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平和萧仲青回了宫,&bp;&bp;两个人打算把钱昭、沈斓和蔡斌三位大人送到垂英殿门口,两个人走回泰吾殿换衣服,&bp;&bp;然后再去跟太妃请安,安慰一下太妃焦虑的心情。
按照赵桓平的吩咐,马车停在了垂英殿的门口,车厢里的人被常喜、常乐扶着下了车,&bp;&bp;三位大人在小太监的带领之下进了殿门,&bp;&bp;赵桓平站在殿门外面吩咐当值的小太监给三位大人送上了烧的很旺盛的炭盆、热茶和点心,&bp;&bp;告诉他们三位大人若是有任何需求都要满足,&bp;&bp;不可为难三位大人。钱昭等人听了前面的话,还是很感动的,定安王殿下还是很心疼他们、关心他们的,不过,听到了最后一句,&bp;&bp;他们觉得有些无语,&bp;&bp;好歹这里也是皇宫大内,他们能有什么特别的需求要满足啊。不过,&bp;&bp;他们知道庆安王殿下是想要让他们放松才这么说的,可也觉得怪怪的,&bp;&bp;心里挺别扭的。好在大家都是彼此知心的人,&bp;&bp;没一会儿就把这个小插曲给扔到脑后去了。
“三位大人被王爷调侃了一下,&bp;&bp;脸色可不太好看啊!”皇宫的地上,&bp;&bp;积雪基本上是没有的,&bp;&bp;宫里的小太监们手脚都是很麻利的,&bp;&bp;把积雪扫得干干净净的,不至于让主子们滑倒。所以,萧仲青才能拉着赵桓平的手,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回泰吾殿去。“估计几位大人要把这个罪责扔给我了,怪我带坏了王爷,如果不是我,王爷也不至于这么的没溜儿!”
“没溜儿?”赵桓平挑了挑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着调、不正经、没有正形儿!他们通常都用这样的词儿来形容我和小凡凡,就算是我们两个有了一些成就,有了一些名声,他们觉得我们还是这样的人。其实,也不怪他们,谁让我们两个从小就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了呢?况且,就算我们两个人出仕,也不是那种按规矩做事的。以前有个大儒说过,我们两个就不是那种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孩子,就算是查案或者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另辟蹊径的。不过,大儒还说了,大楚是需要一些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句话说的好,我赞同。刚才,我是觉得三位大人太过于担心了,整个人都不对了,所以,为了缓和一些气氛,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没想到,本王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气氛更冷了。”
“王爷,以后这样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好了。”萧仲青挑了挑眉,“说真的,你不太适合这个。”
“知道了。”赵桓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以后这些安慰人的事儿就交给青儿吧,不过,这种被人嫌弃,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假装嫌弃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泰吾殿门前已经堆起了两个大大的雪人儿,一个是早晨的时候萧仲青自己堆的,另外一个估计就是宫里的小太监照猫画虎堆起来的。这两个雪人看上去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萧仲青的那个没有鼻子,小太监的那个眼睛少了一只,仔细一检查,原来是掉在了肚子上了。
“祁王爷的这场大病来的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安。王爷,不要怪我说些丧气的话,祁王爷的年纪不小了,禁不住这种大病的折腾,希望叶老可以妙手回春。”萧仲青进了殿里,就把裹在身上的两层大氅都给脱下来扔在一边了,吩咐伺候在门口的小太监端两桶热水进来,他和赵桓平洗一洗身上的疲倦和尘土,换身衣裳去给太妃请安,顺便安慰安慰太妃,让她老人家不要着急上火。
“嗯,希望如此。”
赵桓平对于裕王和祁王这两个皇叔,采取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很明显,他更喜欢裕王,更愿意跟裕王交往,喜欢和裕王一起出去踏青、游玩,就算只是坐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很开心的。裕王爷这个人虽然大大咧咧的,说话、做事全凭个人喜恶,是一个完全透明的人,干干净净的,是个拥有赤子之心的纯粹之人。虽然也懂得一些宫廷生存之道,也知道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但也仅限于知道,像裕王那种人,高傲得很,是不屑于用什么手段来到自己的目的的。可祁王就不一样了,这个人就好像是躲在层层叠叠的迷雾里面,扒开一层,还有一层,仿佛永远也看不清楚这个人的真实面目似的。赵桓平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看不透这位皇叔,虽然他说话也很幽默,做事也很像个浪荡公子,但按照萧仲青的话来说,只是很像而已,和真正的纨绔子弟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王爷在想什么?”热热乎乎洗了个澡,换上了被烤的很暖合的新衣服,萧仲青用帕子猛搓自己的长,说真的,这古代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唯独这男子要留长这一点实在是太烦了。要不是不想再成为大楚的新焦点,萧仲青真的很想剪掉这一头的三千烦恼丝。
“只是在想,祁皇叔这么活着,挺累的。”赵桓平也从浴桶里走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上小太监已经准备好的衣服,说道,“你说,他拼命的隐藏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也未必是隐藏真实的自己。”擦干了自己的头,萧仲青随随便便的绑了一个马尾,反正他也不打算再出门了,就算去垂英殿陪着三位大人,也不用那么的正式,反正他的年纪是最小的,大人们要有大肚量,不能跟他这样的小孩子乱计较的。“也许只是一部分的自己而已,并没有把全部的自己展现在大家面前。祁王这些年过得也很孤独,裕王爷始终都有自己的目标,他这些年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准备、奋斗。但祁王就不一样了,他生下来就是皇子,但皇位、社稷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自己也不怎么关心这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个好王爷就可以了,这个好王爷大概就是有差事的时候,把差事办好、办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言官说不出什么不好来,没有差事的时候,就逛逛大街什么的,吃喝玩乐,只要不给皇帝陛下找麻烦,只要不给皇家抹黑就好了。”
“听你这么一说,祁皇叔还真是可怜。皇兄说过,祁皇叔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能简单粗暴的解决,就简单粗暴的解决,他说这也是一种艺术。”
“所谓的暴力美学。”萧仲青点点头,“我也是很崇尚这一点的,所以,我们两个对于这个话题还进行过多次深入的交谈,彼此都非常的有心得。不过,这种方法也是有短板的,这是祁王说的,他说这招对付泼皮无赖们是没有用的,就比如庆尚侯。”
“他俩有矛盾?”
“梁子可大了,我有幸目睹了几次。”萧仲青拿了一块干松的帕子,走过来给赵桓平擦头,“最著名、最流传广泛的一个事件就是他俩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打出手,只为了一只会说吉祥的鸟。那件事情的影响力很不好,陛下特意把两个人宣进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后来两个人之间的争执就没有这么大,也不频繁了。再到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庆尚侯被祁王揍怕了,反正就不往祁王身边凑了。”
“揍怕了?什么意思?”
“那只鸟的事儿过去之后,庆尚侯和祁王之间也生了不大不小的一些争执,起因不外乎青楼的姑娘、饭庄的陈年好酒,秦淮河上最奢华的画舫之类的,反正只要是祁王看上的,庆尚侯必然要争一争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均以庆尚侯的惨败而告终。”
“祁皇叔是皇祖父亲封的亲王,庆尚侯居然有这个胆子跟他叫板?”
“王爷,这就是你不懂了。纨绔也有纨绔的规矩,身份自然是必要的,但也只是基本的条件而已。真正的入了这个门儿,家世背景就不会再考虑了。无论多么的尊贵的身份,无论多么丰厚的家底,都要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来赢得其他纨绔的赞赏和尊重。所以,庆尚侯的行为也可以被称为向祁王挑战。祁王在纨绔这个圈子里面,地位也是很高的。只不过,庆尚不仅侯学而不精、玩也没有深入研究,惨败是一定的。这些事情若是搁着旁人,恐怕早就全身而退了,但是庆尚侯不一样,或许是被几次巨大的失败刺激到了,他居然跟祁王约架,地点就在轩辕大叔的校场。不过,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很惨烈,相当的惨烈,庆尚侯被祁王亲自打断了两根肋骨,右腿也折了,躺了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事后,祁王派人在外面放了话,庆尚侯,他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不再出现为止。”
“皇叔不愧是我们赵家的人,倒也是很霸气的。不过,私底下的打架用禁军的校场?这轩辕也真是胡闹。”赵桓平摇了摇头,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边关的将士浴血沙场,金陵的官宦子弟却在做这样无聊的事情,这要是传到边关,不知道要寒透多少将士的心!”
“谁说不是呢,当时谢大人就提出这一点了,还狠狠的参了祁王和庆尚侯,顺带批评了一下提供场地的轩辕大叔。他也不是单纯的批评,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他觉得之所以会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这些贵族太闲了,也没有见过残酷无情的沙场,所以,让他们去见识见识是很有必要的。他专门写了个奏本,说以后所有适龄的皇家子弟、勋贵子弟、官宦人家的孩子都去边关参军,以五年为一个周期,五年到了,愿意回来的就回来,不愿意回来,还想在军中的,就继续留下。有过征战沙场的经验,就不会随随便便的喊打喊杀。不过,谢大人这个如此有意义的提议被否决了,理由不太清楚,反正那帮言官反应是最强烈的,武将之家是最支持的。”
萧仲青把赵桓平的长也绑成了一条马尾,还选了一条浅粉色的带,戴上去以后,感觉还不错,本来挺凌厉刚烈的气质,因为这条带而变得柔和了不少。萧仲青给赵桓平披上了自己的厚大氅,把门口的小太监喊进来收拾房间,自己也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厚大氅,拉着赵桓平的手往外走。
“那帮言官”赵桓平冷笑了一声,“有机会让它们见识见识沙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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