!
白千璃的母亲这才心灰意冷,心知不能改变自己夫君的主意,趁着他不注意,带着唯一的一个孩子逃离天罗国。
生产时的周折,加上她心神已伤,如今又是要逃亡,早已是疲惫不堪,哪里能逃得过白千璃父亲的追捕。
他们将白千璃的母亲逼至北魔谷的悬崖之上,当时所奇怪的是,经过如今一番波折,她怀中的孩子竟是哭都未曾哭过,反而以一种非常平静的眼神看着所有的一切,白千璃的父亲见此更是毫不怀疑,这个孩子就是占星师所预言的灾星,也就只有灾星,才会如此诡异。
白千璃的母亲被逼得逃无可逃,情急之下便将怀中的银瞳女婴扔下悬崖,这样,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若被她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捉住,她的孩子绝对活不过明天。
白千璃的母亲刚将女婴抛下悬崖,她夫君手中的剑就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膛,当场气绝。
白千璃的父亲看到孩子已经掉进了北魔谷,想必定是必死无疑,这才带着白千璃母亲的尸体返回天罗国,以难产的理由将她安葬。
到这里,整个事件似乎都已经浮出了水面,烈蝶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无比,两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滴在了圆桌之上:
“当时,为了抵御那个男人的追捕,主人不得已将没有战斗能力的我召出,我虽没有战斗力,可我翅膀上的鳞粉可以暂时麻痹人的神经,只是追捕的人太多,就算我尽了全力,也不能护主周全。”
她的翅膀,也是那个时候被人生生撕断,到如今她似乎都还能记得那股撕心裂肺的痛,可她的痛,比起自己的主人来,却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玄熙与白泽同时沉默,如若真如烈蝶所的那般,白千璃体内的那个银瞳雪女,便是与白千璃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玄熙冷瞳不禁微微一沉,原来白千雪所的天罗国跟虞府,竟隐藏着如此之深的内幕。
可是,她当时还只是个婴儿,又怎么认得准这些?玄熙的眉眼微微沉凝,听烈蝶的描述,或许只有一个可能,白千雪自出生以来便已经带有灵识。
玄熙直觉,这个白千雪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跟白千璃是双生子,可他就是无法对白千雪放下戒心。r1
白千璃听着这个像是属于自己,又不完全属于自己的故事,心口竟隐隐的作痛,不觉伸手摸了摸,似想要抚平心中的那股难受之感。
整个故事,烈蝶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她亲生父母的姓名,许是怕她难受,烈蝶得委婉。
白千璃抿了抿粉唇,问道:
“我父亲,是虞浩广?”
声音在沉默的氛围中显得突兀,烈蝶不可置信的抬头,琥珀色的眼瞳映着惊讶:
“主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千璃微微苦笑:
“果然是。”
顿了顿,抬眸一笑:
“玄熙,我与虞惜玉的眉间有三分相像,既是不同母,想必是同父了。”
本是联想不到的,但玄熙对这件事特别在意,所以她也留了一个心眼。
怪不得虞府要杀她,原来就是因为这区区一个预言,她一个刚出世的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占星师一句话,就要取她性命!
虽然已猜到虞浩广是她父亲,可被烈蝶这般确认,她还是免不去心里的失望,这样的爹,她不想认,也不会认,即使有血缘关系在又如何?他的所作所为,非一个父亲所有。
烈蝶手中的拳头不觉蜷紧,止不住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忍着喉咙中的哽咽,道:
“对不起,主人,让你难受了。”
白千璃没有理会烈蝶的话,沉默了片刻,又问:
“我母亲,叫伊天音?”
烈蝶又是一惊,微张的薄唇微微颤抖:
“主人,你是怎么”
若虞浩广还有迹可寻,可主人已逝十余年,主人又是怎么猜到的?
白千璃见此,又是一笑:
“我在宫尔珍那里打听了一些虞府的事,十几年前在天罗国难产而亡的,只有白月门的二长老伊天音。”
烈蝶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拍案叫道:
“白月门根本就是主人一手创建的门派!要不是有主人在,虞府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一番成就,当初主人执意把门主之位交于虞浩广,愿以大长老之位屈居,实在太不值了!”
愤怒之余,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下。
白千璃心中不觉哑然,随之又蹙眉而问:
“我听是二长老!”
“哼!”烈蝶突然一声冷笑:“主人待虞忆灵情如姐妹,念在虞忆灵是个孤儿,被虞府所收养,所以虞忆灵告诉主人,她想要这大长老之位时,主人竟二话不便拱手相让,可这虞忆灵根本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主人对她这般推心置腹,可她原来早就在主人成亲之前跟虞浩广生了奸情,珠胎暗结,本来主人在逃亡之时,踏入圣龙国国界便已是安全,要不是这虞忆灵在背后推波助澜,或许主人现在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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