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词她到现在还保留着,把这作为人生中一件最精美的回忆,没当想起这件事,凡书雪就会脸上飞起红霞,春心荡漾,对她的思念越深。
“妹妹,我又何尝不是呢。”李师师轻轻拢着鬓发,想当年她碰到石凡之时才十七岁,尚未成名,现在却已是三十八岁的妇人了。
凡书雪虽然管她叫姐姐,却是比她大一岁,今天三十九岁,岁月虽然给她们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她们的身材更加丰满成熟,魅力不仅没减多少,反而看起来更加风韵成熟有女人味儿。
“临近的村落都已经跑光了,村民也跑了不少,要不我们也走吧。”凡书雪说道。
“可是我们两个妇道人家能跑到哪里去呢?这又不象当初离汴京之时,天下还算太平,现在兵荒马乱的,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哎!”两个人对视而叹,不由又想到了她们的男人,要是他在,哪里需要她们劳心费神。
“我的男人,你在哪里?”李师师望空兴叹,她知道他来自未来,那天凭空消失就是回到了未来,她们真希望他再凭空出现,救她们于水火,再次撑起她们心中最伟岸的那座山。
“姑娘、姑娘!”外面一个长的五大山粗的村妇跑了进去,这村妇长了一身好身板,脚也大,可不像凡书雪、李师师乃是金莲秀脚,这是村里的张大神,儿子有些白痴,卧病在床,平时她们没少救济她家。
“张大婶何事?”凡书雪道,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也有些紧张。
“姑娘,我刚才看到一队金兵自山下向这边来了,他们专门打劫金银,抢有姿色的女人,我怕你们有事,赶紧回来给你们送个信儿,两位姑娘你们快走吧,你们是这一带有名的美人,一旦落入金兵之手必然难以善后快走吧。”
因为两人生的不仅貌美,而且气质高贵,初来时村里不少人管她们叫夫人来的,两人不同意,才一直以姑娘相称。
“啊!”二女也面现慌张之色,向外望去,已经可以看到山路上尘土飞扬,人喊马嘶的声音。
“姐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旦有事也对不起相公!”凡书雪说道。
李师师用力咬了咬贝齿,事到如今只能走了,她看向那村妇,“张大婶,你不走吗?”
“哎,我往哪里去,再说我一个寻常村妇,家徒四壁,又无甚容貌,金兵即使来了又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家里还有儿子卧床,我能跑到哪里去。”
两人一想也是,赶忙回到房间收拾细软,兵荒马乱的,她们还是有些准备的。两个人把自己打扮成寻常村妇,重新来到了院子里。
两个人拿了三个包裹出来,其中一个递给张大婶,“张大婶,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这些金银之物就送给你吧。”
“啊!”拎着那沉甸甸的包裹,张大婶都愣住了,她家徒四壁哪里见过这么多金银。
“快走吧!”
这时候也不是推脱的时候,何况她们两个弱女子也带不了太多的东西,三个人一起出了院子,张大婶将她们送上路,又匆匆忙忙返回家中躲藏起来。
两个人身子不便,脚小柔弱,走不了山路,只好沿官路往前跑。
很快身后人喊马嘶,金兵追了上来,即使她们打扮成村妇也是如此的耀眼,明珠放到尘俗也难掩她的光辉,金兵找她们的下落还不容易吗?轻易就能打听到。
亲眼看到那些被金兵掳到马上的民女,两个人更加慌乱,拼了明的奔跑,可是她们脚身子柔弱,能跑多快。
“噗通!”李师师跌倒在了地上。
“姐姐!”凡书雪赶忙过来扶她。
“妹妹你快走,若能有幸见到相公就说我对不起他。”李师师说道,眼泪流了下来,她从包袱里摸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放在胸前,看着逼近的金兵。
凡书雪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要自尽以保贞洁。
“不姐姐,要死我们一起死,或许我们死后在天堂里就能见到夫君了。”凡书雪也从包裹里拿出把小刀比在胸口。
“不妹妹,你快走啊。”李师师拼命推她,两个人一直在一起相依为命,早已建立了生死不渝的感情,李师师哪里愿意她死。
“姐姐!”凡书雪阻止了李师师,“金兵已至快马疾,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跑到哪里去,不如今日就让我们姐妹死在一起吧。”
李师师顿时无言,可不是吗,金兵都追到身后了,她一个小脚妇人能跑到哪里去。
“好吧!”李师师幽叹一声,两个美妇人靠在了一起,握紧了匕首。
金兵眨眼即到,当先一匹马一声嘶鸣,人力而起,马上端坐一员番将,豹头环眼,身高体大,手里拎着一条马鞭。
“哈哈,你们两个就是大宋赫赫有名的一代名姬李师师和凡书雪吧,我完颜胡迭可是仰慕久矣,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隐藏在我的地盘上,果然是倾城绝色,若大年纪仍不负倾国之貌,我完颜胡迭真是三生有幸能得你们这一对美人。”
“你别过来,否则我们立即自尽!”两个人都目光坚定地盯着金兵。
“哈哈哈!”身后的番将都猥琐地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玩的事情。
完颜胡迭目光炙热地扫视着两个人凹凸有致的身子,“果然是美人,即使做布艺打扮,也难掩金枝玉立之容,可想而知年轻时当是何等的绝色,我说两位美人,你们不用死,你们跟我回大金,一个我送给当今陛下,一个就留在我身边,我完颜胡迭一定会善待你们,大好的年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又何必寻死呢。”
“你妄想,赶紧退下去,否则我们立即自尽。”两个人将手中的匕首向脖颈抹了过去。
“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人玉腕刚刚抬起,破空声响,一条长鞭的鞭梢左右一甩,啪啪,两人的匕首都被卷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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