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因为听到声响,院外的两个婢女都进来了,正快速往石亭而来
“多谢谷公子搭救之恩,我代汐儿谢谢你了你们怎么搞的,有贼人潜进来,你们都不知道,都是吃干饭了,一群没用的家伙”
一见人多,张氏皱了皱眉,下一刻又舒展开来,朝天辰称谢一句,随后有一脸的怒容的骂道
刚到这里的婢女全身瑟瑟发抖,匍匐在地,口中连连称罪
“夫人不必客气,在下正好心境有些紊乱,出来透透气,没想竟然看到有歹人正要谋害夫人和小姐,急忙中出手没能控制好分寸,不仅让那贼子跑了,连云汐姑娘也没能保护好,让她被贼人的掌力所伤,称谢一事愧不敢当”
听到张氏的言语,天辰心中暗骂几句,刚刚要不是自己身体强横,恐怕就会被那怪风生生困死不过想归想此刻天辰脸上却是平静无波,并且说道最后,面露一丝羞愧之色,让人看了,真觉得天辰是惭愧之极
“谷公子千万不必如此,若不是你的援手,我的汐儿恐怕早已魂归天际了至于别的,那就无需公子操心我看公子也受了些伤,不如到舍下休息片刻,我叫府里的大夫给你看看伤势如何”
“云汐姑娘伤势颇重,就劳烦夫人带回医治,至于在下只是些皮外小伤,且在下住处还有一些养精疗伤的药物,就不劳夫人操心了”天辰将身后的云汐递给侍女,随后朝张氏一拱手,当下几个起落就飞出了院子
张氏看着天辰远去的身影,眼眸光芒闪动,随后叹息一声,命令一名婢女去请大夫,自己和另外一人带着昏迷的云汐,往住处走去
洛玉山庄的一座宽大的书房中,云天鹤正在有滋有味的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时一个仆人踩着碎步来到云天鹤的身侧,低头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听得云天鹤是一阵皱眉,随后他朝仆人挥挥手,此人领命,一样小心翼翼的退出房子
“这落霞山的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跑到我的城里杀人,不过要是只是针对张敏也就罢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打伤了汐儿,真是有些过了,唉,苑儿的死和她娘两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呢,晚上回去劝劝老丈人,让他收收手”
云天鹤自言自语一阵,随后犹如不知此事一般,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书籍
天辰快步回到住处,然后紧闭大门,在床上盘腿打坐,吸纳天地灵气疗伤,神色是平淡至极但是任他如何伪装,此刻的内心却是意乱如麻,始终不能平下心境的感受天地灵气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整整一个时辰,天辰都在心绪不宁中度过,至于什么修炼上的事,他压根就没时间想过
“谷公子,该用饭了”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传来两声敲门天辰眉头一皱,但也快速收敛,脸色平平的开门迎接了
外面站着一名白衣飘飘的侍女,双手托着一个长案,长案上尽是一些美味佳肴侍女十分拘束的样子,正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天辰
天辰看了这侍女一会,随后让出身,让其进入屋内,随后好似无意的随手把门带上
侍女将美食一个个端到屋内的红木圆桌之上,为天辰斟上一杯温酒,随后走到一边负手站立
天辰走到圆桌一角坐下,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没想到庄主夫人竟然还有这种兴趣,竟然假扮起侍女,来到他人屋内做起了下人”
那名侍女身子一震,闻言慢慢抬起了头,只见其粉面樱唇,柳眉如月,正是张氏无疑
此刻张敏双眸锃亮,犹如利箭,看向天辰,好似要将此人看穿一般好一会,张氏才轻叹一口气,身子一动,仿若无骨般的坐到天辰对面,脸色平静的看着天辰
“不知夫人此来何意,若是让府里人知道,有些流言传出,那在下可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在下独自一人,孑然一身,大不了离开这兰鹤城就是而夫人名誉受损,又有家室在此,可做不到谷某这般洒脱”
见到张氏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天辰双手抱胸,侃侃说道,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谷公子何必讲话说得那么绝妾身有那么吓人吗我来此的目的,你应该明白,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你什么时候在那里我们的话你又听去了多少
张氏冲着天辰嫣然一笑,单刀直入的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天辰双目一眯,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
“我原以为谷公子是个直爽之人,想不到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怎么,公子如此态度是想为难妾身吗”
见到天辰的神色,张氏秀眉一皱,用略微鄙夷的目光看向天辰
“夫人不必用言语刺激在下,我说了,在下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所以夫人准备好的一些威胁之辞就不必说了至于夫人的问题,在下只能说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至于夫人信不信,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天辰嘿嘿一笑,好比无赖一般,颇为强势的回答道
“此事重大,关系到我们母女二人性命安全,怎能凭着你一句话,就轻飘飘的带过”
看来张氏也是心事稳重之人,对于天辰略微挑衅的态度,却是心平气和,没有丝毫的怒意
天辰听出张氏的言外之意,当下神色一紧,双耳倒竖的聆听屋外的动静,双目却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美人的一举一动
“哦那夫人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拘禁在下不成”
虽然他刚刚拜过一个神通惊人的师傅,但此刻他神游天外,不知身在何处,远水难解近渴至于庄内的谷方,天辰觉得更不靠谱其人原本就是云家家奴,因为云汐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才帮忙圆谎,至于帮助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公子不必紧张,就算要如此,也要先听听妾身的条件,再担心也为不迟此事若是能成,对于公子而言也是一桩美事”
也不知天辰哪里露出了破绽,竟被张氏瞧了出来,当下拂袖抿嘴,轻轻一笑
“夫人乔装打扮,夜晚来到谷某住处,也算好事”天辰冷笑一声
“呵呵,谷公子多虑了,我这次是单刀赴会,并未有什么后手,此时此刻,整座小院,只有你我二人”
天辰眉间一挑,一副不信之色张敏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
“算上这次,我与公子不过数面之缘,交情可以说寥寥无几但也正是如此,也让我看到公子并非多事之人”
天辰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确实如张氏所说,他天辰自从进入这洛玉山庄,除非特殊场合非去不可以外,几乎天天窝在这间小屋内,闭门不出除了一些伺候他饮食起居的侍女外,府内没多少人认识他
“我不管公子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但还希望公子能替我保守秘密毕竟这云天鹤心胸狭隘,眼里进不得沙子若是让其知道我与他人有染,当然不会放过我等,那么知道其丑事的谷大公子,就算逃出洛玉山庄,在江湖路上,也难以过上安稳日子”
“嘿嘿,夫人要是这么说,尽可一试,看看谷某有没有能力逃出生天”天辰闻言,嘿嘿一笑
“妾身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公子何必当真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答应”张氏话锋一变,居然有求于天辰
“说说看如果不是太过分的事,我尽力而为”
“妾身与云天鹤生有一女云汐,虽然我与那人交好,不过是形势所逼罢了目前我自身难保,怕有朝一日横死街头,到那时云汐无依无靠,而那人与云天鹤不共戴天,就算汐儿是我的骨肉,也难保其不会因为云天鹤的关系而加害汐儿所以我想把云汐托付给你,还望公子不要推脱”
张氏一脸苦楚,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不禁落下,看得人是肝肠寸断,心疼至极
“什么将,云,云汐姑娘交与我夫人,你这是何意”天辰连做梦也不会梦到的场景,此刻居然突然出现,天辰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也难怪,他原以为张氏是来威胁他保守秘密的,不料仇人这一下又似乎变成亲家了,如何不让天辰是惊讶不已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知道你刚进府没多久,满打满算在府内的地位只能算是外门,不过也正是如此,我才敢将汐儿交与你,府内的其他人,唉,我都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了”张氏叹息一声,神色黯然
天辰细细思量一阵,当即对张氏处境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看来其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了,不然以此女给他的第一印象应该是刚烈至极想不到在这府内过了近二十年,竟也变得这般懦弱起来
委屈求全,夹缝求生,这是天辰此刻给张氏处境一个最好的评价
“公子莫非看不上我家的汐儿,还是说另有良配”见到天辰沉吟不语,张氏略带意外的问道
“怎会,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看上至于云汐姑娘,那自然是国色天香,仙女一般,在下粗陋莽汉,怎配得上云汐姑娘”天辰心头一跳,当下解释道
他从见到云汐第一眼起,心中就是狂跳不停在之后的几次会面,天辰心里的那股淡淡情丝,不可阻止般的在心间穿梭旋绕,让其一想起此女就是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对于云汐,那是向往之极
“那就好,公子既无良配,而我小女闺阁待嫁,此事若是公子没有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张氏一拍桌案,当即喜笑颜开的说道
天辰见此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但却未出声,同时表情复杂变幻,好似在纠结什么对于天辰的举动张氏自然瞧在眼中,她收敛住笑意,静坐在对面,等待天辰开口不一会天辰双目一定,下定决心一般
“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说实话在下第一次见到云汐姑娘就很是喜欢,刚才听到夫人之言,心中自然是高兴之极不过此事,夫人应该还未征得云汐姑娘的同意吧”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谷公子不必多虑”张氏神色镇定的说道
天辰听完,叹息一声果然张氏并未和云汐谈过此事
当下天辰摇头道”夫人此言差矣你现已为人妻,自然比在下知道,嫁与一个不喜欢之人是何痛苦夫人既已尝到苦头,为何还要女儿步你后尘她若无心于我,就算强行结成连理,后半辈子也会如同夫人一般,生活在痛苦与惶恐之中我是真心希望云汐姑娘一生幸福,所以这才拒绝了夫人的美意,还望夫人能够原谅在下”
张氏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此刻她一脸的苦恼与纠结,可见天辰确实说中了她的痛处
天辰见此,当即出言安抚
“至于夫人的担心,大可不必正如夫人所料,我并是好管闲事之人,一心追求自己的武艺提升,对于其他一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一概没有兴趣”
天辰说完,屋内沉默好久,最后张氏一抬头,满脸感激的拜谢天辰
“公子高义,张敏佩服,对此大恩无以回报,他日若是能活着走出洛玉山庄,公子日后若有难处尽可来找我,我当尽心尽力至于汐儿的心意,我也会暗中帮助一二的不过正如公子所说,成与不成,就看天意公子是好人,若是不成,也是她云汐没有这个福气”
张敏一说道云汐之事,却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房屋,显然张氏还是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女儿
屋内烛光曳曳,投影流转不定天辰愣愣的坐在桌旁,看着满桌的佳肴,却毫无胃口看他落寞的神色,估计是后悔了
过了许久才,天辰重重的叹了口气,抓起碗筷进食此刻饭菜已冷,天辰却不在乎,吃饱喝足之后,碗筷一丢,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竟连一直热衷的修仙大业也不顾了
三天之后,兰鹤城上空碧天如洗,万里无云
在城镇中心,有一处空地,足有亩许来大中心处搭建了一座圆形的石台,约有二十来丈长,圆台上面坐着三大人群,正是兰鹤城三大势力,人群中都有两三个在奋力的摇旗呐喊
而台下人流涌动,沸反盈天,当地不少百姓正一脸兴奋的望着台上百姓人数足有万余,他们见到台上的情形,一个个张口叫好,呐喊助威,声势惊人
这里正是广图大会的开张之地
此刻三方人手都已赶到擂台上,因为敌视的关系,局面一下显得紧张起来
一道道充满嘲弄,不屑,仇恨,狂傲的目光扫向对面,挑衅之声此起彼伏,一瞬间整个空气中仿佛凑满了火药一般,只要有人扔个火苗,怕就要把整个兰鹤城炸的稀巴烂
天辰跟随云天鹤站在平台之上,云汐也在其中,只是她似有心事,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的还用眼角余光,偷看天辰几眼
天辰则没有察觉云汐的异样,他左顾右盼,看着整个广场的,有些兴奋
这也难怪,一个山沟的穷小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忽然,天辰觉得被某人死死的盯着一般,当下转头望去只见目之所及,人山人海,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不妥倒是云天鹤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关心了一下,天辰没有找到原因,自然推脱了事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之极的身影出现在擂台中央,只见他身形佝偻,气喘吁吁,时不时的还咳嗽两下,似乎有病缠身
霎时间争吵之声消失不见,广场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就连台上那些势同水火的几大势力,也纷纷安静下来,人人脸上都是敬畏之色
天辰看的一阵狐疑,坐在一旁的云天鹤见天辰满脸的疑惑,当下兴致颇高,很是难得的为其解释起来
“这是度崖老人,据说现在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是当地为数不多开辟气府成功的武修听说当年他武功高强,能够以之躯力拼真丹修士而不落下风除了那些神出鬼没的大修士外,当年在整个湘南流域,能排上前五了,声势之大,远非兰鹤三家可比的”
“哦竟然有人能斗得过传说中的灵修当真匪夷所思”天辰吃了一惊,看相老者的神色满是尊敬
“好了,老朽度崖,诸位赏脸来此,真是令小城蓬荜生辉老夫有幸受到洛玉云庄主,通宝白庄主,以及百家盟赵大当家的联名邀请,出席这届广图大会,真的荣幸之至”
老人嘴巴张了张,一阵洪亮至极的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声音浑厚有力,直听得在场众人两耳嗡嗡作响,只是声音有些苍老
“没想到度崖老人年事这么高,真气依然充沛如斯”
“度崖老爷子,你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能不能收我为关门弟子啊”
“是啊,是啊,若是一身绝学没了传人,岂不可惜了”
台下立刻想起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钦佩的,有赞扬的,有另谋所图的,还有叹息的
度崖老人对此,毫不理会,继续张口说道“我来此的目的,一是为三家做个公证,以防有人捣乱生事二呢,顺便也想看看在座后辈,到底如何正如刚才一位朋友所说,老夫纵横湘南近百年,一直所向披靡,一身高深的武学如果随老夫埋入地下,化为黄土,确实可惜了些如果能让我见到一个可造之才,那么今天,我就会在此收他为徒,并传授我的所有衣钵”
话音刚落,度崖老人就转身坐到了擂台高处,观看起来,其身后有一个硕大无比的铜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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