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起了七叔拿走那个印盒时的模样,他似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且脸上还带着一丝如释负重的轻松。
难道早在那个时候,七叔就知道了那印盒的作用吗?那么他拿了那印盒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一时间令我心乱如麻,接下来小道士说出的一句话令我心底最后的的一丝侥幸也丧失殆尽。
之前小道士一直在忙着处理我身中血发这件事,当他看到重新堆聚在一起的几块板子的时候,十分笃定的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事情。
“这是一个特殊容器的最外层!而且这样的容器每一层都包含着一个秘密!但是所有的秘密都只能等这些容器凑齐了才能显现出来!”
那这样说的话,上次在老家下地等于说是全程都在为他人做嫁衣,而我则是彻底落入七叔的的圈套之中了。
站在一旁的父亲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我知道他此时已经陷入暴怒之中,但是他在忍!
“爸,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也不必介怀,虽然我们被人利用,但是七叔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垫脚石!他在前面趟雷,我们在后面听响占便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天儿,有些事儿,先机一失,接下来的事情就寸步难行了!比如现在,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个印盒是不是真的和这个套盒配套之后会显现信息,但是至少我们的心里会存有一个不好的推测!单单这样的情绪就会影响我们今后的行动。”
我不否认父亲说的是一个事实,可是我也没有他老人家那样悲观,凡事都有两面性,我当然知道七叔那样精明的人费尽心机自然所图不小,但是只要他有所需求,那他的行动就一定有规律可循。
并且,对于七叔这个人来说,只要下了地他的所有行为似乎都是有章法的,都在按照他们土夫子的规矩来行事,这样的话,我们只需要知道一些土夫子的规矩,制衡他就变得极其简单。
吃完老奶奶准备的早饭,我们一行人就准备出发前往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临走的时候,喜儿爷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告诉我们所去之地凶险万分一定要带上一些活物探路。
为此老人家还将自家养的那只大黑狗金旺贡献了出来,还额外给我们拴了两只活鸡让我们带着。
喜儿爷这次受伤似乎并没有什么什么大碍,唯一让人不太放心的就是他似乎变得十分健忘起来,这种健忘并不是那种完全性质的而是选择性的,我总觉得是冥冥之中的力量让他变成了这种模样。
从寨子去往目的地的路程不算远但也不近,而且这一带是标准的热带气候,丛林茂密山路极其难走,可以说这里是一场雨一种景象,之前我们打听过的那条路长时间无人经过可以说已经消失了。
好在我们有父亲和刘叔这两个当年的尖刀侦查兵随行,所以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寻找方向不成问题,只是深入丛林我们铁定是要吃些苦头了。
临出发时,父亲找了一些麻布将黑狗金旺的爪子包了一层,毕竟是长时间的行军,人吃得消狗也吃不消,听喜儿爷说,这金旺小时候还曾去过那个大山附近,所以它也算是一个向导。
结合我们获得的信息还有之前刘叔的记忆,父亲推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只要在山中过一夜,第二天的下午应该就能到达目的地,所以我们还是将帐篷等物资携带上了,还将喜儿爷的那个老弓箭带上以防万一。
所有的东西准备停当,我们就告别喜儿爷爷和奶奶上路了,远望莽莽群山还有一些低沉的雾霭,我的心请就像那云层一样低沉。
此去前途未卜,在来云南的一路上发生的怪事让人忧心忡忡,总会觉得有一种未知的艰险在后面等着。
看见我的脸色不对劲,玉涵忙过来拉住我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震,从认识开始她就一直在为我付出,如今更是为我深入险境,所以不管前路如何,我都要护得她周全。
一想到这些,我的脚步顿时坚定起来,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先去会会它再说!
果然一路上如同最初猜想的一样,茂密的山林之中没有一丝有路的痕迹,父亲和刘叔在队伍最前面开路,我们在山林里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而且体力消耗也非常的大。
“老刘,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很难在明天达到目的地,但是我们所带的给养并不是很多,所以老规矩吧!”
父亲和我讲过,当初他参加越战当侦查兵的时候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通常都是就地取材,离队的时候只带武器装备和少量的应急食品。
他和刘叔说的老规矩就是说我们接下来需要保留一部分食物和水,然后在行进的途中尽可能的猎杀野物和保持随时获取额外水资源的意思。
“叔!看来您是要把我们都训练成侦查兵呀!”十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立即就招来了小道士的一阵鄙视,在他看来,父亲的决策是目前除了打道回府之外最明智的选择。
众人一致通过了父亲的决定,并且将一些耐储存的干粮分成多份每人携带一份,作为紧急备用食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一开始我也觉得父亲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毕竟是和平时期,而且这可是祖国的土地上,按照战时的标准要求我们这个二流的探险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暗暗佩服起父亲的未雨绸缪,也是以血的教训让我记住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个明训。
丛林里本来就很晦暗,再加上刚刚下过雨,下过冰雹到处都有雾气,所以大半天的时间,我们整个一小队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收获。
当然这林子里不缺水,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个水饱,直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父亲猎了两只野兔,才算是解决了我们进山的第一顿饭。
接下来的行程里,我们放慢了速度,抓住一天中林子里最明亮的两三个小时弄了一些菌类还有几只山鸡并把它们弄熟了带上。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父亲看了看地图告诉我们,目前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四分之三的路程,夜晚没有必要在丛林里赶路,于是我们几个找了一片还算宽敞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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