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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儿!”米线店的玻璃大门传来啪啪两声,莫辰与小孙不约而同的看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别扭的哈着腰,低头多开卷帘门冲里面的招呼。
“刘婶儿!”小孙赶紧跑过去给女人开门。
“小孙儿啊,你妈回来了麽?”女人扭着水桶粗的腰,挤进门来,迎面看到莫辰,有些诧异的停顿了动作“呦,有客人在啊!”
“啊,他是……”小孙犹豫着该怎样介绍莫辰,是该称他警官,还是店里的客人。
莫辰清了清嗓子,抢先说道“我是来帮忙找阿姨的!”
听莫辰称老板娘阿姨,女人明显放下戒心,以为他和小孙儿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就连看向莫辰的眼神,也换成了年夜饭饭桌上最常见的那种“七大姑、八大姨”式的“暧昧”。
小孙儿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刘婶儿的胳膊,提醒道“刘婶儿,您来是……”
“诶呦,瞧我这记性!”刘婶儿猛的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莫辰总算松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大妈一旦开始八卦式唠叨,通常就会刨根问底的没完没了。
“方才我跟你苏阿姨她们玩麻将的时候,跟她们提到你老妈离家出走的事儿,这群老姐妹啊!对你老妈真是崇拜的不要不要的,还别说,一把年纪了竟然有这勇气,真是人老心不老啊!……”刘婶儿滔滔不绝的对老板娘的出走行为,大加赞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在小孙听来却格外的刺耳。老板娘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还不是被小孙儿气的!
眼看小孙水汪汪的眼睛里,又要泪如泉涌,莫辰赶紧打断越说越跑题的刘婶儿“您是不是有阿姨的消息了?”
小孙儿一听她老妈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含着泪的眼眸期待的看着刘婶儿。
刘婶儿赞许的看了看莫辰,点点头,转而对小孙说“你苏阿姨的小姑子家的孩子……”
“您说的是明明?”小孙说。莫辰不由皱了皱眉,听这大婶儿说话真累,亏得小孙没被绕晕还能听懂她说的是谁。就听刘婶儿继续说道“明明前儿那天儿下午,就你们娘俩干架以后。”
“只是拌嘴!”小孙纠正道,“是是是!吵完架你妈妈不是出去了麽,你苏阿姨说,你妈妈开始上她那儿呆了一会儿,后来经你苏阿姨一顿海劝,也就不生了,说是惦记着店里的生意就回去了。”
“可她没回来啊!”小孙有点着急了,带着哭腔哀道。她妈妈既然说回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呦呦,丫头,不哭不哭!”刘婶儿忙拍着小孙的后背,又是抚摸额头,浑然像是在哄襁褓中的哭闹婴孩。
莫辰走到餐桌旁,从纸抽盒里扯了两张递给小孙,对刘婶儿说道“明明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刘婶儿的话题这才又被扯了回来“明明放学回来的时候,说是看到你妈妈跟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两个人当时还有说有笑的。”
明明是附近房产中介家的孩子,今年已经读到小学六年级,眼看就要中考了,不过这孩子倒不是个学习的料,一有闲时间就偷偷的捧着手机玩个不停。
“明明,你还记得孙大娘是跟什么样的女人走的么?”从刘婶儿那听说了消息,小孙一刻也不想耽误,便急匆匆的跑到了临街的房产中介。莫辰既然来了,虽说帮不上什么忙,总得象征性的呆一会儿,索性也就跟着去了。
房产中介的门口摆放着小书桌,上面三两散落着书本纸笔,明明坐在桌前,却不把心思放在书本上,反倒是把着一部手机,在看某网站的直播。小孙问她话,她头也没抬专注的盯着屏幕上,正在喊麦的鲜肉主播,只回应的嗯了一声。
“你这孩子,姐姐跟你说话怎么不搭理人!”苏阿姨走了过来,一把抢走明明手里的手机,训斥道。手机被拿走不能继续看直播,明明不高兴的嗯啊吵闹,跳着脚往回抢,苏阿姨把脸一板,威胁道“不听话我就告诉你妈!”
这对明明倒是很受用,她虽然很生气的嘟着脸,不过她还是放弃了回抢手机,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椅子上,回答小孙的问话。
“大娘跟一个女人走了。”明明爱答不理的说。
“什么样的女人?”小孙追问,“就是女的嘛,能什么样!”完了,这孩子明显生气了不想配合他们。
莫辰蹲下身,手指轻轻在小桌子上敲了敲,明明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莫辰柔声对明明说道“你很喜欢那个直播间的大哥哥?”
“干你屁事啊!”明明不忿的呛道,见苏阿姨对她举起了拳头,又害怕的缩了缩了小脑袋。
童言无忌,对于明明很没有礼貌的言语,莫辰并不放在心上,反倒是乐呵呵的对明明说“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老老实实的配合姐姐回答几个问题,我就给你的账号充值,让你能给直播间的大哥哥飞礼物,怎么样?”
阳光斜洒在莫辰的侧脸上,他依旧和善的挂着笑容,只是像极了童话故事里,以美味诱骗孩童的女巫。明明也与童话里迷路的小朋友一般,毫无悬念的钻进了莫辰设好的“陷阱”“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明明说那天她放学回来,正巧碰到老板娘跟一个女的一起出去,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碰到明明还跟她招呼了声。明明随口问了句大娘干什么去,她还乐呵呵的说给小孙姐姐报什么补习班,小孙姐姐又不是学生,明明还奇怪为什么也要给她补习功课。
补习班?莫辰心里嘀咕,他记得几次来米线店用餐,确实没少听老板娘数落小孙没有出息,她好像一直对小孙的低学历很介意。
“明明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女人吗?”小孙耐不住性子,催问明明。
明明这下没了精神,咬着手指像是在很努力的回忆,不过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才几天而已,你就不记得了麽!”小孙心里着急,抓着明明胳膊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些力,害明明吃痛甩开她,她才回过神儿说声抱歉。
且不说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不经意的与某个人擦肩而过,时隔三四天之后,再让你回想,恐怕任谁也记不清楚了吧!
“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老半天明明只说了这么一句,看着莫辰掏出的钱包,明明眼前一亮,突然又来了精神“我记得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像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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