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宅在市北,北山军区大院8号院。
一栋内外院占地面地有几百平的别墅式小洋楼。
舒以墨其实心里有点忐忑的,看着前方沐浴在风雨中,灯光笼罩的小洋楼……
兴许也是近乡情更怯吧。
两年多了呢!
那两位如风中残烛的老人,她几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龙城御的意思似乎也挺明显了起来,有意识的让她去面对,退不得,尤其是这个时候,趁着舒擎回来,这一关,也许才能更容易的迈过去。
想到这里,舒以墨心里禁不住对这个男人生出一分由衷的感激来。
在几近这万劫不复的惨境之下,他能不计较的对她伸出援手,她是应该感动的。
一路上,舒擎都在跟龙城御攀谈着,看得出来,舒擎对龙城御非常的满意,那股热切和蔼的劲头,简直把人家都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也怪不得这些年他如何如何的在她面前提起龙城御的好了。
车子驶进8号院的时候,大老远的,便看到前方门口的台阶上,那两位相携着站在冷风中遥望着门口的老人。
“爸,妈!我回来了!”
舒擎下了车便直接上前,许久不见自己的父母,舒擎心中也很是挂念。
“回来就好!你妈可等了好久了,我若不拦着,她都得亲自去机场接你。”
苍老的声音里依稀带着气势,不亚于舒擎。
舒锐,之前也是身居高位,退下来好些年了,但是身上的余威还在。
看上去也就是七十来岁,身材有些清瘦,苍老的眸子依然锐利如鹰,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神,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军装。
站在他身边的老夫人便是他的老妻子,孟馨洁也是七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身材有些娇小清瘦,面上是很和蔼亲切,举足间还有一股端庄温婉的气质。
“两年多没见着人,当然有些记挂着的。”
“舒爷爷,舒奶奶。”
龙城御低沉的声音这会儿也传了过来,两位老人家很快便循声望了过来。
“阿御,真是辛苦你了,特意……”
舒锐眸子泛起些许的柔和,刚想表扬龙城御几句,然而,看到龙城御身后的舒以墨的时候,这声音便当下收住了,鹰眸定定的看着站在雨中的舒以墨,孟馨洁自然也是如此。
两个老人家那眼睛里分明染上了一些微红,神色就那么僵着。
舒以墨心头也微塞,忽然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似的,但是步子却迈了出去双膝一软,便要跪下去,然而孟馨洁却上前扶住她。
“外公,外婆……”
“女子膝下也有黄金,回来就好了,你可知道,你外公惦记了多久,就是等着你回家,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我和你外公可操碎了心了,每次一想到你,心里就疼啊,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孟馨洁眼眶已经发红起来,说着,便是禁不住泪眼婆娑。
舒以墨吸了吸鼻子,低着头,有些吃力的呼吸着,控制住眼中的热泪不掉下,一双冰冷的手也紧抓着孟馨洁那双枯瘦却温暖的手,好一会儿,才抬起目光看了看孟馨洁,又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却脸色缓和的舒锐……
“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了,我会听你们的话,对不起……外公外婆……”
舒以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知道舒锐跟孟馨洁不会怪她,可是,他们越是这样宽容理解,她这心里才越发的难受。
“都先进家里吧,外面下着雨,又冷。”
舒锐深深的吸了口气,眨了眨眼,这才转身往里面走了去。
“进家里吧,阿御,赶紧进来,外头冷,你的身体才刚恢复,别冷着了。”
孟馨洁伸手拉着舒以墨也看了龙城御一眼。
“好。”
龙城御提着步子跟了进去。
舒宅里自是比外面温暖了不少,进去的时候,佣人阿萝也端着热热的湿毛巾上来给众人擦手,一桌丰盛的晚餐也刚刚热了端上桌。
舒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舒以墨以为再次回来的时候,她会难过得放不开,可是,眼下看来,是她多想了,他们一个也没有怪罪舒以墨,反而宽容的安慰着。
席间,舒擎给自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倒上了酒,一边道,“爸,妈,你们喝一点就得了,难得今天高兴,阿御跟以墨也在,喝一点助兴。”
舒锐脸上挂着笑意,枯瘦的手也端起酒杯,敬着对面的龙城御,“说得也是,阿御,好些年没见了,看到你跟你擎叔叔和以墨一起回来,我挺高兴的。”
“舒爷爷客气了,应该的,早就应该登门拜访了,但这些时日养伤,公司的事情太繁忙,也想等着跟擎叔叔一起回来看看您。”
龙城御也优雅的端起酒杯,敬着舒锐。
舒擎瞧着,顿时大笑起来,“我瞧着阿御就是好样的,没想到你跟以墨会过来接我。说来,你和以墨还有婚约在身的,虽然知道提起这事情挺唐突,只是你们现在年纪也大了,这个事情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了?你们俩有什么想法也不妨说出来。”
舒擎的语气是充斥着一丝试探的意味的。
舒以墨的事情,确实……
当初舒以墨跟他是私底下谈过婚约作罢的,但是当时龙城御并没有回答,现在,也不知道两人都是什么想法了。
这事情一提出,龙城御是有些意外的。
舒以墨也是惊了一下,浑身一僵,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龙城御的。
如今她的情况,恐怕,她不会能被龙家接受,所以——
“外公外婆,舅舅,先用餐吧,我现在只想稳定下来,重新开始,什么也不去想……”
舒以墨说着,一杯酒也倒入了口中,味道有些苦涩得让她胸闷气短。
身旁的男子那深邃如海的眸光看了过来,将她眉宇间的忧郁尽收眼底。
没错的,未婚妻……
她本来也应该是他的未婚妻,她颈间的那个信物,便是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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