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带领的部队乃是山海关最为精锐的部队,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个人武勇不用说,战斗经验也远超叫天军将士。毕竟大部分叫天军将士在这些方面,是远不能和建虏老兵、精兵比较的。
然而,叫天军将士的优势是掌握了热武器,包括燧发枪、火药爆炸、火炮的轰击等等。在白天的时候,火器方面的优势格外明显,往往能占领大半个山海关。
但是,一旦夜幕降临,火器受到的影响就大了,建虏的优势却没有多大影响。建虏的反攻犀利致命,从暗处突然射出的弓箭,经常意料之外的夺人性命。
在最开始的时候,面对黑夜中未知的夺命恐惧,有一部分叫天军将士害怕了,甚至抛弃固守的阵地往后跑。
胡汉三刚开始听到这种情况时,先是呆了呆,没想到自己部队中竟然会出现临阵脱逃之兵。他没有任何犹豫,逃跑的革命党人和有官职者,当即斩立决;而其他普通的士兵则剥夺军功,并于次日严令其夺回阵地。阵地要是夺不回或者夺回后再放弃阵地,也将士斩立决的下场。
与此同时,胡汉三严令革命党人和有官职者以身作则,起到必须的带头作用,让手下将士知道此次战事的重要性,许胜不许败!同时想方设法反制建虏在黑夜中的进攻。
这期间,叫天军中也涌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有在阵地上埋着炸药包,如果阵地失守,则最后一个人点燃炸药包让蜂拥而入的建虏一起升天;有在黑夜中出其不意实施反进攻,主动攻击建虏的控制区域,沉重打击建虏的攻击部署;还有的甚至在黑夜中偷偷摸去建虏的控制区域,寻找建虏人多的地方给己方火炮提供着弹点等等。
在这场战事中,配备了有膛线燧发枪的神枪手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他们还是贡献出了耀眼的战绩。
他们躲在北门的箭楼上,躲在城中最高的建筑里,看到哪里有建虏头目,就瞄准那里打;看到哪里有突出的悍勇之辈,就瞄准那里打;射程远,精度高,神枪手们往往两三枪就能收割一条建虏性命,沉重地打击了建虏。
一来二回,建虏中最精锐的那部分兵力被消耗得差不多,剩下那些建虏不管是在士气上,还是在武勇上都弱了不少。他们开始怕死,不愿再冲击叫天军的阵地,或者冲上去稍微遇到激烈的抵抗,特别是监军的头目被射杀后,便很快退下去。
胡汉三明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情况,他不知道建虏后续援军多久到达,担心友军未到而建虏援军先达,那样的话,自己这边就很难再守住了。
胡汉三召集连以上将领开了动员会,便下令总攻。因为他相信,打仗打得就是士气,眼下建虏的人数应该和自己这边差不多,但战力明显弱了很多。而自己这边,经过战斗的锤炼,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叫天军将士,一个个都是精锐,虽然火药不足,但用冷兵器也一样能保证战斗力。
所有的炮火全部一起轰了出去,轰向有可能是建虏头目,特别是多尔衮所在的地方,而后以排为单位,以三才阵为攻击阵型,从凌晨开始展开了攻击。
正在这个时候,刘大能刚好领军赶到,顿时让叫天军的士气大振,几乎再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叫天军将士犹如潮水一般,从东往西掩杀过去。除了少部分建虏护着多尔衮逃出了山海关之外,其余所有建虏都被杀红了眼的叫天军击杀在山海关内。
在西门城头上,感受着叫天军将士在苦战得胜后的震天欢呼声,胡汉三一手扶着几乎软倒的刘大能,激动地说道:“你们来得太及时了,真得好快,好及时,要不我的手下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
&可不是!”刘大能哈哈大笑,勉强站着道,“你看,急行军的下场,堂堂一名军人,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和他们俩的兴奋高兴所相反的是,多尔衮面如死灰,大冷的天,帽子掉了也不知道,领着大约五百左右的残兵败卒,骑在马背上,呆呆地遥望远处的山海关,看着关墙上摇旗呐喊的叫天军将士。
说句实话,多尔衮当初虽然在归化城吃了败仗,但他在心中也只是重视叫天军,如此而已。
可如今却完全不同了,他以为大清勇士足够武勇,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同样武勇;他以为大清勇士不怕死,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同样不怕死;他以为大清勇士面对面交锋所向无敌,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肉搏同样无敌……
这次战事证明,叫天军将士在每个方面都压倒了大清勇士;他们以前凭借着城墙,凭借着轰天神炮能打赢大清,如今一样可以不凭借这些来打败大清。
想起叫天军将士那一张张年轻脸上的毅然,悍不畏死的冲锋和反冲锋,多尔衮就感到恐惧。这样一支军队,大清如何能胜?
多尔衮回过神来,转头看看四周的手下,同样发现恐惧浮现在他们的脸上。他明白,自己这些以前勇猛的手下,已经对叫天军产生了恐惧感。以后再遇上叫天军,怕是犹如以前的明军遇到以前的清军。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多尔衮长叹一声,内心一片失落。自己何尝不是,要是以后遇到叫天军,还能怎么打赢他们呢?
呵呵,什么争霸天下,什么灭亡明国,只要叫天军存在一天,这些就都只是白日做梦!
多尔衮很落寂地调转马头,在寒风中领着残兵败将往京师而去。
不料刚走了几里路,就迎面遇到了皇太极所部大军。滚滚铁蹄声中,他很快就见到了气急败坏的皇太极。
&到底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败了,难道就不能再坚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啊!!”皇太极怒吼着,口水都快喷到离他不远的多尔衮脸上。
多尔衮没有惶恐,兴致极低,就仿佛无欲无求的活死人一般:“我只剩下这么一点人,都拼光了,是你来得太晚了!”
言语中,没有了表面的掩饰和尊重,就仿佛是在对普通人说话一般。
&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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