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防盗比例是90, 时间是36小时, 随机显示防盗章节。 第二十一章
凤凉凉自认不是菩萨心肠慈悲大爱之人, 与梁秋月算是萍水相逢,若不是墨云尘相救,恐怕眼下她还成了续她性命的丹药。
为何要救梁秋月, 除了可怜同情她之外, 更多的是对天宫有所怀疑,最关键的罪人黄鼠狼尚未抓获,众仙却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拿梁秋月这个凡人出气。天规戒律千万条,不审不问便定罪, 如此行为有何是非公道可言?若仙族真是这般黑白不分仗势欺人,那她又何必修仙, 比如之前那个灵赟郡主无缘无故虐打于她, 事后居然无人提起此事,连师父也三缄其口。
好端端叫人抽了几鞭子,又丢到仙牢里关押, 真当她人被放出来就没事了?脖子上至今还残留着未痊愈的红痕,她忍着没问师父,是想看看他究竟会不会给她一个解释。可她等了又等,师父却一句话都没有, 还因几枚果子就要她下凡去吃苦。她是真看不懂师父,那棵树结了满树的果子, 吃几个还能怎么着了!
原本没那么生气, 可下凡遭了几日罪, 她心中是越发气愤委屈,不由闷闷出声:“梁秋月犯了哪条天规,世世削减她寿命不够,如今还要抓她上天,让她一个凡人受天雷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池玉倒洒脱,张开就回了这么一句。在他看来,梁秋月不过是黄鼠狼精的替罪羔羊罢了,仙族派了那么多人抓了它一千多年都没能抓住,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不爽,眼下恰好她落单,自然要寻个由头狠狠惩罚。
凤凉凉蹙眉道:“上仙的意思是天帝在滥用职权欺负弱小?”言罢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难怪师父不帮我讨个说法,那什么郡主的,是天帝孙女,又是统领仙兵的女战神,几层关系下来,谁也不敢得罪,我是白挨打了!”
“是灵赟郡主。”池玉提醒她,说到灵赟,他也是有些头疼,摇头叹道:“你以后见了她,记得躲远些,要是躲不过,正面遇上了,说话做事多顺着她点。她啊,唉,还真不是个好惹的,连我都怕她三分。”
“为何?”凤凉凉觉得不服,“师父是堂堂上神,我乃师父徒弟,她说打就打说关就关,还有没有王法了!天规戒律莫不是摆着好看的?凡间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打我关我,此事就不了了之吗?”
“不然你想如何?”
带着讥讽的冷笑声倏地冒出,池玉一惊,抬头看去,便见自家那个女战神侄女就站在前方拱门下,身穿青衣战甲,发髻高束,以玄玉缚之,手里握着一支金色长·枪,冷眼横眉,阴测测盯着这边。
“……”
凤凉凉抿一抿唇,没说话,愤愤不平的看着她。
真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灵赟的出现使回廊四周的氛围陡然严峻不少,几名负责打扫的仙娥纷纷跪到地上,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哪点惹着面色不善的女战神郡主。
“咳!小侄女又去战营练兵了?”
池玉清了清嗓子,努力缓和着杀气腾腾针锋相对的局面。
“九叔。”
灵赟提着长·枪给他行礼,末了手里的枪往前一送,身形化烟瞬移到凤凉凉跟前,锋利的枪头直对她的喉咙。
凤凉凉下意识往后避一避,池玉瞪大眼,忙挺身挡在她面前,再干笑着看灵赟,“小侄女,刀剑不长眼,这玩笑可开不得。”
“本郡主的品阶比这小畜牲高多了,她见了我却不行礼,依天规戒律,我可以赏她几板子小惩大诫。”灵赟收回长·枪背到身后,高傲地仰着下巴,“不过本郡主今日心情甚好,看在九叔和大哥的面子上,这次我就原谅她,不按天规处置,但她须得向我行三叩九拜大礼。”
闻此言,凤凉凉呵呵一笑:“你只是一个郡主,依天宫的礼仪制度,还没有让我行三叩九拜大礼的资格。”
灵赟侧头看她,红唇一勾,“听说你刚飞升上仙,清泽还赐名‘扶瑶’。怎么,扶瑶仙子一个刚飞升的小仙,对天宫的礼仪制度能比本郡主这个自小在此长大的人更清楚?”
“小仙不才,被郡主打伤休养的那几日,确实有好好琢磨研究天宫的规矩,想看看小仙先前在夜澜时究竟违反了哪条天规要郡主亲自下来抓我。”说着,凤凉凉从池玉身后绕出来,一步跨到灵赟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对她拱手:“说起来郡主能否告知小仙,当日小仙违反了哪条天规,郡主出现后二话不说便挥鞭打伤小仙,后又未定罪名就关入仙牢数日。此事,至今无人给小仙一个解释,还请郡主赐教!”
话说到最后,凤凉凉已没了笑意,神情冷冷的注视着灵赟,态度不卑不亢,口气里隐约含着几分不满和质问。
“哈哈哈!真是笑话!”
灵赟仰头大笑,末了猝不及防又是扬手一巴掌,打得毫无防备的凤凉凉直接摔在了地上,前额撞到了回廊的柱子,鲜红的血丝立刻从伤口溢了出来。
第十八章
攀天涯下,凡间。
凤凉凉并不知自己已被灵赟盯上,刚经了一场天雷劫,眼下的她可谓是半死不活。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昏昏沉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柔软的蒲团上,身上盖着床红绸锦被,边沿有金丝银线绣成的繁琐花纹,瞧着十分精致华贵。
这是哪里?是师父来救她,带她回夜澜了么?
她茫然地眨巴着眼睛,转动脑袋看着四周,白玉柱子,轻纱帷幔,夜明珠一颗又一颗,这装潢布置瞧着不像是夜澜,倒像是……哦那个黄鼠狼的风月洞!
一想到那只有狐狸尾巴的黄鼠狼,凤凉凉登时清醒了,手脚并用爬起来,跳下床警惕的看着周围。她往后退着,手上做出防御的架势,谁知刚一运转体内的灵气,手腕和脚腕上便一阵刺痛,似有烈焰灼烧,疼得她呻·吟几声。
“这是……”
纤细莹白的腕上套着树藤编制而成的圆环,不仅两只手上有,低头一看,双脚脚腕上也有相同的圆环,只要她一提体内的灵气,圆环便会发红发烫,令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黄鼠狼学聪明了,不用牢房关她,直接往她手脚上套枷锁。凤凉凉皱起眉,心道自个儿好不容易才挺过第一道天雷劫,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又被抓了回来。
说起来,那道士呢,是被黄鼠狼打死,还是逃走了?若他真给黄鼠狼打死了,嗯……也不能算她的错,虽然对方似乎的确是来救她的,但捉妖不是道士的本职么,他也算以身殉职功德圆满……
咳!她若有命逃走,回去后一定让师父过来为他报仇!如此想着,抬手对着刚才被烫到的地方吹气,转了个身却看到梁秋月站在门口。
“你醒了。”
梁秋月掀开流苏门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木盘,盘子上放着一碗白粥。
“咳咳,我不会做菜,但想着你醒来大约会饿,便煮了碗粥,放了糖块的,你尝尝?”
她款款走近,掩着嘴偏头咳嗽几声,末了将木盘端到中间的石桌上,扬起一张笑脸盈盈望着凤凉凉。
“……”
凤凉凉歪头看着她,脸上有疑惑也有戒备。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梁秋月看出了她的顾虑,扶着桌边坐下,抬手掩唇咳嗽,待缓一缓,淡淡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也知道你潜入梁家是为了抓胡风……”
“谁说我是为了抓那只黄鼠狼。”凤凉凉打断她,瞥一眼桌上散发着香味的甜粥,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并非是她贪嘴,而是刚经历了一场备受煎熬的天雷劫,又昏迷了许久,此刻的她确实有些体力不支腹中饥饿。
梁秋月抬眼看向她“咕咕”叫的肚子,顿一顿,伸手舀起一勺粥,“真的没下毒,你若不信,我尝一口给你看看。”说完抿了抿木勺上的白粥,“胡风说你刚历了一场天劫,十分艰辛,醒来后要调养一段时间,身子才能恢复。”
“那也不用你来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觉得调养好身子后的我,炼出的丹药功效更好,哼!”
纵然肚子饿得很,但凤凉凉还是很有骨气的,别开头坚决不受食物的诱惑。
“若我说我根本不想吃那些丹药延长寿命,你可信?”梁秋月慢慢放下木勺,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只剩下几抹无奈和惆怅。“人各有命,上天自有安排,即便我活不过二十岁又如何。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每一日过得是否有意义,荒唐度日,即便有大把岁月可挥霍也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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