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寒风提议说让她在这里歇息,至于外面的事情,就交给随风来做,赫云舒的态度是拒绝的。
因为,这墨城的守将方祖忠既然敢围了燕凌寒所住的这个院子,必然是有备而来,颇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态势。
随风虽然是燕凌寒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但墨城守将方祖忠未必会买这个面子。更何况,方祖忠之所以敢围了这里,多半是打着为他儿子方平阳出气的名号,而方平阳是被随风直接打伤的,所以,随风出面处理这件事,根本行不通。
所以,若是燕凌寒不出现,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了结。
可燕凌寒现在还昏迷着,那么,只能由她以燕凌寒的名义来出面。
赫云舒让寒风先出去,而她自己则换好了燕凌寒的衣服,玉冠、银色面具、黑色王服、腰带,一样不少,穿戴整齐之后,赫云舒走出了屋子。
到了门口,她看向寒风,道:“守好这里,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寒风应道。
赫云舒阔步而出,身后跟着几个装扮成兵士的暗卫。
院门外,火把照亮了一大片天空。
门外,方祖忠正在大吵大闹。
赫云舒垂眸,慢慢地朝着那里走过去。
外面,方祖忠的吵嚷和随风应付的声音仍然在继续。
“随统领,你打断了我儿子的腿,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方祖忠的声音,怒气十足。
随风却是一声冷笑,道:“方守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意图对我们铭王殿下的贵客不利,此事王爷尚未深究,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是嫌你儿子的命太长了吗?”
方祖忠却是丝毫不露怯:“此事纵然是铭王殿下要降罪,也须得他自己来,你算是哪根葱,也敢伤了我的儿子?”
“这等小事,还不值得王爷亲自出手!”随风的声音不卑不亢,倒是没有给燕凌寒丢脸。
方祖忠却是笑了:“哦,原来,随统领一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随统领,你该不会是擅自做主吧?其实,王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随风正要说话,这时,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身后响起:“方祖忠,你以为本王的手下也跟你的儿子一般,不听管教吗?”
听到这个声音,随风回头一看,待看到眼前的人一副自家主子的装扮,不由得心里一喜,继而一溜儿小跑,站在了自家主子身后。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燕凌寒”,方祖忠心里犯了嘀咕,他的人明明看见燕凌寒是被人从倒塌的屋子里抬出来的,可现在燕凌寒怎么好端端的?再看他露出的额头上面也有伤痕,难道,只是皮外伤而已吗?
听“燕凌寒”如此说,方祖忠心里一个咯噔,却还是脸色未变,示意身后的人将方平阳抬上来。
此刻,为了刻意装惨,方平阳躺在一块破旧的门板上,他的左腿自膝盖以下耷拉在那里,已经断了,疼得他嗷嗷直叫。
眼下看到了随风,他叫得愈发厉害,为的,就是让燕凌寒看到他的惨状,从而狠狠地惩罚随风。
这时,方祖忠指着方平阳,痛心疾首道:“王爷,您的手下打断了小儿的腿,卑职还请王爷给一个说法。”
银色面具之下,赫云舒眸子凛冽,她缓缓开口,道:“方祖忠,你确定、要一个说法?”
“是,王爷。”
“好。”赫云舒轻声一笑,道,“那本王、就给你这个说法。”
说着,她冲着身后招招手,示意随风近前。
尔后,她悄声在随风耳边说了什么。
听罢,随风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朝着方平阳走去。
见状,方祖忠大喜,以为燕凌寒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让随风给他的儿子赔礼道歉。
故此,他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杆,还将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倨傲的姿态,等着随风来道歉。他已经想好了,随风若是来道歉,只是躬身施礼那么简单,他是绝对不会原谅的。今日若是随风不跪下给他道歉,这件事就不算完。
原本,他是想以牙还牙,把随风的腿也打断的,可念在随风是铭王殿下的亲随的份上,也不好做得太过。所以,只要随风跪地磕上一百个响头,再承诺治好他儿子方平阳的腿,这件事就算了。
不过,在让随风下跪之前,可要好好折磨折磨他,若不然,心中的这口恶气,还真是出不来。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和他想象得有点儿不大一样。
不,是很不一样。
先是随风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并未停下,更别说施礼了。再然后随风就朝着他的儿子方平阳走了过去,方祖忠一愣,继而觉得随风是要直接给方平阳道歉,身子就往那边挪了挪,想亲眼看随风低头认错的样子。
哼,敢打断他儿子的腿,当他方祖忠是泥捏的吗?
真是不知所谓!
就在方祖忠满心得意,想着怎样惩罚随风心里才舒坦的时候,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方平阳飞了起来。
确切地说,是被踹飞了起来。
方平阳高高飞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而随风则是轻笑一声,尔后姿态从容地退回到燕凌寒的身后。
直到方平阳跌落在地上,方祖忠才缓过神来,他忙奔过去,蹲到方平阳身边,急声道:“平阳,你怎么样?”
方平阳的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有气无力地指着自己的腿:“腿、腿、腿断了……啊……”
说着,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出声,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一时间,方祖忠只觉得目眦欲裂,他吩咐人看好儿子,之后,他直起身子看向随风,怒声道:“你这刁奴,竟敢忤逆王爷,当众行凶,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随风轻蔑一笑,并不说话。
方祖忠不甘心,随即看向了燕凌寒,道:“王爷,他如何做您也看到了,卑职请王爷做主。”
“怎么,你儿子的右腿断了?”
“是。”方祖忠憋屈地应道。原先只是伤了左腿,可现在好了,连右腿也断了。现在,就算是杀了随风,也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哦,都断了,那本王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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