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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苹果与降临者(下)
叮!
一声清脆的鸣响,爱德华准确地用自己的袖剑将刺向心脏的矛尖偏移到穿过腋下,而代价则是左右两只手腕的袖剑全部被折断了,截断面光滑得像是镜面一般。
“还真是锋利……”爱德华看了看自己废掉的袖剑,心中暗暗发毛,但是肖枭的第二次突刺已经袭来了,这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左右的军刀还未拔出,手枪的子弹也已经打完了,而两柄袖剑都已经断掉,除了身体,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面前这只锋利的长矛了。
然而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赤红色矛尖的侧面,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稳稳地将它停了下来,矛尖距离爱德华的心脏仅仅有几毫米的距离。
死里逃生的爱德华-肯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边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一边看向了身边伸出手来救下他的那个人。那是一个一身白袍的男人,背对着他,腰间扎了一条鲜红色的织物腰带,白皙的右手稳稳地捏在长矛矛头两侧的平滑表面。
“再锋利的东西都有着可以拿捏弱点,”带着阿拉伯口音的英语在空地上响起,“避开锋芒,我的后代,再强大的攻击,只要无法触碰到你,就没有意义。”
他的后代?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爱德华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了,海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让他的心理素质非常强韧,就算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线上,他也能够快速地进行适应。
“你就是世界9请来的救兵吗?”肖枭的右臂猛地一抖,将被白袍男人捏住的长矛抽了回来插在了地面上,这柄红矛的两端同样的锋利无比,插入地面的岩石时容易的就像是插进松垮的沙地中一样。
面前的白袍男人同样一身刺客打扮,只不过他的衣装相较于这个时代依旧显得老旧,他那带有鹰嘴的兜帽与身上的白色长袍是天然连接在一起的,并不像他见过的其他刺客,帽子的部分是后来专门缝制上去的。这个男人给他的压迫力很大,这说明对方的实力已经有些超过了他能够应付的范围,看来自己依旧是小看了世界管理员的能力啊。
“我是阿泰尔,阿泰尔-伊本-拉哈德,承应世界的意愿而降临于现世……”阿泰尔从爱德华的腰间抽出了一柄军刀,在面前挥舞了几下,将刀尖指向面前的肖枭,“以圣人之责,讨伐你!”
随后,几乎是在同时,两个人向着彼此扑了过去,没有传来如同电视剧里那种高手对决的叮当声,因为阿泰尔的每次闪避都能够准确地躲过肖枭的攻击,俗话说“月刀年棍一辈子枪”,这个世界的维克托从小都在练习剑术,但是对于长杆武器他还从来都没使用过,而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的肖枭甚至未曾好好地研究过棍棒刀枪。
自从体质舰娘化之后,他对自己身体的依赖性就越来越大了,当那种体质所带来的更大的力气、更快的反应速度都离他而去的时候,其实他也只是个仅仅会玩玩刀剑的圣殿骑士大师而已,枪棍这些需要长时间联系的武器技艺他是没有的,甚至从拿到这柄红矛之后,他一直都是用刀砍剑刺的方式来使用这柄长矛的,只是拜于它几乎能够切割一切的属性,才能在旁人眼中练得有模有样。
然而在阿泰尔的眼中,他身上可谓到处都是破绽,而强大的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这杆武器罢了,如果作为圣人的他所探知的属性没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在历史上刺杀了圣子耶稣的那柄朗基努斯之枪了,只不过以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形势而存在着,这表示它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也不可能用朗基努斯之枪的名号来称呼它。
毕竟在死后他进入了世界意识的殿堂,遇到了刺死了耶稣的罗马百人队长朗基努斯,自然也见到过这个世界真正的朗基努斯之枪是什么样子的,那柄长枪虽然样貌朴实,但是却拥有不可摧毁、切割一切与随时治愈使用者的奇特功效,也就是说在持有这根长枪的期间,它的主人只要不放手,就是不死的。
而作为圣人的阿泰尔同样拥有赋予他不死之能力的世界圣痕,圣痕的力量甚至要强过朗基努斯之枪,它能够在持有者意愿的一瞬间,恢复他身体上的全部伤害。
如果变成两个不死者之间的战斗就麻烦了,阿泰尔再次躲过几乎割伤了他鼻尖的一次挥砍,虽然不知道这柄异世界的朗基努斯之枪能不能治愈它的主人,目前的当务之急都是让这柄枪离开这个维克托-肖的手中,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小怪物在不断地进步,他们之间的差距,如果拖得时间久了,说不定可能会被他自身的天赋弥补回来,到时候就真的是一场无解的战斗了。
下一秒,阿泰尔准确地抓住了肖枭的一个疏漏,他的身子伏低下来躲过一次横扫,而左手却稳稳地握在了红矛长长的枪柄上,紧紧攥住向后拉扯,开始与对面的那个小怪物角力,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是差不多的,他只是想要制造一个僵持的瞬间而已。
果然,那个人死死地攥住了枪杆,可见他同样明白这东西的珍贵与可怕之处,只不过这柄朗基努斯之枪就算可以快速地治愈主人,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对于这种特质……
阿泰尔突然结束了僵持,由后拉猛地变成了突刺,正对着肖枭侧腹的另一侧的尖端狠狠地捅了过去,肖枭猛地一惊,两手握紧了枪杆向字节右侧一松,将锋利的尖端让过去,却不料对面的阿泰尔忽然松开手冲了过来,手中的军刀一闪而过,红色的长矛当啷一声跌在了地面上,枪杆上还抓着两只血淋淋的断手。
剧痛几乎在一瞬间就贯通了肖枭的整个身体,但是他强忍着疼痛躲过了阿泰尔劈砍过来的刀刃,但是疼痛降低了他的反应速度,脸颊一侧再次一凉,他的左耳连带左侧垂下来的发丝直接被锋利的军刀切了下来,白皙的耳朵带着一丝丝血迹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落进了咸水湖中。
面临绝境了!肖枭从来都没想过他刚刚经历过不久的死亡威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再感受一次,而且这次他没有了强悍到几乎不死的舰娘体质,在这里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自己怎么可能死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
他强忍着痛感躲过了阿泰尔的刺击,一头撞在了阿泰尔的怀中,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右腿则用尽全力地撞在了阿泰尔的裆部上。
“肖枭!”正在与爱德华缠斗的柳小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尖叫,手中的阿泰尔之间几乎是本能的横向一扫,直接切开了爱德华-肯威的器官,随后趁着他不能呼吸的一瞬间欺身过去,右手猛地向上按在了他的下颌上,她可同样是个刺客!
袖剑的薄刃无法阻挡地切开了肯威下颌上的皮肤与肌肉,透过了颌骨的空隙与口腔,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脑中,柳小蝶随后用力一搅,完全破坏了他的脑部。
而当她回头的想要上前帮助的时候,却发现了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阿泰尔正任由失去其他攻击手段的肖枭在他的脖颈与脸孔上撕咬,但是所有的伤害都会几乎在瞬间被治愈,而他则从容地将从肯威那里拿来的军刀一次又一次地刺入肖枭的背心与各个重要的身体器官的位置,刀刃透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躯,但是最终受到伤害的却只有肖枭一人。
“砍掉他的头!”肖枭突然整个人抱住了阿泰尔的身体,对柳小蝶嘶吼道,他的脖颈后已经被阿泰尔刺穿了因此只能做做口型,而此时的阿泰尔,已经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将刀刃对准了他的脑袋,即将刺下去。
“你给我滚开!”柳小蝶猛地蹿了过去,一剑将阿泰尔的双手连同军刀一齐切断扫了出去,随后一剑下来,从脖颈处切下了他的头颅。
失去了思维命令的圣痕不再能治愈它的主人,阿泰尔就此死去了。
浑身冒血的肖枭被柳小蝶拖到了一旁,看着面前的女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肖枭吐了几口血,颤抖地努力抬起左臂,指了指不远处的红矛。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给你拿过来……”柳小蝶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却有一个人先她一步来到了红矛的面前。
是受了伤的巴塞洛缪-罗伯茨!
柳小蝶看向了面前这个同样一脸落魄的男人,只见他绅士的笑了笑,提着长矛来到了肖枭的面前,倒转过矛尖,用底部的尖端狠狠地刺进了肖枭的心脏中。
“不!”柳小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挺起长剑就要砍向面前弱不禁风的罗伯茨,却被肖枭抬手阻止了。
是的,两只崭新的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腕上,而无数的内脏碎片与暗红色的淤血正被排出他的伤口,最终伤口下的组织也快速地交织愈合,那些狰狞的切口也慢慢地变成了暗红色的痕迹,最终消失。
“真是神奇,明明不是那把枪,却拥有全部的功效,”罗伯茨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崭新的肖枭,“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
“从一个态度恶劣的神明那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明。”肖枭将长矛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来,看着胸口上随着尖端退出而立即愈合的伤口,“这种感觉真是神奇。”
“你的身体也真是强大到不可思议,竟然在所有身体重要器官都被破坏掉之后还能力气十足地存货那么长时间。”罗伯茨赞叹道。
“你这个骗子!”这时,脸上还留着泪痕的柳小蝶来到了肖枭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然后整个人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起来,肖枭叹了口气,只能慢慢的**着她的脊背,小声地安慰。
良久之后,柳小蝶才慢慢平息下了她激动地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对面罗伯茨戏谑的目光,躲到了肖枭的身后去。
“她会是个好妻子的,”罗伯茨眨了眨眼,“就像当初我的朱诺一样。”
“是啊,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的。”肖枭瞥了一眼身后还在为刚刚的冲动害羞的柳小蝶,“那么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圣者先生?”
“你就叫我艾塔吧,那是我原本的名字。”罗伯茨……或者说艾塔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天空,“我从未想到我会被抛弃得这么彻底……或许,我该告诉你一点有关观测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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