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德仁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周轩大吃一惊,差点把饭碗掉在地上。
周德仁讲,周家祖上有一位非常聪明的人物,天生神童,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从小就被管辂相中,收为入门弟子。
这样的家族背景让裴胜男有些好笑:“叔叔,就是平原县管辂祠里的那个人的徒弟呗,那叫什么名人啊?”
“不能这么讲,对于外人不算什么,但却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原来还有家谱,可惜那位祖先没有后代,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周德仁还叹了口气,为这个从未谋面也不知道名字的祖先感到遗憾。
“哈哈,你们还都不是他的后代,不过是同族的,能有什么感情可言?”裴胜男笑问,她认为名人的徒弟只能在当代有些名气。
“嘿嘿,就是听老人一代代这么传下来的,怎么说也有血脉关系。小时候当故事听,缠着老人讲了很多遍都听不够。现在不行了,族谱也找不到了,小轩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周德仁摆摆手。
周轩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海浪,胸腔有即将炸裂之感,继续说话唯恐失态,便推说上厕所,走出屋子。院中,望着浩瀚星空,怎么也梳理不清这层关系。
如果周德仁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周轩就会面临一个问题,我是我祖宗的祖宗,我也是我孙子的孙子。
周德仁是这具躯体的父亲,也是孙子的孙子!
在三国时,周轩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十岁进管府,几年后父母接连病逝,哥哥们各自成家立业,少有往来。
周轩最后是真的被杖毙还是被发配,不得而知,但有一样可以放下心来,那就是魏帝没有因为自己连累家人,还能让周家开枝散叶,成为一个庞大的家族。
跨越一千八百年时空,似乎又回到了,换个方式继续好好的活着。
“想什么呢!”裴胜男跟了出来。
“看星星。”周轩随口道。
“嗯,这里的星星个头格外大。”裴胜男仰起脸,认真问:“周轩,你知道我妈这么痛快答应我跟着你来,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不知道。”
“谅你也猜不到,其实我妈祖籍就是这里的。不过她从来没有来过,可能年纪大了,有种落叶归根的想法,所以让我代替她,回来看看。”裴胜男说完嘿嘿笑:“刚才你爸可真逗,回去问问我妈,是不是我们裴家也出过什么大人物。比如哪个皇后的丫鬟啊,或者哪个贵妃的干姐妹儿什么的,嘿嘿。”
裴胜男当笑话听,周轩却有些挠头,三国时,家里曾给他订过一门娃娃亲,周轩对此讨厌不已,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家就姓裴。
看看裴胜男,周轩想着,如果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做老婆,打架打不过,吵架她有足够的精力,无论哪方面都占不到一点便宜。
“怎么这种眼神看着我?”裴胜男嘻嘻坏笑。
“我正在庆幸命运的安排,总是比想象的好。”周轩微微一笑,这话只有他自己明白。
长夜漫漫,周轩和裴胜男都不想和屋里两位长辈聊天,互视一眼,心领神会的走出院门,外出走走。
丰和镇的夜晚,除了星星是亮的,哪里都是黑漆漆的,路过一户人家,突然里面传来底气浑厚的狗叫,吓得裴胜男立刻抱紧了周轩的胳膊。
“太野蛮了,这要是冲出来,一嘴封喉啊!”裴胜男心有余悸。
“想不到裴老师也有怕的。”周轩嘿嘿笑。
“废话,怎么人家也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啊。”
周轩满脸鄙夷,反正晚上她看不到,不到半个小时就饶了一圈,还在一家相对大点的超市买了些零食,却发现价格卖的比临海市都贵。
一袋子零食也就差几块钱,周轩不以为然,也不想惊动太多人,如果有邻居在场,叫不出名字来,那就尴尬了。
“要不这些人永远发不了大财,看我眼神又像是富婆,使劲宰。”裴胜男嘟囔个不停。
周轩没心思搭理她,心头布满阴霾,因为,他迷路了!
小镇不大,人家不多,但周轩太过大意,忘记了这里的院子大同小异,望着一排排差不多的院落背影,周轩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如果说忘了外语还可以理解,没听说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还把家门给忘了的。
带着裴胜男一圈圈转啊转,能排除的全部排除,裴胜男不知真相,心里美滋滋的,这么无聊的地方,周轩还陪着她走了那么久。
“黑灯瞎火的,小轩他们出去快两个小时了,我送把手电筒去。”周德仁披上外套。
“你可别,人家小两口正开心呢,你当什么电灯泡。”孔玉慧喜滋滋道。
“夜里降温了,别再冻着俩孩子。”
“心里有把火,冻不着的。”
“瞧你,说这话不负责任。人家胜男也是清白人家,咱们得对人家的父母负责人。”周德仁皱眉强调。
“咱们小轩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生米煮成熟饭才好。呦,人家大城市里工作的,得要多少彩礼?”
孔玉慧又开始发愁了,周德仁在屋里来回踱步,在他的传统观念中,两人没结婚,就得保持距离。真要闹出点事儿,还是人家女方吃亏,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丢人丢带花的不丢带帽的。
终于,经过认真排除之后,周轩回到了家门,进屋便把手放在煤球炉旁边烤,真冷。
“小轩,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歇着去吧。你还睡自己房间,东屋给胜男收拾出来了,都是今年新弹的棉花。”
孔玉慧这话不虚,那是给儿子准备的喜被,今天也一并拿出来了。
还不到九点,这就去睡觉?想想也是,上不了网,电视还在正屋当中,外面还没有什么景点儿,不睡觉干嘛去?
先陪着裴胜男去她的房间,屋内只有一张床和床头一张破旧的木桌,倒是擦拭的干干净净。
“周轩,你家就不能换个大点儿的灯泡吗,使劲睁眼都看不清楚的感觉。”裴胜男抱怨。
“这事儿怪我,以后都换了。”
周轩检讨,赚钱了,却没给家里邮过一分钱,作为亲儿子说不过去,作为祖先儿子更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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