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死,国之大殇,顾轻狂告诉我,姜翊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京城有风陵渡坐镇。姜翊生早已给云朗请好了帝师,朝廷中事,三省六部相互制衡,加风陵渡重兵把守,京城之中,绝对不会乱。
一身黑色的龙袍,那一抹明朗的笑定格在他的嘴角,躺在石棺之中,天气燥热,石棺周围摆满冰块里面放了凉玉。
“那云朗以后就托付给顾将军了!”我望着石棺里姜翊生轻轻的说道:“冬葵子若生下女儿,请顾将军把她送入皇宫和云朗为伴。若是顾将军,觉得不妥,得空了,每年带她去皇宫走一遭!不知可好?”
没有真正的喜欢,只会造成怨偶一对,虽然冬葵子说,生了女儿以后嫁给云朗,这个喜欢,也得两情相悦。皇宫是何等寂寞的地方,没有两情相悦,那是度日如年。
顾轻狂点了点头:“臣明白,殿下放心,皇上托孤给臣,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千万不要勉强!”姜翊生的身体冰凉,再也没有一丝温度,我长叹道:“将来你真的得了女儿,千万不要勉强于她,这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顾轻狂微微错愕。拱手道:“臣明白,殿下往后是要去哪里?不知可否告诉臣一声?”
“楚家!”我淡淡的说道:“他死了,我就了无牵挂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原来眼泪流干了,心痛完了,心如止水般也就没有任何感觉了,我所在乎的不在乎的通通离我而去,也许我就该孤单一个人寂寂无声
顾轻狂默了默,“不知殿下去往楚家,可会再回到姜国?”
如果贴我近的人,都会死去,我希望我唯一的血亲,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牵强笑了笑:“不了!姜翊生相信你们能好好的护着云朗,我也相信你们!”
顾轻狂的眼眶湿润了:“姜国是殿下的家,殿下就是办完事之后,可以回家”
家?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家?
“姜国公主已经死了!”我轻轻打断他的话:“不管是哪一种身份,都已经死了,所以姜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纵然不舍,纵然厚重的石棺板,我使尽全力才能撼动它一分,我还是拼了命的拉上来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盖住石棺板
彻底隔断了我和他,阴阳相隔
顾轻狂见状,拱手作辑道:“臣会亲自护送皇上回皇陵,国之大殇,太子年幼,臣斗胆提仪皇上驾崩不易过于操办!”
我伸出手,免了他的礼:“南疆王那边会借调兵马过来,安葬好皇上,顾将军可以举兵南下。西凉已经在攻打北齐了,既然划分三国鼎立,姜国自然要分一杯羹!”
“臣明白,安排好所有的事宜,臣会举兵南下!为皇上扩大疆土!”
看着顾轻狂一双熟悉的眼,南霁云我竟然彻底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何种模样了。
缓缓的跪在地上,顾轻狂连忙跪在地下,“殿下万万不可!”
“顾将军,你的大恩大德姜了没齿难忘!”我执起手行礼,额头贴在手背之上,俯地:“从今以后云朗就仰仗你了!”
顾轻狂还礼:“殿下放心,只要有臣在的一天,都没人能动得了太子殿下!”
“谢谢!”我起身,看了一眼巨大的石棺,转身就走
北齐皇上死,北齐军队大乱。加上西凉军队入侵北齐,北齐一时之间群龙无首,抵抗有误,西凉已经占了北齐百十里地,还在继续的入侵。
外面艳阳高照,天空一览无云,炎热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箫苏握着短箫,一副悠然自得的问我:“小师妹,我们现在去楚家吗?”
他的身旁,终乱笑得如阳光一般炙热,见我望他,咧着嘴:“了了,终乱哥哥终于被人赶了出来,皇位,美人,权力什么都没有了,快来恭喜我。”
“西凉军攻入恒裕关,是你的主意?”阳光是刺眼的,尤其是像我这种久居黑暗的人,根本就不习惯太炙热的阳光。
终乱双手一举,桃花眼中尽是无辜:“不关我的事情,我一没玉玺,二没兵符,我倒想登高一呼,可惜别人不听我的。当然你肯定不相信,因为我想天下大乱,可能引起你的误会因为是别人的主意,我只是狐假虎威让羌青难过罢了!”
现在所有的人,我都不会选择去相信,目光漫不经心的飘到他身上:“你也在找那把钥匙的主人?你想灭了楚家是为了什么?”
终乱笑得越发欢畅:“还能怎么着?我是一个傀儡王上。灭掉楚家当然是因为他们跟我有仇,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正好你是一个好的盟友,我们一起合作一起去楚家,多完美的组合啊!”
“跟我结盟?”我细说我的不足:“你跟我结盟,我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身后没有任何支撑的人结盟?在说笑话吗?”
“谁说你一无是处了?你身后有整个南疆啊!”终乱脱口而出:“南疆王天狼星的命格,就算我这种不懂命格的人,也知道天狼星是什么。如此大的靠山,你岂能说你是一无所有?”
“西凉你没有人?掀掉楚家需要军队?”南行之他说他可以成为我的依靠,不给我触碰的人都受到伤害,那么我不想他因为我再受到任何牵连,逃归桥,路归路不能接受他的爱,就彻底离他远远的,不然终会害人害己。
终乱上前一把薅住我的肩膀,把我带到怀里,小声的说道:“其实不用军队也可以,咱们俩可以智取,你知道那把钥匙的下落,用这个消息可以换取去楚家,至少能住上一年,一年之内我们俩下毒,也把楚家人毒死了!”
“所以你带上我四师兄?”千年大族,随便下毒就能毒死了,他们早灭族了,还能等到现在?这种骗鬼的把戏,他怎么就能说来给我听呢?
伸手把他的手拉离我的肩膀,跟他拉开距离:“你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我自己去,我们俩终归不是一道的!你别忘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还是各走各路,各凭本事!”
他一心要灭楚家,可是对我来说他们终归是一根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就不相信,他真的和楚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终乱一脸印着大大的失望,刚欲开口,南行之淡漠的声音响起:“孤想和你一起去,不知可好?”
我蹙起眉头,终乱抢着我的话说道:“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现在我们四人行,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信不信?南疆王,一起走吧!”
“闭嘴!”我冷声出口。
终乱佯装尴尬,摸了摸鼻子。悻悻然一脸委屈的靠在箫苏的肩膀上,嘟着嘴说道:“苏苏,瞧,这人一旦失权失利,就让别人嫌弃,古人诚不欺我!”
箫苏十分嫌弃的用手把他的头推离自己的肩膀,拽着他的后衣领:“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看眼色。真不知道你这个西凉王是怎么当的。别人怎么到现在才把你赶下台,换成是我,早就不待见你了!”
“别拽别拽哎”在终乱叫声之中,箫苏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给连拉带拖给拽走了
“你不愿意带孤去!”南行之言语肯定,口气淡淡:“南疆无碍的,孤可以离开很久不要紧!”
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对一切都是淡淡毫无上心,冷漠无情的,难道因为八年的相处和南霁云的叮嘱,才会让他觉得我是特别的。
我沿着街道,望城门的方向走去,“你瞧见没有,在我身边的人,跟着我亲近的人,都死了。我有没有像天上的天煞孤星一样,谁碰我谁死?”
“怎么这样说你自己?”南行之紧跟我的步伐,在我的身侧,琉璃色的眸子注视着我:“无稽之谈,孤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好好的不代表以后好好的!”遍体鳞伤如何去相信人,就算现在眼前是一颗真诚毫无杂念的心,我也不敢去相信,总是害怕终有一天,毫无杂念变成斑斓十色
南行之突然停下脚步,拉住我的手,淡漠的声音带了一抹执拗:“你说过给孤一次机会的?”
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手暖暖拉着我的手,也没有用多大力气,我轻轻一抽,就抽开了,“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则无怖。所以这世上大多都是恨源于求不得,源于由爱生怖。只有远离,只有不触碰,便什么事情也没有!”
佛又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有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只要自己不动,别人便撼动不了你只有趁火焰没有窜上来,早早的把它掐灭了,就不怕它能燃烧自己了
南行之慢慢的把手负于背后,“佛也曰:万法缘生,皆系缘分,偶然相遇,蓦然回首,注定了彼此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你答应给孤一个机会的!”
“可是我给不了你什么!”知不能再心软,只得冰冷的说道:“放过别人,等同放过自己,行之,不要爱我,我不懂爱,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所以你不要爱我你看爱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请别爱我!”
琉璃色的眸子眼底压着隐忍,“孤也不知道爱不爱,就知道非你不可。”
他跟我一样,不懂爱,而我想远离,他却非我不可
非我不可四个字,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我转身丢下一句话,“不要爱我,不要非我不可!”飞快的跑了起来,仿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追着我一样,拼命的逃,拼命的跑
一口气,跑出城外,那长长的地洞裂缝,地下水涌上,都变成了护城河,上面架了简易的长木头,奔跑着过去
直到筋疲力尽,弯着腰喘气,把眼泪都喘了出来,不是早就没有眼泪了,如此跑,还能狼狈的把眼泪跑下来
气还没喘匀
“姜了!”
心中一沉,手腕一重,身体向后昂去,温热的唇瓣袭来,带着不容拒绝霸道和冷漠,卷起我的舌
努力挣扎反抗,最后咬在他的唇瓣上,他才松开我,我恼羞成怒的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唇瓣被我咬开,流出殷红的血,南行之用舌头舔了舔,“你说过的,说过给孤一次机会,你说话不算话?”顽固的执拗之中带着一抹控诉,控诉我的绝情,控诉我的言而无信
“咳咳!”我猛然咳了起来,用手捂着嘴,也控制不住咳意,咳着咳着心突兀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南行之站在我的旁边,手也揪着胸口,平静的低着眼眸注视着我,“姜了,孤每日不愿想你,思念泛滥成灾。你体内的情蛊就会翻涌而上。可是…孤一听你不要孤了,孤就在也压不住体内的虫引!”
痛到仿佛身体都要抽搐,南行之并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只是心如刀绞,他却痛得流出鲜血
痛的额汗津津,后背湿透,我问道:“冬葵子会制出解药,你为什么你不让她制出解药?何苦呢?”
南行之双眼微红,盯着我的脖子:“这是你和孤的牵绊,孤才不要这个牵绊消失的一干二净。”
“胡闹!情蛊在我体内我没事,你身体里的是虫引,它会要了你的命的!”
南行之眼中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孤并不想拿这个虫引来威胁你,孤只想告诉你,因为有这个牵绊着,只要孤不死,无论天涯海角孤都会找到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压住心如刀绞,发现徒劳无用:“一代帝王,当以江山为重,百姓为重,美人次之!”
“你值得!”南行之目光从我的脖子上,移上我的双眼:“孤可以等,你值得!孤只要一个机会!”
他的执着,他的架势,似我今天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不让我走了
紧紧的拽着手指,“我不相信爱,我不懂爱,我不相信任何人。南行之,我已经伤不起了,再来一次,我会死的!”
就算一颗心麻木了,再来一次真的会死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想来真是可笑越是活着,越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南行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南行之,对天发誓,若是有负姜了,天打五雷轰。遇事有所隐瞒,不得善”
“南行之!”心中发紧,一声叫唤制止了他:“你不是不信命?今天发誓在做什么?”
南行之盯着我,手放下,划过我的脸:“别人都说孤一帆风顺,不知人间疾苦,可孤宁可把拥有的一切换成一个你!”
心像被人拧成一团,狠狠的用力挤压着,把心中的鲜血挤出来一样。慢慢的吐了一口浊气:“西凉在瓜分北齐,姜国在不久之后也会进入战争。南疆一切事宜你不在该如何操作?”
南行之嘴角勾起一个笑的弧度,有些无奈的说道:“姜了,又在转移话题,当姜了不想正面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会义愤填词的转移话题!”
眼中闪过愠怒,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没有,你不是让我给你一次机会吗?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我不希望从楚家回来的时候你变得一无所有。姜翊生死了,北齐现在群龙无首,北齐的疆土,三国划分,我希望”
南行之死死地盯着我,“只要孤拿下北齐一半的江山,分于姜国,你就给孤这次机会了吗?”
我点了点头:“北齐三份之一,我送给云朗,就当做我对他的补偿。你什么时候拿下,什么时候来找我!”楚家会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心中料想着等他拿下北齐一半的江山,至少要过个三五年,那个时候我还在不在这世间,还难说呢!
“此次说话算话?”南行之目光又落在我的脖子上,趁我不注意,咬了过来,生痛的
要破肌肤,第一次,我听到他吞咽的声音,似在吸食我的血…
似吞咽了好几口,他才离开我的脖子。然后用手轻轻的擦过:“这次说好了,谁也不准变!”擦完我脖子的手,来到我的面前,对我伸出小拇指,“民间说,拉钩,一百年不会变,孤信的!”
那小拇指上还沾了我的血,脖子生疼生疼的,我慢慢的伸手,他的衣袖拉离手腕,低头狠狠的咬在上面
恨不得能撕裂他的肉,双眼狠狠的望着他,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凝视着我…放纵着我。
咽喉被血腥味灌溉,我才离开他的手腕。一排贝齿印像一排一排小月牙印在他的手腕上,带着血
嘴唇上全是鲜血,眼中闪过一抹茫然,归了平静:“南行之我等你瓜分北齐一半疆土来找我!”这句话我说的无力极了,仿佛这就是一个空头承诺,带着欺骗性的承诺。
南行之对我微微一笑,妖精般的脸庞生动极了:“好!孤尽快,不会让你久等!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沉声道:“孤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孤去找你的时候!”
骑虎难下的我,也对着他说道:“我说的你做到!我就不会有任何借口!”
“姜了是女子,不是君子,但孤也望姜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共勉!”
话落之际,唇瓣再次落入他口中,这次动作轻柔无比,吻过我唇上的鲜血,笑的犹如妖精妩媚妖娆:“原来自己的血,是这般滋味,微甜!”
我转身就走,南行之在我身后高声道:“三月之内,孤定然会找你!”
承诺有的时候只是空头言语,有时候只是空话连篇。
出了姜国的边关,到了西凉的国界,箫苏和终乱就跟了过来,箫苏对那天的事情,那天他杀了楚珑果的事情,只字未提,仿佛那个人不是他一样,每日里和终乱两个人醉生梦死,没有一天两个人是清醒的。
醉醺醺的驾着马车,对酒当歌,摇摇晃晃,有的时候喝多了,就十分嫌弃我不会喝酒
箫苏喝醉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喝酒它伤身不伤心!”
终乱回他最多的话是:“心早就扔了,到哪里伤去?想伤也找不到地方伤啊!”
话本上说,醉酒,醉的只是人,而不是心,以为喝醉了,其实那都是借酒装疯,心里跟明镜似的
刚开始我以为终乱说他不做这个王上是骗人的,至少不是让我那么完全相信,帝位说没就没了
行走在西凉的国度里,听得最多的是太子监国,西凉的太子是终绯离小名了了!今年该十岁了吧!
我问终乱道:“那么小的孩子,西凉文武百官怎么臣服?”
终乱瞟了我一眼,“装傻不是,身为皇室中人,皇室哪来的小孩子?有的只有狼!”
被他狠狠的唾弃了一把,许久才点了点头:“子承父业,绯离很聪明,定能把治理西凉国富民安!”
终乱举着酒坛闷着酒,粗鲁的言语,脱口而出:“那也跟我没关系,现在西凉又不是我的,管它是败了,还是富了,跟我有屁关系!”
箫苏也跟着过来附和:“人世间的金钱权位,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贪恋他做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辈子红尘潇洒。管那么多做什么双眼一闭,两腿一蹬,一辈子就过去了”
于是两个人又一次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
跨越西凉,来到漠北广袤的沙漠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风吹过,沙子滚动
骆驼,黑面纱隔着鞋底踩在沙子上还能感觉到热
两个喜欢喝酒的人,瞧着这广袤的沙漠,一天滴酒未沾,买了骆驼,装好了水
顶着炙热的阳光,全身裹住不留一丝肌肤在外面,坐上骆驼,往沙漠深处而去
千年大族,隐藏在沙漠深处,终乱说,至少要走上半个月,才能真正的踏入楚家
我问他来过几趟,似满脸笑意的对我说:“我一趟都没来过,纯属胡编乱造!”
我扬起手中的沙,直接砸在他的脸上,气得他直跺脚
而箫苏自从靠近沙漠,就一脸严肃,不言不语也不笑,就算坐于骆驼之上,他也是怔怔的望着沙漠出神
纵横沙漠第一站,歇息的是药泉,终乱这个一趟都没来过的人,朗朗上口的说道:“泉映月而无尘。恒古沙不填泉,泉不枯竭,沙漠第一大泉,从不枯萎,月牙泉,听过没有?”
当月牙泉进入眼帘的时候,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样,像一枚弯弯的月牙,泉水映着蓝天,泉内生长着有眼子草,还有茂密的芦苇
前边就是驿站,在驿站里,碰见一个熟人始料未及
终乱一双桃花眼笑得犹如桃花乱坠,小声嘀咕:“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殿下,两个无量,都是被你杀掉的。现在碰见无量主的姐姐!该如何是好?”
我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楚玲琅是我杀掉的?
伸出食指,对终乱摇了摇:“说错了,无量主,楚珑果是她自己触犯天威,被天杀掉的!她咎由自取,干我何事?”
终乱乐呵呵的笑着,伸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儿:“哎,我把这一茬给忘了,苏苏是那个罪魁祸首!”
箫苏端起茶盏,押了一口茶,轻轻的把茶盏放下:“你们两个确定只露一双眼在这与我喝茶聊天吗?”
不光是我,终乱也把脸捂得紧紧的,似不愿意让不远处的楚玲珑看见
而我一开始没来得及摘下面纱,加上瞧见楚玲珑不想节外生枝,便把面纱留在脸上。
“嘘!”终乱食指竖唇。磨着牙齿小心的说道:“苏苏,你给我小声一点,楚家不让我来楚家,被他们发现我就死定了!”
“你不是没来过吗?”心中纳闷,便脱口问道:“羌青不知道你来?终乱我怎么发现你就没有一句真话呢?”
终乱听到我这样一问,背后没有尾巴,如果有尾巴,他都能把尾巴翘起来,得意道:“从恒裕关出来,我打昏了一个人,苏苏给他易容了,至少昏迷十天到半个月!”
“你是楚家人你还怕什么?”
“噌!”箫苏猛然站起来,眼中闪过嫌弃的光芒,看过我和终乱,店家急忙过来,箫苏要了一间房。带着我和终乱就走,径过楚玲珑的时候,不止我一个人紧张,我能感觉到终乱比我还紧张
到了房间,店家打了一盆水,箫苏直接让我和终乱洗了脸,然后拿起他的人皮面具在我们俩的脸上捣鼓起来,半个钟两张脸,找不到原先的一丁点影子。
箫苏边洗手边道:“沙漠缺少水分,在沙漠里贴着人皮面具,不像在别的地方,可以十天半个月揭下来,你们两个要当心,三天,在沙漠里暴晒,人皮面具就会起皮子。只要有心,轻轻的一揭,你们俩就会被打回原形!”
“没有其他办法?”终乱问道。
箫苏眉头一挑:“这个给你们两个,有事没事的时候顺着自己的脸一周,擦过可以巩固人皮面具!”说完对着我们俩一人扔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终乱嘀嘀咕咕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有好东西不愿意拿出来!”
箫苏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改了容颜的终乱,竟带了一丝猥琐,为了验证箫苏的易容本事,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房
我跟着他出来的时候,楚玲珑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楼梯口这里望来,忽然微微一笑,幽兰空谷的声音响起:“夫君,慢一些,妹妹眼神不太好!小心台阶!”
我站在楼梯口,身后传来母妃柔弱的声音:“姐姐莫要为妹妹操心。妹妹现在的眼睛,远处看不清楚,近处能看到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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