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捏,石头瞬间变成粉末——剩下一张小小的羊皮纸。
他小心吹去粉末,将那小羊皮纸摊开。
“这便是遗诏。父亲下狱后,想尽方法保护它。后来我也被关进去,父亲悄悄将它递给我。我将它藏在石头中,扔在角落里。”
禛悠悠想起昨夜的事,忍不住问:“我的人在冷宫找到你后,你半路折回去大牢找这个,对吧?”
“嗯。”公孙牧解释:“毕竟关系重大,不能不拿回。”
禛悠悠眼睛微闪,问:“你……想当晋王?”
他没想她会问得如此直接,也没隐瞒回答。
“当其职,就得能担其责。我虽出身王族,不过我自小便去天山学艺,后来又闯荡四方,极少回晋国王室。于我来讲,这晋王王位只是责任和累赘。”
她十分了解点头。
他又继续道:“不过,晋国是生我养我的国家,我不能置之不理。若是欣王是值得大伯父托付的人,他也不必弥留之际还匆匆改遗诏。我的族人被他抓了,我要保他们,就不得不跟他对着干。”
禛悠悠知晓他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丝毫不意外。
“所以,眼下局势逼你只能做晋王。你既然是王族弟子,也得当担得起你的责任。”
公孙牧微微一笑,眸光灼灼盯着她看。
“你很懂我。”
禛悠悠微愣,直觉他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就在这时,阿全端着米粥进来。
“帮主,属下来喂你吧。”
禛悠悠坐得比较靠前,侧身道:“阿全,我来吧。”
公孙牧本想说他的手没事,听禛悠悠如此说,咽下未出喉咙的话。
阿全扯开笑容,道:“没事,还是我来就行。李庄主,你一直守着帮主,去休息一会儿吧。”
禛悠悠微笑站起,指着外头道:“好,我去迎大夫们进来。”
公孙牧剑眉蹙起,目送她出去,眼里满是不舍。
阿全将碗捧了上前,勺起一汤匙,殷切道:“帮主,喝吧。”
“不必。”公孙牧一把接过碗,几口功夫,便喝下一整碗。
阿全见他胃口极好,连忙勺多一碗。
公孙牧喝饱后,洗了脸。
大夫们进来检查一番,解释:“毒得尽快解,不然……大概只有五天多时间而已。”
禛悠悠屏退他们,坐在床边。
“阿牧,我还是那句话——暂时保命要紧。”
公孙牧叹气解释:“前两年我进宫让大伯父收回赐婚的旨意,当时他老人家长吁短叹,说他只有两个儿子。大的太心软,小的太心狠手辣。公孙欣他不会让我活命的。”
“拿这道遗诏去换呢?”禛悠悠问:“也没把握吗?”
公孙牧摇头,答:“没把握,他极可能会用假解药。”
禛悠悠皱起眉头,问:“那你究竟作何打算?”
他脸色微沉,低声:“我打算趁这两天功夫,集合我父亲的势力和牧天帮的弟兄,灭了欣王,恢复朝廷的安稳。”
“那你的解药呢?”禛悠悠惊讶盯着他看,大声:“你不顾你自己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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