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走进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是派出所所长吧,现在正在向许县长汇报工作?是不是向许家表忠心?”
“是,我……”所长没有清来人,很自然地回答道。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头,转过头来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了?”
随即,所长大怒,吼道:“滚出去!”接着又大喊,“来人——!”
郭拙诚笑道:“你啊真是愚蠢,许家马上要倒霉了,你还去抱他家的大腿。许举振那种混混在社会上称王称霸,他家的家长不但不制止,还委派你们当狗腿子,如果他家不倒霉,那才没有天理。”
听了郭拙诚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所长吓得连忙挂了电话,吼道:“王八蛋!你说什么,你才是狗腿子……”
郭拙诚一个健步冲过去,突然挥手猛地横扫。
虽然所长反应快,但郭拙诚的动作更快,这一巴掌狠狠抽打在所长的左脸上,一颗牙齿应声而飞,接着一股污血从口腔喷了出来。
“啊哟——,你,你敢打我?”所长捂着脸,一边往外跑一边指着郭拙诚骂道,“小子,你等着。你就是那个姓郭的是吧?好!好!”
显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郭拙诚的对手,他已经知道一个年轻人打败五个混混并将其全部烧伤的事,现在来肯定是这个家伙。所长其他本事也许没有学会,但察言观sè的本事不错,也深深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他以生平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逃离了办公室,不知道到哪里去搬救兵去了。
因为匆忙,他连办公桌里的配枪都没有带。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堂堂的派出所竟然被郭拙诚这么轻易占领了!
郭拙诚知道所长出去之后,肯定有大批的jing察要来,他不由沉思起来:如果不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他肯定有很多的麻烦。
郭拙诚想得没错,所长很快逃到了隔壁的工商所,气急败坏地拿起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向许县长做了汇报。在许县长的默许下,他才向自己的上级、县公安局局长救援。
刚才郭拙诚刚进所长办公室时说的那些话已经传到了许县长的耳朵,一直高高在上的县长大人肺都快气炸了,心里早就恨不得把郭拙诚生吞活剥。
虽然他知道郭拙诚可能有后台,动了他可能有麻烦。但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称王称霸习惯的县长大人哪里能忍受被一个小年轻指责的事情?哪里能着自己的侄儿被郭拙诚打而忍气吞声?而且现在他又公然殴打jing察、占领派出所,去抓他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出面的是派出所所长而不是他自己,真要出了什么事,完全可以由这个所长当替死鬼,等风头过了再提拔他补偿他就是,他还不感恩戴德?
jing察们做其他事也许会磨磨蹭蹭,但为领导报仇绝对是爽快,没有几分钟,县公安局的干jing就集合完毕。
作为动员后,几乎所有的干jing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一个个发誓把冲击派出所、抢夺枪支的歹徒抓捕归案,虽然里面有不少是装腔作势故意表现积极的。
总而言之,jing察的气势非常旺盛,一片杀气腾腾的样子。
很快,几辆jing车呼啸着朝那个派出所驶去。
当他们如临大敌般冲进来后,却发现三个歹徒不见了,所里只有几个狼狈的jing察茫然地着这些荷枪实弹的同伴。
这些倒霉蛋被一阵巴掌或冷水弄得清醒过来后,哭喊着要兄弟们为他们报仇,并述说着那三个歹徒很可能藏在某一个地方,很可能拿着枪对准了他们。
带队的公安局副局长气得下令:“把这些蠢货给我关起来,让他们写检讨,什么时候真正清醒了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一群笨蛋,竟然被一个小子给吓傻了!”
经过仔细清点,派出所的武器没有少,也没发现保险柜什么的有损失。正如一句话: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唯一就是放了一个屁,熏晕了几个倒霉蛋而已。
在现场调查了情况的副局长,认真而惶恐地将这里的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同时向其请求追捕逃犯,他说道:虽然那三个歹徒没有占领派出所,虽然没有盗走武器,但他们打伤并烧伤了人民群众,打伤了干jing。如果不将他们抓捕归案,公安局的威信何在?人民群众的安全如何能得到保证?
公安局长的思维比副局长的思维要深入得多,他的想法没有停留在打伤人身上,而是对副局长做了具体的指示:
因为这三个人能开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出来,年纪轻轻就是科级甚至处级干部,所以普通的打架斗殴还真是治不了他们,最有效的就是将冲击国家机关——派出所——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同时将偷盗枪支、jing械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
没有偷盗枪支和jing械?这个好办得很,就说刚才我们清理武器库和jing察配枪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支手枪,少了十四发子弹,少了一副手铐就是。将来查起来还不好说,就说时间匆忙,情况混乱,一时间根本无法查仔细、查清楚,也可以怪罪某个干jing漏报了就是。
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郭拙诚的行政级别,因为他们没有问,当时的派出所所长也不想问清楚,先打了再说。
副局长显然也是聪明人,局长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他就心领神会了。放下电话后,他对着那个缺了一颗门牙、满脸是血的派出所所长严肃地问道:“武器装备、jing械装备这么快就清查清楚了?有没有一点漏掉的?你必须对人民群众的安全负责,如果有一样武器落到歹徒的手里,你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是对国家的犯罪。你必须给我好好查查,出了一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派出所所长的左脸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牙床到现在都疼痛不已,心里正恼火自己无法报仇雪恨呢,正想将那个嚣张的小子千刀万剐呢,平时就不算愚蠢的他此时哪里听不出副局长的弦外之音?副局长的心意不正是自己的心意吗?
他立即严肃地说道:“我知道!我马上去认真清查!”
虽然话有点漏风,但意思却明明白白,而且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很有一股气势。
副局长欣慰地笑了,但依然严肃地说道:“我们jing察就是军人,讲究的也是一鼓作气。我给你五分钟时间,给我马上把所有情况查清楚,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设置关卡,布置防线,绝不能让违法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当副局长和所长等人在费心地罗织罪名的时候,郭拙诚早已经驾驶吉普车走上了一条西南方向的小路。
在派出所里,他们不但将吉普车加满了汽油,还顺带捎上了一个油箱,有了备份的油,就是连续多跑半天都没有事。
刚才就在所长办公室里,他仔细了地图,找到了一条离这里不远的二级公路,虽然比原来的路要远上一百公里,但郭拙诚还是决定走那条路。
但是,车速再快也快不过无线电波,快不过有线电话。当郭拙诚的车辆刚刚达到另一个镇子的时候,几个jing察和民兵一下冲了过来,枪口死死瞄准车里的三个人。
郭拙诚嘴里骂道:“我草,到底有完没完?”
显然,郭拙诚生气的不是眼前这些jing察和武装民兵,而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官员,那些公器私用的家伙。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遵命而行而已,跟他们生气没有任何意义。
郭拙诚将车开到jing察跟前停下,问道:“你们是找我们的吗?什么罪名?”
在jing察大灯的照shè下,铮亮的吉普车纤毫毕现,就是民兵也出这辆吉普车的不凡。加上郭拙诚的主动发问,他们已经没有了开始的理直气壮和同仇敌忾,不知不觉地他们的枪口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一个jing察连忙走上前,说道:“同志……你们……下车吧。根据上级通报你们殴打群众在先,冲击派出所在后,而且你们逃跑的时候还盗窃了枪支、jing械。你们……请你们下车到我们派出所接受调查。”
郭拙诚冷笑了一声,转头对闫宇和刘伟轩道:“来我们还得跟他们斗一斗了。本来我是准备息事宁人的,他们非法拘禁我们、殴打我们,刑讯逼供,我们打了他们,双方扯平了,各自拍拍屁股走路,现在却给我们安上了这么严重的罪名。我们可不能就此跑了,要跟他们把账算清了才能走。你们不害怕吧?”
闫宇和刘伟轩都是年轻人,正是不怕事的时候,听了郭拙诚的话,都说道:“不害怕!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郭拙诚的话说的很大,不但车里的闫宇、刘伟轩听到了,外面严阵以待的jing察和武装民兵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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