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一辈,杜家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是家中的长子。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秘密,不过我也没有揭穿奶奶。
奶奶冷冷地对大爷爷道,除非她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我一根指头。
姑婆在大爷爷背后大声骂奶奶,说她连自己的丈夫,儿子,儿媳和孙子都能害,就留下我一个人,不过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目的就是为了独吞杜家的财宝和那个东西。
听到姑婆的骂声,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感到十分悲哀。
以前我奶奶天天骂我娘克夫克子,现在姑婆对她的指责,比她当时的话还要恶毒。
“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冲进去,抓住他们就行了!你们杜家欠我们张家的债,今天也该还了!”
张大爷冲大爷爷吼道,然后看向那个全身黑袍的人,请他指挥那无数鬼魂,向我们攻击。
黑袍人点了点头,举起了手里的万鬼钵。
墙边的那些鬼魂,本来都看着万鬼钵,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可是在黑袍人把手里的万鬼钵指向我们的时候,全部都发出了尖厉的叫声,潮水般屋子里涌了过来。
看着黑压压的鬼魂,从大爷爷他们的身边向我们冲来,马小花吓得一声尖叫,拉住了我的手,小手冰凉。
“北师门,快点想办法挡住他们!”
师父冲北师门大声叫道。
北师父没有说话,但是却向前跨了一步,一手拿着那把乌木短剑,嘴里念有辞。
“轰”地一声巨响,院子里忽然飞起了无数的石头,向大爷爷他们的身上,铺天盖地般地落了下来。
先前林飞钉在墙上的那八盏尸皮灯,从石头下向飞了出来,在天空中形成一个八角形,竟然一个也没有被刚才倒塌的墙给砸坏。
“尸皮灯照,百鬼莫逃!”
北师门的嘴里,念出了一句咒话,然后手里的乌木短剑一指,八盏尸皮灯同时灯光大作,如同八盏明亮的月亮一般,浅绿色的灯光向下面泄去。
只要沾到尸皮灯光的鬼魂,全部发现一声惨叫,然后便化为了一道黑烟。
八盏尸皮灯出现,大爷爷他们全部吓得脸色大变,被绿色的灯光一照,一个个比鬼还要吓人。
可是那个黑袍人的身体却是一动也没有动,反而举起了手里的万鬼钵,嘴里念念有辞。
然后,被尸皮灯光照得化为黑烟的那些鬼魂,竟然就好像被抽油烟机吸住一样,纷纷飘向万鬼钵。
“你的那半只万鬼钵里,有多少鬼魂?”
师父忽然问奶奶。
奶奶想了一下对他道:“一共有十八只。”
“万鬼钵,不是号称可以收纳万鬼吗?怎么只有十八只?不好!”
师父冲北师门叫道,不要再继续攻击那些鬼魂了,那个黑袍人,是故意让那些鬼魂来送死的,目的就是等尸皮灯把它们化为黑烟以后,让万鬼钵吸收它们!
林宇轩对师父道,如果北师门撤下尸体灯的话,那些鬼魂一定就会冲进屋子,我们可就危险了。
师父咬着牙说,宁愿我们受伤,也不能让万鬼钵吸纳到足够多的鬼魂,否则我们就全都完了。
北师门却是冷哼一声,对师父道:“还没有试呢,你怎么就知道完了?我辈中人,乃是正道之士,岂能死在这些屑小之辈手里?拂尘!”
北师门的年纪看起来比师父还要小上十几岁,先前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整天烧香念经的道士。
可是现在的他,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所息,让站在他身边的人,不由生出一股踏实的感觉,我顿时觉得院子里的那些鬼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听到北师门的叫声,林飞飞快地从布包里拿出了一把拂尘,递到了北师门的手里。
这把拂尘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头上的无数细丝,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白色马尾,而是血红色颜色。
北师门手里的乌木短剑还是指着空中的八盏尸皮灯,可是手里的拂尘却是一甩,嘴里又是大叫一声:“棺钉起!万鬼灭!”
“扑扑”数声,几道血红色的光芒从地面上一冲而起,每个都有手臂粗,一尺多长,中间包着一根黑色的棺钉。
棺钉穿过了十几个鬼魂的身体,它们连惨叫声也没有发现,便直接化为了空气。
血红色的棺钉光芒,在惨绿色的尸皮灯照耀下,更显得十分妖异。
飞起到和尸皮灯一样高的高度,八只棺钉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倒转而下,又向黑压压的鬼魂堆里射去。
棺钉所到之处,鬼魂纷纷被灭,直接消散,没有留下半点黑烟,黑袍人手里的万鬼钵也再没有吸到一点魂魄。
黑袍人冷哼一声,看向北师门,用一种十分晦涩的声音道:“先前还是小看你了!”
说完,另外空着的手一伸,手里又多了一个东西,却是一只破碗。
虽然我和黑袍人之间隔着十几米,可是还是能感到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那只碗,边上有好几个豁口,而且上面似乎还沾了很多泥土,看起来就好像是乞丐手里托着的的要饭碗。
我的心里一动,找着那个黑袍人叫道:“你是那个老乞丐!”
自从外公和张大爷他们走一起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老乞丐,原来他变成了黑袍人。
听到我的叫声,黑袍我的身体一震,可是却没有理我,“嘿”地一声,把手里的破碗扔到了空中。
然后,黑袍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一袋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液体,手一甩,袋子在空中破裂,里面的液体倒在了那个破碗里。
林飞好奇地问北师门,那个老乞丐是不是渴了,还带着吃的喝的。
那些液体倒进破碗里以后,破碗竟然旋转了起来,将里面的液体甩了出去,溅在了空中的八盏尸皮灯,和不断从鬼魂的身体里穿过,将它们清出了十来米大的一块空地的枕钉上。
尸皮灯和棺钉上的光芒瞬间熄灭,然后“扑扑”落到了地上。
北师门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双臂垂了下来,不停发抖,似乎受到了重创。
“处女经血!专破道门法器!阁下好阴毒的手段!”北师门看着院子里的黑袍人,恨声道。
黑袍人却是“桀桀”一阵怪笑,还是用那种晦涩的声音道:“手段无所谓阴毒还是光明,只要能赢了对手就行!”
说完,手里的万鬼钵又是一挥,鬼魂重新向屋子里涌来,瞬间就把刚才尸皮灯和棺钉清出来的空地给填满了。
“师父,快想办法呀。”我对师父大声叫道。
可是师父却是惨然一笑,说自己在对付我娘的时候,法器都被毁了,现在根本不可能挡住这些鬼魂。
奶奶却是让我们快点到通道里去,她自己挡住这些鬼魂。
我看着奶奶苍白的脸色,担心她不无法挡住对方,林飞也在旁边道:“奶奶,你自己的东西都被人家抢去了,现在对方更厉害了,你怎么挡住他们?”
不得不说,林飞的性格直爽得有些过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奶奶却道:“先前是在外面,在我们杜家的地方,他们想要动我老婆子,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要啰嗦,你们快走,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
昨天奶奶让我和师父他们先走,后来她似乎在家里和别人进行了一场大战,现在又要我们逃走,也许她真的有什么可以对付对方的手段。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她都要让我们先走。
师父还想说什么,奶奶忽然猛地一跺脚,然后我们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了一个大洞,除了她,我们都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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