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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不相知
白芪断气的那一刻,瑶池水镜中突然起了一丝波纹!
云莞正在试图探寻梓芜的气息,就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比平日都要剧烈的气息起伏!因着这起伏,水镜内的追踪比以往更加明晰。云莞急忙沉下心,认真去探,确认那气息就来自人界的某一处。只不过,气息起伏只有一瞬,再想去探寻它究竟来自人界何处时,就再没了波动,一切归于平淡。
云莞探寻了许久,再没有进展,只得收回了思绪。不过,至少此刻能够确认,梓芜的确没有彻底消亡。如今的他,大抵就隐匿在人界的某一处。想来,落英花神把梓芜的肉身带走,也不会轻易让他消亡。只是,不知道是他残存的命魂到底是如何被保留下来的?
离开水镜,云莞回到自己居住的石室中,发现白芷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挑了挑眉,问:“嫂嫂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白芷依旧先是礼数周全地福了福身,才回答:“今日晨起,陛下就亲自率兵去讨伐花界余孽了。此去花界征战,最快也要一两日才能回天宫。我怕殿下一个人觉得无趣,又见不到陛下,所以特地过来瞧瞧。”
&嫂真是体恤人。”云莞说着,也不多看白芷,只是自顾自坐了下来。
其实白芷选择来瑶池之底,一是为了将知浅的神识附着到云莞身上,二来,也是让云莞给自己做个人证,证明在攻打花界之时,她正安分守己地待在天宫里。
&下今日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有些疲累,可是身体不舒服吗?”白芷并不介意云莞的冷淡,反而做出一副关心的姿态。
云莞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盯着白芷的眼睛,问:“刚刚听嫂嫂说,哥哥派人去攻打花界余孽了。嫂嫂可是花界出身,难道此刻一点都不难受吗?你就不怕,花界伤亡惨重?”
白芷毫不躲闪,也直视着白芷:“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
云莞耸耸肩,突然邪魅地笑了笑:“哦,嫂嫂问我是否身体不适,所以显得疲累。那我便告诉你,我刚刚因为过于长时间地使用水镜,灵力耗用地太多,所以才会这样。”
&下心思急切,想要尽快找到线索,帮助陛下解决心头大患,这是好事。”白芷说道,“不过,殿下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切莫因此而累坏了身子!”
&坏不累坏的,只要有进展,就是值得的!”云莞故意放出消息,“嫂嫂有所不知,就在不久之前,我在水镜中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强烈的气息,正是来自于花神梓芜。这可是自我发现水镜开始,从未有过的情形!”
白芷的心开始加速跳动,只是不能让云莞看出她的激动:“哦,是吗?也就是说,一筹莫展的僵局终于在今日被打破了,那我真要恭喜殿下了!”
云莞撩了撩头发,凑近一点,对白芷说道:“近几日,就是再怎么疲累,我也会尽力去寻找花神的!我倒没有嫂嫂那么识大体,处处都为哥哥着想,我可是完全为了自己!他命魂尚在,若能重生一世,便也算不得是我的胞兄了。到那时,我寻到他,一切从头再来,也算是续一段前缘佳话!”
白芷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云莞。原来,她甘于寂寞,一直独居在瑶池之底,不惜耗费灵力一次次打开水镜去探寻,竟是怀了这等心思!她讪讪地一笑,道:“这个,殿下的心思,可莫要让陛下知晓……”
云莞盯着白芷,笑容阴冷:“待我找到花神,就会去找他,然后再次消失于哥哥的视线之中。嫂嫂总不会去哥哥面前告发我吧?”
&会……”白芷急中生智,觉得此刻正是将神识放到云莞身上的绝好时机!于是她极尽温柔地笑了,顺势拍了拍云莞的肩膀,腕上的神识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云莞的发间,自动深藏于发丝之中。
白芷见事情成了,才道:“殿下放心吧,我能明白深爱一个人的滋味,所以绝不会阻碍殿下去追求真爱的。想来,殿下若能和花神在一起,他也绝不会再对陛下构成威胁。到那时,两方都能各自安好,岂不是一件美事?”
云莞本以为白芷会借机要挟自己一番,没想到她竟能这样说,也是有点诧异。不过,既然白芷没有存告发她的心思,云莞也就不再试探,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谢过嫂嫂能为我保密。不过,最近这段日子我要闭关探寻水镜,无事不会出来。嫂嫂也不必过来了,免得扑个空。”
&白芷答应着,“那殿下多注意身体。等到陛下回来,我会设法拖住他,尽量也不让他过来打扰殿下的。”
白芷从瑶池之底出来,一路步行走回遂心殿。她无意地朝着天边看了看,只见天际东南方一片赤红,好似被火光照亮的一般。白芷心下疑惑,那个方向是花界的方向,也不知道现在战况如何了?
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直到第二日傍晚,云宿才回遂心殿。他一身戎装盔甲,身上还有血污,面色也是阴沉到了极致。
白芷听闻他回来的消息,匆匆从内殿出来相迎。看见云宿这副样子,她忍不住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你那个好哥哥!”自打白芷得宠之后,云宿从未这样阴鹫地和她说过话。此时,云宿是怒到了顶点,对着白芷也是语气不善,“他果然很有本事啊,丝毫不肯投诚!最可恶的是,他用出云刀当着本君的面自刎,还一把荒火烧了整个花海,连个残骸都没给本君留下!”
&么……”白芷惊呼,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哥哥死了,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什么都不曾留下。风神明明去了花界报信,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云宿看着白芷瞬间红了眼眶,不禁冷哼:“怎么,阿芷是在为他难过吗?”
白芷眼中有清泪落下,却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她并不否:“难过自然是有的,他毕竟是阿芷的哥哥。可是,阿芷更难过的是,陛下原本的计划和谋略就这样被打乱了,陛下一定很揪心、很愤怒!一想到这里,阿芷就会觉得心如刀绞!”
云宿一愣,随即缓和了面色,伸手一捞,将白芷搂在怀里:“对不起,阿芷,刚刚是本君错怪你了!其实,本君能明白你的感受,也不怪你伤心难过。怪只怪,白芪他太过执拗,害得阿芷流泪!”
&哥他,死有余辜……”白芷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她漠然地伏在云宿胸前,心里想着,总有一日,她要报了今日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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