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没有笑出声。
好几个人尴尬地相互对视一眼,脸憋的通红。
这个户籍jing似乎得得意自己营造的气氛,大声地说道:“她的这个内弟实在不是东西。高中毕业后,他没有上山下乡,也没有找事做,而是到处乱混,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惹得天怒人怨。我们派出所经常接到有关他的报jing,他也成了我们派出所的常客。这家伙大罪不犯,可小错却数不胜数。有些坏事我们知道,有些坏事我们却不知道。这不,前不久又发生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
显然大家没有听他说故事的心情,不但市公安局的人烦了,省公安厅的人烦了,就是公安部的孟副部长也皱起了眉头。
旁边的派出所所长显然知道自己这个部下是一个话唠,他早就想代替这个家伙汇报,可是因为孟副部长发话,他不得不忍了又忍。
就在他准备主动出言的时候,郭拙诚插言打断户籍jing的话问道:“他是不是欺负了哪个女人?最后导致这个女人的未婚夫发怒了?”
户籍jing一愣,抬头了郭拙诚一眼,说道:“你这个娃不错啊。你一个普通的勤务兵都想得出来?不错!他就是欺负了一个漂亮的女娃子。那个女娃子啊……”
郭拙诚心道:我猜出来还不容易?因为在现在这个时代混混能做的所谓天怨人怒的事,基本就是男女方面的事情。现在可没有贩(毒)、也没有逼良为娼的烂事。
他再次打断户籍jing的唠叨问道:“这个被欺负的女人的对象是不是一个军人?以前不在一起,现在他退役回来了,可以在一起了,结果那个女的不嫁给他?而要嫁给这个混混?”
户籍jing大惊,张口结舌地着郭拙诚。
就是派出所所长也用吃惊的目光打量着郭拙诚。
郭拙诚提高声音异常严肃地问道:“那个退役回来的军人是不是左拐子?”
“啊——”户籍jing惊呼一声,连连点头道,“是,是……,他确实是左拐子,你认识他?难道你是这里的本地人?”
郭拙诚说道:“因为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表明他是左拐子,装水的玻璃瓶、饼干都放在左边,而且他躺的地方右边堆放着不少杂物,说明他的右手不习惯做事,习惯用左手……”
说到这里,郭拙诚转头对孟副部长道:“凶手就是他!”
随着郭拙诚的话音落下,公安系统这个强大的暴力机器开始快速运转起来,一道道铿锵有力的命令从指挥部发出……不得不佩服人求生的本能,当数以千计的军jing扑向那个凶手家庭所在的地方时,房子里却空空如也。如临大敌的jing察们在他狭小的房间里倒是发现了一张纸条,这张纸条似遗言又是战书,不但把他所遭受不平说了出来,还在里面发誓要再杀几个坏家伙以解心头之恨。
这个叫王方玮的凶手之所以枪杀招待所主任,是因为招待所主任是那个混混的靠山。在他控告混混强(jiān)自己的未婚妻、逼迫自己的未婚妻嫁给混混的时候,这个招待所所长却,却利用他的职权到处插手,到处捂盖子,不但将这个混混保护下来,还出钱为混混购买家具、布置新房,还给女方许诺不少普通老百姓得不到的好处。
王方玮屡次向有关部门反映自己的情况,要求上级部门公平处理,可每次都是那个家伙从中作梗,使王方玮的上诉劳而无功,特别是女方怀孕后态度变化,更多人开始相信是女方不喜欢王方玮,是她自愿嫁给那个混混——也就是招待所主任情妇的内弟。
这样一来,王方玮更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着自己的未婚妻离他越来越远。
这个混混自然逍遥法外,等风头过后,这家伙不但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反而多次当面羞辱王方玮,还让街道办事处不给他落实工作,即使安排工作也只给别人都不要的工作。
士可杀不可辱,王方玮一怒之下起了杀心。
他将他父亲曾经藏匿起来的枪支悄悄取出来,然后到招待所踩点。
因为这个招待所只对内不对外,普通人根本进不去,他只好另觅他途,最后找到了与招待所只有一墙之隔的百货商店也就是招待所主任情妇所在的单位。他偷偷上去后,发现这里是一个极好的伏击地点,不但晚上没有人来,就是白天也很多有人过来。
凭他在部队当侦察兵时学的本事,轻易躲过了偶尔几个上来拿东西的老头老头。
为了踩点,王方玮在这里呆了整整三天,终于了那个混混的后台——招待所所长,也摸清了他的一些规律。虽然不能肯定他什么时候经过哪里,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但他知道对方总不时从办公室出来,或上班、或上厕所、或送客、或迎客、或下班……,很多时候他都会经过楼梯口的窗户附近。
踩好了点后,王方玮悄悄地回家,先用计将那个骗污自己前女朋友的混混骗到城郊结合处,将那个家伙用石块活活打死,塞进菜农家的粪坑里,然后利用一个晚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携带枪支潜伏到百货商店杂物间,在这里等待目标的出现,准备用子弹送这个混混的后台上西天。
出事的那天早晨,招待所主任上班的时候因为和办公室主任一起来的,而且巧不巧的是那个办公室主任正好走在靠窗户这边,挡住了对方的身体,王方玮不敢确定能将招待所主任一枪毙命,就忍住没有开枪。
他继续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郭拙诚出场。当那个秘书带着郭拙诚过来的时候,王方玮心里预感到那个主任可能出来,也可能是因为他躲在杂物间百无聊赖,就漫不经心地枪口瞄准了楼梯口那里,这个时候他没有决定是否开枪。
这个主任也算倒霉,因为他知道郭拙诚的身份,自己派秘书将他喊来本身就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因为在其他地方讨论专家伙食费的事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影响,正好他又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就让人请郭拙诚过来。既然到了,自己自然要迎上去,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
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迎接动作,竟然迎接到了死神,一颗早已经等久的子弹朝他飞了过来,击中了他的胸膛。
大仇得报的王方玮虽然知道自己这一生完了,但异常轻松,准备多杀几个人然后自戕。不过,当他的准星瞄准那个秘书时,他的目光却和旁边那个年轻人的目光相撞。年轻人的目光竟然让他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子弹shè出却偏移了目标。
本来准备将这里作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准备在这里利用地势大开杀戒王方玮一下没有了底气,很自然地想到了“逃”字。
这个字一旦出现在他脑海里,立即生根发芽了——他扔在枪支就跑。心虚的他来不及走楼梯间,直接从三层的窗户跃下,骑上自己藏着角落里的旧自行车逃之夭夭。
开始的时候,他有点失魂落魄,到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后心情就安定下来了,一边懊恼地骂自己太胆小,一边思考对策。
镇定地回到自己的房子后,王方玮认真地写了遗书,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后到单位请了假,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了。
虽然这个时候jing察已经开始封锁道路,但他凭借熟悉地形和身体强健的优势,凭着在部队学的侦察兵本事,或化装或躲藏或爬墙或攀树或潜入水中,辛苦而顺利地逃出了戒严圈……当军jing们进入他的房子时,他早已经跑出好远了。他留下的遗书让公安们紧张万分,因为这家伙在遗书里宣称他杀官员的办法竟然是身绑炸(药)包冲进市zhèngfu,将市zhèngfu大楼炸成碎片,他与官员同归于尽。
虽然明知道这个家伙在声东击西,但公安和军队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一方面组织力量追查王方玮,一边派军jing保护zhèngfu机关和重要单位,受保护的不仅仅是市zhèngfu。
当然,这一切都与郭拙诚无关。他在得知那个凶手确实不是间谍,确实不是针对自己后,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机项目的评审中。直到zhongyāng的命令下来后,他才中止。
zhongyāng命令郭拙诚放下手里的工作紧急前往京城参加将召开的zhongyāng经济工作会议。
现在郭拙诚在zhongyāng大佬眼中就是一个合格的经济专家,虽然研制新式战机很重要,但zhongyāng经济工作更重要,更何况郭拙诚只是统筹战机的研发工作,并非由他亲自研究。把大政方针制订好之后,他在不在这里并没有多少关系了,只要这里的人严格按照制度来就行。
除了召开全国经济工作会议,郭拙诚回京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听取从伊拉克回来的褚绪基汇报波哈兹地区的基础建设情况。褚绪基这个前世未来的总理、经济专家现在被委任为那边的最高领导人,全面指挥波哈兹地区油田的基础建设,特别是公路、铁路、输油管道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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