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一愣,转而摇了摇头。
“我听不大懂。”
沐大夫扯开笑容,道:“叫阿福过来,让他赶紧去将你父亲找回来,说我有要事跟他商议。”
很快地,沐先生匆匆回家。
沐大夫躲在自己屋里,翻箱找柜大半天,拿出一个小盒子,吹去厚厚的灰尘,拿出一张黄久的婚书。
“就是这个!”
沐先生忐忑接过,打开一看,惊讶道:“这竟真的是西南侯府!长孙李阑越,便是如今的世子爷!”
沐大夫讪讪一笑,解释:“当年天色已晚,天还下着大雪,我又眼花,根本就没看清楚。回家告诉你们夫妻后,我便将这个收起来,后来时间一长,自个也就给忘了。”
“爷爷,您怎么能连这个也忘啊?”沐悠哭笑不得。
沐大夫呵呵笑了,道:“早些时候刘管家说起,我这不就想起来了吗?当年我只想他们衣着华丽,奴仆众多,猜想他们是富贵人家,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西南侯爷!”
沐先生瞥了女儿一眼,又扭头看了一下妻子,见她脸色不怎么好,心里也踌躇着。
“爹,当年你喝得醉醺醺,我们都以为你是在说醉话。悠儿那时只有五岁,压根也说不清楚,我们都没往心里去。”
沐大夫听出儿子话语中责备口吻,歉意笑出一朵菊花。
“你也知道,你爹我的酒量,顶多也就三杯。虽然糊里糊涂的,不过错有错着,我还是给我们悠儿找了一门绝佳好亲事啊!”
接着,他将刘总管说过的话,一一转述给儿子和儿媳妇听。
沐先生闻言,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真是福泽厚重,能攀上一门如此好的婚事。
忧的是,对方是世袭侯爷大家族,两家悬殊过大。嫁入那样的皇侯人家,对天真可爱的女儿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
公爹面前,沐夫人不敢说什么,低低拉了自家丈夫一下。
“官人,西南侯府不是在南方吗?离京城似乎得好多天路程,对不对?”
沐先生想了想,答:“至少得半个多月的车程。西南候是先皇的幼弟,跟皇上只相差几岁。西南地区是他的封地,成年后便去那边建府邸。跟悠儿定亲的是他的长孙,爵位皆是长子继承,这位世子爷也是未来的侯爷。”
沐太太却皱眉叹气,低声:“我们太高攀了,妾身心里反而不自在。而且,悠儿她年纪还小。官人,妾身曾颠簸流离过,能与你举案齐眉,一家人齐全美满,便很是满足。”
沐先生缓缓点头,道:“夫人所言,也是我的心中所想。不过,婚事已定,还有婚书作证,我们小民小户,哪有拒绝的资格。”
他们是小户人家,除了儿子中了一个解元,只比普通人家稍微好些。而对方则是高高在上的侯府,背后还是皇室。
沐太太想了想,道:“清儿认识的人多,想事情做事也稳妥。待他回来,我们再仔细商量一番。”
傍晚时分,沐清乘坐马车回家,刚一进门便看见爹娘匆匆迎出来。
听完爹娘的话,他俊美的眉头皱起:“那个李阑越是出了名的纨绔世子爷,在西南地区名声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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