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一天,圣庭二厂又有一名女员工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被袭。
不过这名女员工的运气不错,被袭的时候,路上刚好有行人经过,歹徒没来得及作案,便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
歹徒的模样,身材的高矮胖瘦,女员工都没有看清楚,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有三个人。
连续发生三起案子,圣庭二厂的职工们也都是人心惶惶,就算圣庭再怎么负责任,也没人愿意受到伤害,很多新入职的员工都萌生了去意。
经过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培训出来的新员工都要离职,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对圣庭二厂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刚刚运营起来的船厂,弄不好也得停滞生产。
警方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这么多天来,什么线索都没查到,吴尽欢感觉,要想解决掉这个神出鬼没的潜在威胁,只能靠己方自己的力量。
这天,常宏伟来到吴尽欢的办公室。
现在,他还是船厂的车间主任,也还兼任党组织部书记和工会主席的职务。
见到吴尽欢,常宏伟说道:“吴先生,现在上夜班的职工接连出事,闹得人心惶惶,不知吴先生有什么想法?”
吴尽欢让金倒了两杯茶水,然后问道:“常书记可是良策?”
常宏伟说道:“我觉得有两个办法,第一,取消夜班。”
说到这里,他看眼吴尽欢,补充道:“当然了,现在船厂手里的订单很多,如果取消夜班,会大大影响船厂的产能,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吴尽欢问道:“那么常书记说的另一个方案呢?”
“延长夜班的时长,不要在凌晨三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下班,工时延长两个小时,变为凌晨五点到六点,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就算我们船厂在郊区,我想歹徒也不敢光天化日的行凶。”
吴尽欢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延长两个小时的工时,船厂也要多支出一大笔的职工加班费。”常宏伟忧心忡忡地看眼吴尽欢,担心他会反对。
吴尽欢笑了,说道:“只要能确保员工的人身安全,多支出两个小时的加班费,我完全可以接受。”
常宏伟闻言,眼睛顿是一亮,笑道:“如此就多谢吴先生了,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大家,本来有很多职工已经不敢上夜班了。”
吴尽欢含笑点点头,说道:“多谢常书记的出谋划策,其实,面对很多突发事件的时候,常书记比我要更有经验,想出的办法也十分可行,我很庆幸,常书记没有因为船厂的易主离开,而是选择留下来帮我!”
他说的是实话。
要如何解决潜藏在船厂周围,神出鬼没的歹徒,他和金、项猛、山猫等人想了很多个方案,像钓鱼、引蛇出洞,提前做好埋伏等等,还真就没有人想到延长工时这个简单的办法。
说白了,他们想到的主意,都是如何打击对方,而常宏伟是从切身的角度考虑,通过改善自身的办法,来避免再被歹徒钻空子。
吴尽欢的这番话,让常宏伟也很是受用。
船厂易主后,他的身份很尴尬,船厂变成了私企,也没有再保留党组织的必要,他这个党组织书记,完全是多余的,至于车间主任,没什么技术含量,无论换成谁做都可以。
吴尽欢对他的肯定,让常宏伟觉得自己在船厂还是很有价值的,也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免职了。
他喜形于色地站起身形,说道:“吴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吴尽欢起身,送常宏伟出了办公室。
按照常宏伟的办法,船厂把夜班的工时延长了两个小时,延长的工时,都是以三倍工资计算的,上夜班的员工,既不用担心走夜路的危险,又有高额的薪水可拿,倒也都是满心欢喜的接受了。
虽说工时延长了,下班的时间变成了早上五点到六点,不过也有个别的特例。
这天晚上,深夜,凌晨两点多钟,一名女工从船厂里出来,似乎有急事,步履匆匆的快步往前走着。
郊区地界,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便已经很少了,凌晨两点多钟,这个时间段,街道上别说看不到行人,就连过往的车辆都没有。
大道上,放眼望去,一马平川,空空荡荡。
道路两边的路灯也不是全亮的,而是隔几盏才亮一盏,走路时,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走到有光的地方。
年轻女工也知道最近经常出事,她走的又急又慌乱,时不时的向前后左右张望。
她走出大概有两里多地,这里完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街道两旁连栋像样的建筑都没有,除了草就是树。
她正往前走着,突然听闻左侧的路边有沙沙沙的声响。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惊恐地看向左侧路边的草丛,颤声问道:“谁?是谁在哪里?”
静!整条街,静得鸦雀无声。路边的草地,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
她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再次颤声说道:“你……你快出来,我……我已经看到你了……”
就在她冲着左侧的路边喊话的时候,由右侧路旁的树后,无声无息地蹿出来两名黑衣人。
这两人身手矫健,速度极快,眨眼工夫便蹿到女工的背后。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甚至都没察觉背后来了人,一团破布条已先塞入她的口中,紧接着,有人牢牢抓住她的双手,另有人用一条黑布紧紧蒙住她的眼睛。
女工终于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可凭着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又哪是两名彪形大汉的对手?
两人拖着她,快速下了公路,直奔路边的小树林跑去。
很快,在公路左侧的草丛里又蹿出一名黑衣人,他站在公路上,分向前后观望几眼,确认附近没人,也跟着跑进小树林里。
这三名黑衣人,一直把女工拖进树林深处,然后将她死死摁在地上。
其中一人拿出手电,在女工的脸上照了照,嘴角咧开,嘿嘿笑道:“今天咱们的运气不错,绑了个小美女!”
虽说女工的眼睛被蒙上,嘴巴又被堵住,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模样生得俊美漂亮,皮肤也白静细腻,软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听闻他的话,另两名黑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话太多了。
说话的那名黑衣人则是不以为然,说道:“搞了两次事,圣庭也没受什么影响,主要是咱们把事情搞得太小了,这次,咱们得弄大点才行!”
说着话,他把手电放到一旁,从后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又向被摁在地上的年轻女工努努嘴。
另两名黑衣人领悟了他的用意,其中一人眼中寒光一闪,点点头,表示同意,另一名黑衣人则是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有必要吗?”
手持匕首的黑衣人冷笑道:“小打小闹,对圣庭不伤筋不动骨,只有搞出人命,圣庭才会不好收场。”
问话的黑衣人沉吟片刻,没有再多言,也等于是默认了同伴的决定。
黑衣人在年轻女工身边蹲下身形,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颊,阴笑道:“美女,你也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要怪你怪你自己不长眼睛,跑到圣庭去打工!”
说话之间,他把手中的匕首顶在年轻女工纤细的脖颈处。
年轻女工吓得脸色惨白,叫喊不出声,又挣脱不开两名大汉的钳制,只能哽咽的哭泣着。
黑衣人笑了笑,匕首慢慢往下移,挑开她领口的一颗扣子,说道:“你反正你要上路了,不如在上路之前,先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挑开年轻女工的衣扣,只眨眼工夫,她外衣的扣子都被挑开,里面露出一件白色的小衫。
而后,他又动手去解女工的裤带。
这时候,女工似乎也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她挣扎得更加厉害,摁住她两只脚踝的那名黑衣人,一个没把住,让她的右腿挣脱开钳制。
她的右腿猛然向上一提,膝盖正顶在持刀黑衣人的左肋下。
或许是做困兽之斗的挣扎,这一膝盖的力道可不小,把黑衣人疼得嗷的怪叫一声,从女工身上翻了下去,双手捂住左肋下,冷汗在他的脑门上,瞬间就布了一层。
顶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黑衣人,女工挣扎得更加厉害,两脚向外连蹬,正想重新抓住她脚踝的黑衣人,被她蹬出个大腚墩。
摁住她胳膊的黑衣人心头一惊,他的手只稍微松了一下,便让她的胳膊也挣脱开。
女工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扯掉眼睛上的布条,然后发了疯似的边尖叫边向树林外跑去。
三名黑衣人从地上起身,暗叫一声糟糕,随后齐齐追了出去。
小树林不大,只一会的工夫,女工已跑到街道上,她一边疾呼救命,一边往船厂那边奔跑。
三名黑衣人哪肯放她离开,在后面穷追不舍。他们已经使出了全力,但硬是追不上那名女工。
正在三人在心里啧啧称奇的时候,那名女工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突然直挺挺地站在马道的中间,一动不动。
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一步步地向那名女工走了过去,其中持刀的黑衣人边往前走着,边狠声说道:“臭婊子,你他妈不跑了……”
他话音刚落,年轻女工突然转回身形,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惊慌失措,漂亮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表情,漆黑的眼眸,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她扫视三名黑衣人,语气平淡地陈述道:“已经跑了这么远,还没有人出来接应你们,看来,也只有你们三个人了。真是令人失望。”
三名黑衣人同是一愣,对年轻女工的突然转变,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持刀的黑衣人眼眸一闪,沉声说道:“装神弄鬼,老子先弄死你!”说话之间,他一刀向女工的胸口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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