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知道他会来吗?
赵明暄心底一沉,脸上却毫无声色。
“傅老爷,这究竟怎么回事?江公子出事,为何不是江家少夫人下狱,而是你?”
就算江公子和少夫人的亲事是由傅隼牵的线,那也不必迁怒到如此地步吧。
而且,看这牢中情形,也不像是迁怒的意思啊。
“哎,这不过是我那干亲家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朝着我身上撒一撒呢。”
傅隼说着,从床上起了身,走到了桌边坐下,对着赵明暄抬了抬手。
“过来坐一坐吧。”
赵明暄并没有客气,上前坐了下来。
“你此次来,不仅仅是为了那批桑葚酒吧?”一批酒而已,他不买,自可以卖给别人,就算想卖给他,在外面等着他出去即可,根本不必去打听如此清楚,还跑到这里来看他。
赵明暄眸子暗沉,启唇轻笑。
“不是为了酒,傅老爷还以为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
忽地,从赵明暄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赵明暄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跟傅隼差不多年纪,脸上蓄满了胡须的中年男人。
此人,赵明暄自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从他通身的气质,以及眼前一切的合理推断,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赵明暄不禁心内暗暗紧张起来。
他这是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了吗?
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手,一点一点,所在袖子底下,紧握成拳。
脸上的笑容微微绽放,“这位是?”
傅隼张了张嘴,想要说明,却被来人摇了摇头,制止了。
“小兄弟,你别紧张,我故意引你来,只是有些事想跟你说。”
此话一出,赵明暄面上笑意顿时绷住,唇角紧抿,眉头紧蹙,心不断的往下沉。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知江大人如此费尽曲折将草民引来,所为何事?”
既已落入圈套,不如静观其变,听听他意欲何为。
江文甫看着眼前明明前一刻还气息不稳的年轻人不过瞬息之间便能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心平气和的跟他对话,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自己这一出戏总算是没白唱。
“小兄弟,坐下说话吧。”
江文甫说着,用手扯掉了面上的胡须,揭掉了头上的帽子,赫然是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人。跟刚刚自己瞧见的络腮胡子俨然判若两人。
“这”县令到牢房里走一遭,何苦还要改头换面?
看着赵明暄满目惊奇的表情,江文甫忍不住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
“吓到了吧?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若是光明正大去桂花村找你,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只怕会给你们一家带去灾祸。”
“此话何讲?”他为何要找他?
“小兄弟,不瞒你说,你们一家在桂花村的所作所为我一直都有关注,种桑养蚕,种棉织造,若是能够大力在我洛川府发展起来,于公,对洛川府的百姓提高收入,改变穷困有帮助,于私,对我的政绩亦有益处。所以,我曾多次向朝廷递过关于这方面的奏折,也跟我的上峰去过许多书信说起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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