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车库里,闻亦铭好半晌都没有动身。
他撇过头安静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曹琳曦睡得极不安稳的翻了个身,把一张伤心欲绝的小脸转向他。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纤瘦的肩,眼角不停的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看得一旁闻亦铭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疼,
他到底是伤她伤得有多深?
闻亦铭颤着手伸了过去,准备为她抚平紧皱的眉心最后终是没有勇气触到她。
如果现在的曹琳曦醒过来,闻亦铭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她,才会显得不那么突兀,薄情。
所以,他只能等,耐性十足的等。
直到睡眠中的曹琳曦眼角没有再掉眼泪,闻亦铭才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的轻轻打开车门,跳下了车,他绕过车头到了另一边,小心的抱着她的肩,帮她转了一个方向,随即又蹲下了身,把她背了起来。
这样,曹琳曦就可以继续安睡了,可以让她安心的睡一个好觉,成了闻亦铭这段时间的首要任务。
比闻氏签进来一单几个亿的生意还来得重要。
闻亦铭背着这个甜蜜的负担一路都非常的小心翼翼,没有惊醒背上的曹琳曦,上楼到卧室时,楼梯都走完一半了,这时曹琳曦却醒了过来。
闻亦铭感觉到了背上的曹琳曦的气息吹在了他的颈畔。
他开口慢悠悠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曹琳曦啊”
闻亦铭喊得温吞且温存,曹琳曦原本想要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极其乖巧的趴在他的肩上,安静的等着闻亦铭说他要说的话。
闻亦铭沈着嗓子,思考了片刻,沉吟道:“给我一个机会吧,不要老是想着从前那些我的坏,多想想我的好,以及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我会对你的好,既然你还爱我,那就爱得快乐一点。”
“我没有不快乐。”曹琳曦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随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真的没有不快乐,无欲无求的她,为什么要不快乐?快不快乐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又何必那么关心她的情绪。
“好,你没有不快乐。”闻亦铭笑了,抱着曹琳曦骨节分明的腿弯的手紧了紧。
他不是在敷衍曹琳曦,而是在尊崇她的决定,她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吧。
曹琳曦紧紧搂了一下闻亦铭的脖子,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表现出自己的无畏。
闻亦铭把曹琳曦放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伸出结实的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嗡声嗡气的说:“曹琳曦,我希望你快乐,甚至是幸福,我希望这些都是我能带给你的。”
明明已经三十好几岁的男人了,曹琳曦却感觉此时此刻的闻亦铭更像是一个求抱抱的顽劣少年。
曹琳曦愣了半晌才缓缓伸出手,抱着怀里的这颗刺儿头,闻亦铭总是知道怎么让她丢盔弃甲,伏首称臣。
曹琳曦晚上正在书房拍着办公桌跟拍挡解决一个方案时,闻亦铭抱着一条被子就直直的走过来,然后从容淡定的躺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当曹琳曦跟拍挡吵完一个条款歇气时,闻亦铭拍了拍宽敞的沙发,示意曹琳曦拿着电脑过去。
书房柔和的灯光打在闻亦铭躺着的那张沙发上,霎时那张沙发闪着舒适安逸的光芒,让人心驰神往。
疲惫不堪的曹琳曦当下什么都没想,就抱了电脑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躺着,她现在迫切的需要缓解一下疲劳,打算攒点力气跟拍挡决定他们合作方案的第二个条款。
哪诚想,地球另一端在白天工作的洋鬼子精力比她好上太多了。
曹琳曦刚稳稳靠在闻亦铭的胸膛前没几分钟,那个惹人厌的洋鬼子就又拿着文件在镜头前对她叽里呱啦的咆哮起来了。
曹琳曦别无选择,只好睁大眼睛,严阵以待,她靠着闻亦铭的胸膛当场就唾沫横飞了起来。
两人吵得很凶,洋鬼子只不过是跟镜头里对突然多出来的闻亦铭说了声,接着就继续跟曹琳曦为他们的工作吵得好像他们能拯救世界末日一般。
闻亦铭在一旁淡定从容的看着曹琳曦跟别的男人挣得面红耳赤,他偶尔会为她递上一杯温开水,整个过程里脸色都没变一下。
当他们终于把几页纸的条款吵完,曹琳曦也松了一口气,她愤愤不平的撇过头对闻亦铭说:“这年头,资本主义市场那些有钱的混蛋简直就像十个手指都戴着金戒指的妈妈桑一样,我们这是卖了身之后,还得交上一份不斐的保护费,最后还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格式要求,给他们打一份感恩带德的心得报告去特么的。”
“去特么的。”
电脑镜头那边,拍挡难得的与曹琳曦一起同仇敌忾的痛骂那些既做了女表子,还特么强行要立桢洁牌坊的资本家们。
而作为资本主义市场里有钱的混蛋之一的闻亦铭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伸手抚了抚爱人的头发,吻了吻她的耳朵。
摸顺怀里炸毛的爱人的毛,这是一件技术活。
曹琳曦发泄完胸间愤懑不平的怒火不到一分钟又开始正经的工作了起来,她甚至都忽略了从头至尾一直都抱着她的闻亦铭。
可能是因为太舒服了,舒服得她都忽视了。
曹琳曦一直忙到了清晨,才把手上的活忙完,然后她头一歪,就睡了过去,到中午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的薄被上面还压了一件闻亦铭的西装外套。
难怪睡得这么熟曹琳曦内心对不争气的自己腹诽着,盥洗间也没去就直接眯着朦胧的猫眼,踩着s型曲线的步伐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发现厨房那边冒出了淡淡的食物香气出来,饭香扑鼻。
而小花园那边的桌椅处,闻亦铭此时正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报纸桌上还有一壶清茶。
这光景,真是曹琳曦抽了抽鼻子,心蓦地平稳得像是雨过天晴的天空那般宽敞明亮。
这个妖孽,越来越修炼得像一个良家妇男了,有那么一刻,她都动了想娶他回来,相依为伴的心。
可惜,她现在已经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去闻宅上门提亲了。
“起来了?”曹琳曦眼神一望过去,闻亦铭好像如有感应一般也侧过头看了过来,并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了身向她这边走来。
“嗯。”曹琳曦粗略的点了下头,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直到闻亦铭迈着长腿走近她,一手自然的搂着她的腰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时,她才说话,“我认真想了想,既然我们还要在一起,我是应该看开一点,享受片刻的欢愉也是好的。”
“嗯。”闻亦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吻了吻她的脸颊。
“我承认,尽管我没怎么发觉,但我对你还是有着很多怨气的”曹琳曦皱着杂乱无章的眉自我检讨了一下。
等两人一直走到到了楼上,她才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盯着地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可能还是害怕失去,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硬要再犯错,少爱一点就会少受伤一点。”
闻亦铭先是低头默默地看着她苦恼不已的脸,尔后小跨一步靠近曹琳曦,吻向她一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他眉梢带着笑,笑叹着说:“如果不信我,那还是不信吧,我不讨厌你怀疑我只要记得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爱着我,感情不要淡一分就好。”
曹琳曦抬起头看着眼底染着深深的笑意,脸庞也还是那般英俊迷人的闻亦铭好半晌后不禁莞尔一笑,她眯着浅笑安然的眼,喃喃自语的说:“真贪心”
闻亦铭也笑,抬手揽着她单薄的肩,低低沉沉的说:“你都说了,我是一个资本家头子,有些便宜占了,只希望这便宜一辈子都能占下去才好,我不介意你也给我打一份心得报告尤其是在我伺候你的时候给我打,我动一下,你就打一个字。”
曹琳曦仰着头,看着一脸陶醉的做着白日美梦的厚脸皮男人,恨恨的瞪着猫眼,以示不满。
“例如,宝贝儿,告诉我,你有多爱我,对我晚上的服务可还满意,这种报告完全可以多打几次,一天一次都不过多”闻亦铭的话简直就像幸福的叹息,现在的这张脸孔这时看起来,像是他也有很爱曹琳曦一样,脸上全是爱意。
曹琳曦对着这样的闻亦铭,心跳得紊乱不堪,他永远都有这个本事,让他爱的人死心塌地,痴情不悔的爱他。
就算你明知道他的真心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多,你依然会沉溺其中。
曹琳曦垫起脚尖,一双纤手搂上闻亦铭的脖子,对着他漂亮的唇形深吻了上去,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所以她想怎样就怎样。
闻亦铭回应着曹琳曦的索取,紧紧掐着她的纤腰满足的喟叹道:“宝贝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多喜欢你的热情如火,我想你了,想得心都疼。”
他自然而然的说着情话,体温在不断加速上升中,曹琳曦却眼神清明的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她在离闻亦铭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浅笑嫣然的说:“你是想上我吧?今天我太累了,一点想上你的都没有,自已进浴室去解决吧,我去盥洗间梳洗一下再出来吃饭。”
话音落下,她就心情愉快的哼着歌走向左边的盥洗间,最后还轻飘飘的飘出最后一句话:如果我到饭厅没有看见你,那我们这一周的晚上就各玩各的。
闻亦铭低头看了看委屈不已的小地弟,又抬头看了看盥洗间的方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真是要反了天了,偏偏他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他爱她,爱到舍不得她轻皱一下眉头,轻叹一口气呢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好,闻亦铭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脚去了浴室。
他的女人说了,在她梳洗完之前,他得把自己收拾好,到饭厅去等着她的临幸。
曹琳曦梳洗完毕,意兴阑珊的走向客厅,其实她说让闻亦铭快点出来都是闹着玩的。
对于他的持久力问题的讨论,她是最有发言权的,只要你一晚不哭求五遍以上,他能从日暮和你大战到清晨。
曹琳曦勾唇一笑,她是应该赞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吗?
“过来吃饭了。”闻亦铭看着脸上表情丰富,若有所思的女人,寵溺一笑,轻声招呼了一声。
曹琳曦程瞠目结舌的看着优雅坐在饭厅里的男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她确定自己只进去梳洗了十七分钟他十七分钟之内就把自己欲求不满的小地弟伺候好了?
曹琳曦走到闻亦铭旁边的位置坐下,心有凄凄的侧头盯着他的下半身,这是做了手术的后遗症?
闻亦铭当然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疑虑,所以才更无奈,当你的女人怀疑你的能力,你会怎么想?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依然宁死不屈的地方,看着曹琳曦嫣红的俏脸,说:“放心,如果你现在后悔了,也还来得及,吃完饭再做运动有助于肠胃消化。”
“嗯。”曹琳曦没有缩回自己的手,嘴里还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
自己的男人,还是自己疼,闻亦铭都愿意为她忍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三分爱就三分爱吧,他的心不只值三分就行了。
闻亦铭眼睛温润的看着曹琳曦,暖暖一笑,她很爱他。
得出这个结论,他弯起嘴角,笑得心满意足。
终于可以吃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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