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纪与李景湛坐着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的时候,风华殿内殿里却是一片白雾缭绕。
屏风后,两个身着白袍的童子恭恭敬敬的垂着眼站在那里,等着即将出浴的男子。
童子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大人都沐浴了十次,这次出关,当真好生奇怪啊。
不过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多嘴,只是等在那里,终于,屏风后传来乌连波澜不惊的声音:“国师袍送进来。”
其中一个童子大着胆子弓着身把手里捧着的国师袍送了进去,放在了浴桶旁的矮几上,只是离开前,还是没忍住看了眼,只见氤氲缭绕的雾气中,国师一张俊美的姿容在这朦胧中,更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美得不像是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国师的脸似乎白得有些近乎透明了。
就在童子偷看的时候,突然原本紧闭着双眸的男子,猛地睁开了眼,一双锐利的眸仁直勾勾朝着童子看了过去,吓了童子一跳,猛地跪在了地上:“大人恕罪!”
乌连哗啦一声起身,修长的手指勾起身旁的国师袍,蓦地一旋,裹住了修长的身体,终身一跃,顷刻间就出了浴桶,旋身间,已然落在了床榻上,与此同时,床幔落下,遮住了他的姿容。
须臾,床幔里才传来乌连波澜不惊的声音:“下去吧。”
童子松了一口气,这才赶紧招呼着另外的童子,把屏风后的水渍、浴桶全部都清理干净,染上檀香,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而屏风后,已经穿好国师袍的男子,这才慢慢坐起身,开始盘膝打坐,一张近乎透明的俊脸,白得吓人,乌木一般的黑发,几乎与他那张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突然猛地睁开眼,歪过头,吐出了一口血,仿佛朵朵残梅,溅落在床铺上。
乌连瞧着那抹血色,瞳仁骤然一缩,猛地把那血渍给扯了下来,抬起手,下了床榻,走到殿内角落的四角香炉前,猛地用掌力震开了上面的盖着,把染了血的床铺给扔了进去,瞬间火舌卷了上来,直到化为灰烬,乌连才把香炉盖重新合上。
只是一双瞳仁里攒动的光,带着一抹无力的颓败,攥紧着手,猛地想要砸在香炉镂空的纹路上,最后却又被他给硬生生止住了。
平息了气息,许久之后,等面容恢复了平静,他把国师袍慢慢整理好,手执玉龙杖,这才走了出去。
同一时刻,纪与李景湛所乘坐的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宫,一路直接到了御书房前的亭子,马车才停了下来,李景湛率先出了马车,随即撩起帷幕,纪对着他眨眨眼,开始扮演自己娇弱。
张开手,乌溜溜的眸仁在沁冷的寒夜里,黑白分明,漂亮的宛若星辰,李景湛笑着伸手把人拦腰抱了下来,低下头时,凑到她耳边咬耳朵:“懒得你。”
纪声哼唧:“反正他们都觉得我是病娇人儿嘛,不装的像一些怎么行?”
“确定不是因为你又怕冷了,跑我这里避风的?”李景湛直起身,温柔的声音跟周身的冷硬气息完全不同,他带来的将士不敢多看,因为前方就是御花园,他们不能进去,只能有四五个卸了兵器的将士常服跟随。
纪脑袋埋在李景湛的胸前,手里还揣着暖炉,一本正经道:“这肯定是你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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