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就觉得跟被雷劈了似的,“王上,这其中的含义,意思不该送给哀家,王上该留着将来的皇后!”
南行之眉似慢慢的拧了一下,“为什么要给皇后?南疆后宫没有皇后,只有太后!”
我似乎忘记了这个孩子,心眼顶死,刚欲开口,还要力争一下,南行之忽然凑近我。
鼻息一下喷洒在我的脸颊,鼻子往下嗅了嗅,而后又抓住我的手腕,重新闻了一下我手中捻起口脂地味道,琉璃色的眸子闪了一下:“太后唇上的味道是亲吻,所以太后已经得了亲吻,就不要孤得亲吻了吗?”
他身上冷荷香一下灌入我的鼻尖,我像打了一个激灵似的,后退一步,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浮现一丝不解,抓住我的手腕没有松开:“太后在害怕?为什么在害怕?”
我手中抱着二盒亲吻,看着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我,淡漠的毫无颜色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哀家不是害怕,只不过这些东西”
“既不是害怕!为何觉得不妥?”南行之打断了我的话,跟妖精般的脸庞,困惑的意味越来越重:“卖家说,这个亲吻送给最在乎的人,以示亲近之意,孤思来想去,南疆除了太后,孤倒没有什么在乎的人!”
我眨了一下眼,不但他困惑我也困惑,不是说这种口脂不能轻易得到吗?
“你用什么故事换来这盒亲吻?”
“故事?”南行之想了一下,声色淡淡,“并没有什么故事,只不过路径的时候恰碰有人出售,孤便与之聊了几句,她便送于孤,孤便回送了她几盒溪地孔雀绿,过程并非曲折,更没有什么故事!”
不是说要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吗?怎会轻易聊了几句,就会送于他人?所谓价值千金,不过如此?
我扭动了一下手腕,南行之缓缓的松开手,盯着我的唇。又道:“太后还是洗漱一番,唇瓣之间绯红太过明显,恐引人误会!”
说完径自而去,我拿着两盒口脂,一盒百片,二盒,这下好了艳笑再也不用担忧选什么样的口脂给我。
南行之离开没多大会,艳笑满脸堆着笑意而来,我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拿着帕子擦着嘴角,真不愧是价值十两黄金一片的口脂,这鲜红的颜色,倒真的不易擦掉。
艳笑没见到南行之,把东西放下,走了过来:“娘娘,这个口脂用干帕子擦不干净,需要用温水才能清理干净,奴婢去唤人给娘娘准备沐浴更衣,可好?”
“还有这种说法?”
艳笑从我的手中接过帕子,“这款口脂谣传,温热唾液交换才能融化唇角上的颜色,指腹相贴才能抹去其三分颜色,若想清理干净,先用温水温之,不然就是唾液交换,所以故而得名亲吻的另一层意义!”
一模一样的两盒口脂,我只觉得烫手无比,随手推了一盒:“艳笑,你的口脂快用完了吧,拿去!”
艳笑一愣,有些吃惊的看梳妆台上的两个盒子,“娘娘,一盒是大皇子送予您的,另一盒?”
“王上送得!”我直言不讳的说道:“他从路上偶然得的,就随手拿给哀家了!”
艳笑吃惊之色一敛:“奴婢还是去给娘娘换人抬水洗漱吧,娘娘稍等片刻!”
送人也送不掉,我随手把这两个盒子推的远远的,一个是故意而为之送的,一个是不知道其中含义并不觉得不妥送的。
这两个人真是令人头疼无比
艳笑说的没错,用干帕子擦了半天,还不及我闷进水里片刻时间,“嘶!”稍稍用力,唇瓣嘶得痛了一下,似嘴角上皮被我嘶了下来。
手轻轻一拂,血迹碰到水晕开来,倒是很快消失不见,闷在水里,脑子一片清明,胡乱的想着姜翊生地亲吻,南行之送得亲吻
秋风凉凉,快到九月了
南行之躺在我的贵妃躺椅上,手中拿着我看的书,我匆忙走掉,丢在贵妃躺椅上的命理书
湿发滴哒,本来想擦干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才出去,艳笑笑说道:“王上对娘娘来说又不是外人,更何况行宫之内,也只有娘娘和王上,娘娘不用特地去擦,王上不会觉得不妥!”
我才顶着一头快过了膝青丝出去。
他斜斜的靠着,脚下微微用力,贵妃椅轻轻摇晃着,“太后,还是不死心?还在找弧矢星?”
左右看了一下,只有艳笑坐的板凳,我就着板凳坐下,艳笑端来茶水,还有吃食。
“哀家不过随手翻一翻,这些日子姜国一派平静,哀家窝在这个地方,左右没有什么事情,百~万\小!说打发时间罢了!”
南行之把书随手一合,翻身坐直了,琉璃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太后,似对你的唇瓣有诸多不满,现下破皮一片,还在流血。”
我眸光闪烁了一下,慢慢起身,把凳子摆好:“王上,在用膳吧,哀家如何心里自有定数!”
南行之眨了一下琉璃色的眼眸,如妖精般的脸庞,似带了一丝笑意,“太后在姜国过得没有在南疆好,太后眼神太过闪烁,似有逃避之事!”
我摸唇角的手一顿,南行之已经站了起来,长臂一伸,把我一圈提了起来,与他调换了一个位置,他坐在板凳上,我坐在贵妃椅上!
我愣了愣,总觉得南行之似有些变了,他对我表现的亲昵之态,比过去八年之中的还要多,是什么促使他变了如此之快?
他吩咐艳笑拿过干帕,自己才端起碗筷,六个指头,修长骨节分明,看习惯了,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最近是有事情在困扰,不过很快就会解决!”我淡淡的说道:“王上不用担忧!”
“解决的方法就是睡不着?”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一瞟,看了我一眼:“太后比在南疆至少瘦了两斤,眼角下的阴影,比在南疆还要重,眼中的忧虑,困扰太后的事情,似比大皇子夺嫡还有重要!”
真的发现与他说话,有一种接不下话的感觉,瘦了两斤,他是怎么得知?
我慢慢长吁一气,靠在贵妃椅上,拿过薄薄的毯子,搭在腹前,头一撇靠在贵妃椅上:“王上,来姜国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南行之吃饭的速度缓慢,慢慢的咀嚼,吞下去才回我的话:“中原之中,每年都有秋猎。孤大抵在秋猎后回去!”
我颔首,“此次战役,边关损失多少?百姓伤亡是多少?”
南行之不急不慢地缓缓的说道,“你应该问北齐损失多少,南疆所盛产的东西,北齐是不具有的,对了,北齐皇上不日也会来到姜国京城,他对你余情未了!”
他的言语似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澜,我幽幽一叹,带了自嘲说道:“真没看除了这一张脸,哀家有什么好的。哀家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何优点让别人如此念念不忘?”
南行之手上的动作一停,歪头看来,思量片刻,方道:“太后言之有理,孤也没瞧见太后除了一张脸,一双眼好看之外,有何优点....怎么就让别人念念不忘的惦念着了呢?”
闻言,我竟然无言以对,把手臂往眼帘上一盖,“王上,还是用膳吧!”
“孤知道了!”南行之应道,特别又加了一句:“貌美也是优点,太后不用太过伤心,孤会做好一切,你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我
我把手臂一拉,望向南行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极浅的弧度。
带着狐疑问道:“王上,在来姜国路上,是不是碰见什么人,聊的投机的人了?”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他,从哪里学来这些话?我的直觉没有错,他在改变,他在转变。
南行之转过头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卖口脂的姑娘说,孤话太少,若是长时间惜字如金对在乎的人,很快就会失去在乎的人!孤不想失去太后,故而,话语多了些!”
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说动南行之让他的话语多一些,这个姑娘定然非同凡人,我隐约有些好奇,不由自主的问道:“王上只是觉得那个姑娘特别,故而听那个姑娘的?姑娘长得如何?可有婚配?”
南行之把手中的碗筷一放,连身体都扭了过来,凝视着我,声色毫无波澜:“孤不喜欢她,她很呱噪,长得没有太后好看,身段也没有太后好,不知她婚配如何!”
我伸手揉了揉额头,越发好奇那个姑娘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怎么让他,做什么都拿我去做个比较?
又是长叹一气,语重心长道:“王上以前就很好,不用过分在意别人的言语,只有觉得她特别,才会把她的言语放在心上,所以王上不用刻意与哀家话语太多,哀家比较习惯曾经的王上!”
“她并不特别!”南行之忽地坐了过来,伸手抚在我的额头之上,轻轻地揉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神情未有一丝松动:“孤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对于父王,孤说个最表达心意的话,就是,希望他不要死。她说,自己在乎的人,应该牢牢抓住,大声的表达心意,并不是什么丑陋的事情!”
被他这样一说,我越发好奇那个姑娘,对于南行之突如其来的亲近,继续纠正着:“一般来说,你是听哪个姑娘的话,大概是把哪个姑娘放在心上,那个姑娘就是特别的,这个姑娘还能寻得吗?哀家想见一见!”
把头偏去,躲开他的手,南行之很自然的收了回去,琉璃色的眸子如水幽静,“她很吵,太后不会喜欢于她,不过似听她的语气,她会来姜国卖口脂,具体会怎样,不相干的人,孤没有放在心上!”
我颔首,看来得好好打听一下无量阁,是什么地方。南行之并不需要女人来平衡后宫,寻一个喜欢的女子,无论身份如何,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王上可知道?”
南行之微微思量片刻,似在想着那姑娘的名字,我静静的等着他,好半响,他才道:“她说她叫珑果,不知真假!”
珑果!
倒是可爱的名字。
手不经意间触到命理书,双眼一亮:“王上可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轻轻的扫过我,“她并不是弧矢星,太后莫要执着这件事情。太后不用担心孤,南疆现在富国民强,就算战乱起,孤也不会死!”
“王上日夜赶路,想来累了,快去休息吧!”我淡淡的下着逐客令道。在南疆后宫,南行之宫中除了打扫的宫女,他几乎不让女子近身服侍,现在这个珑果,不但能改变他心中的想法,还让她在他的耳边呱噪了许久,若是不是特别。倒是难以说服人,我愈发好奇!
南行之非但没有起身,用手量了一下贵妃椅的距离,我有些莫名的看着他,我躺在这个是特意让艳笑重新买的,有点像榻,却比贵妃椅宽了许多,半躺在上面,空间富余。
量了半响,他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眉目之间思忖着,而后在我认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俯身一手穿过我的肩窝,一手穿过我的腿,轻轻地把我抱起来。
我大惊失色,声音有些尖锐:“南行之,你在做什么?”
南行之寂静地望了我一眼,“你不是让孤休息吗?”
“休息,你抱着我做什么?”我挣扎着
南行之身体一斜,自己坐在贵妃椅上,贵妃椅上还有一丁点位置,正好我斜在那位置上,半个身子斜在位置上,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
“太后的贵妃榻看着比较好睡!”南行之言辞淡淡。
我一惊。若不是南行之手臂钳着我,我直接翻身跳了下去,神情肃穆,沉声道:“你是王上,你我如此亲近,有悖常理!”
南行之微微失神,垂眸看了我半响,不急不缓的说道:“父王说姜了是孤的亲人,珑果说,对于在乎的人得想尽办法亲近。”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反问我道:“亲人不该亲近吗?”
现在我想杀掉这颗珑果的心都有,南行之本来对什么事情都淡漠,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除了朝廷上的事情,除了折子,杀人,其他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从不会与人谈心,也不会与人交心,更不会与人如此亲近,巫医曾经还告诉我,南行之对于别人的触碰,是很是反感,若是惹怒起来,他对碰他的人都想杀之而后快。
现下这个珑果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亲人亲近也不是这么个亲近法。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口都是他身上的冷荷香:“王上,亲人不该如此亲切,是有距离的!”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光,微微一冷:“大皇子与你是亲人,留宿在你的房内,与你同床共枕,甚至他还在你睡着时候!”南行之抬手压在我的唇瓣,正好压在那个伤口之上,“孤见他在你睡着的时候,吃着你的嘴角,他是你的亲人,你并没有觉得不妥,为何孤与你亲近,你就觉得不妥了呢?孤也是你的亲人!”
嘴角传来微微刺痛感,南行之的手在我唇瓣慢慢的摩擦。眸中刚刚一闪而过的冷光,变成波澜不惊,停留在我的唇上。
不知道对他这荒谬论理震惊了,还是想到姜翊生在南疆的时候就如此大胆,我的脸发起烧来,就差往外冒烟了。
南行之似感受到我脸上发烧,手抬头,停在我的脸上,六个指的手掌比一般手掌大一些。停在我的脸,手掌仿佛能把我整张脸覆盖。
“太后不用说话!”南行之慢慢地把头歪在我头上:“孤不过休息一下,并不想取代谁的位置,大皇子仍是太后最亲近的人。”
真是
心中涌现深深的无力感,珑果的杀伤力可真大,让南行之能做如此改变,倒真是不简单
他搂着我的手,竟轻轻的拍了起来,不多时,呼吸匀称,似入睡已久。
手中命理书,我一举直接把命理书往头上一盖,双眼一闭,珑果,我记住你了
秋风起,带着丝丝燥热,带着属于秋风的凉,一时之间,倒是冲动起不冷不热的节掉
一觉华灯初上,南行之的到来,事态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生,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屋子里,却听着门外兵器作响。
“娘娘,您醒了!”艳笑推门而入。
睡了一个下午,这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我微微皱起眉头:“外面为何喧哗?”
艳笑拧着湿帕子,双手递给我:“不知,似有人翻墙,恰之被冷大人发现了,两人正在院子里打斗!”
翻墙
我一手抓过帕子,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院子里姜翊生那翩若惊鸿的身法,一身黑袍只能看到残影飘过,冷文颢愣是拿他没有折。
我刚开口叫住手,姜翊生一个翻身而过,跳上墙头,南行之负手淡漠道:“为何正门不走,要翻墙而入?”
姜翊生坐在墙头,笑得邪魅:“翻墙有翻墙的乐趣,正门有正门的好处,什么时候来的?”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在夜间仿佛会发光,“今日响午过后,还没有来得及通知姜国皇上,不过孤相信他已经得到消息了!”
“你应该另辟行宫,住在这里总是不妥!”姜翊生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南行之微微侧目,似思考了一下,回道:“孤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倒是大皇子深夜翻墙,才是不妥!”
姜翊生一下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直接跳到南行之面前,面对面,两个人站着,身高所差无几,一个黑袍,一个暗红色龙袍,都是黑发如墨,在后背铺开,夜风吹过,青丝微荡。
一个精致如妖精,淡漠如雪,一个冷峻如山,邪魅逼人,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对视着
两个人之间的周身的气息,仿佛凝固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他们两个的陪衬一般。
终于南行之后退一步,声音清淡,道:“云城三州风城主,将相之才,大皇子慧眼如炬,收得如此良才,恭喜!”
姜翊生也是后退一步,声音冷淡,道:“与北齐相争,不但全身而退,还签订了十年友好合约,以及白蚕特供贸易往来,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之时,恭贺!”
“何时取得帝位?”南行之正声道:“按你的谋划,不该等到现下没有丝毫进展才是!”
姜翊生嘴角一扬,“谋划谋划,自然要把所有的东西谋在内,比起皇位,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谋划!”
南行之声色带了一丝困惑:“孤等你做上姜国至尊之位,带太后回南疆,她与你在一起,你并没有好好照顾她!”
姜翊生扬起的嘴角,刹那间变成薄凉,“她生死与我一道,你已无权过问!”
南行之慢慢的又后退了一步,“她与你在一道,孤并没有感觉到她很幸福,孤甚至感觉她很困惑,你给了她困扰,你是她的亲人。不该让她困扰才是!”
姜翊生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神色淡淡,“她很快就不会困惑了,一切很快就会迎刃而解,我不会把她拱手让人,除非我死了!”
南行之颔首,侧身,琉璃色的眸子盯着姜翊生,“孤有一事不明,要请教大皇子!”
姜翊生眉毛一挑:“南疆王请问!”
南行之带着犹疑道:“为何你留宿在太后床上,她没有对你抗拒,而孤与你一样,是她的亲人,她要抗拒于孤?”
姜翊生闻言,眼神一下凌厉起来,我忙跑了过去出声道:“翊生!”
姜翊生凤目中的凌厉,慢慢的收敛下去,南行之侧目立在一旁不语。
“姜了!”姜翊生嗓音变得沙哑,唤着我,我在他面前站定,问道:“可是有了什么变故?让你半夜前来?”
姜翊生伸手捋过我的发,带着撒娇道:“没有人给我包扎伤口,我就过来了!”
我深深的叹了气,伸手拉着他就走。南行之侧身一挡,琉璃色的眸子,困惑溢然,“大皇子可知姜了在这姜国已有了心爱的人?”
姜翊生反手一扣,宽大的衣袖下,与我十指相扣,反问一句:“南疆王为何有此一问?”
南行之指腹摸着自己的唇角上,“太后,唇瓣被人啃破了,孤在想若是太后有了心爱的人,孤想见一见!”
“有是有了”
我狠狠的掐了一把姜翊生,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依然说道:“不过时机未到,不可公布于世,毕竟姜了现在的身份是南疆太后!我不想有任何流言蜚语来刺伤于她!”
南行之思忖半天才点了点头:“孤知道了!”南行之侧身让了位置。
我匆匆说了一句:“王上好生休息!”拉着姜翊生狼狈似逃开。
匆忙回眸之际,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正在目送着我,平静如水,不起微澜。
回到房中,我把门一关,刚欲开口,姜翊生一把楼我,袭上我的唇。
“砰!”一声响,我被他抵在门上。幸而他的手垫在我的后脑勺下,才没让我的后脑勺与门板来一个亲密接触。
这个吻带了许多小心翼翼,少了掠夺和霸道,我推开他,这次用了极少的力气就把他推开了...
“在发什么疯?”
姜翊生盯着我唇瓣,委屈万分:“我妒忌了,姜了,我妒忌南行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你待在他的身边,便能光明正大的待在你身边。”
我神色一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姜翊生这不是你的个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姜翊生摸了摸鼻尖,缓缓的走了过来,低头在我肩膀上蹭了蹭:“真的是妒忌了,我多想光明正大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让那些觊觎你的人,通通死了心!”
我伸手拨开姜翊生地头,往桌前走过,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另一边:“姜翊生,你最近愈来愈放肆了,无论如何,我现在是你姐姐,除非你拿出证据。证明我不是姜国皇室中人,不然你下次若再碰我一下,你碰哪里,我就拿簪子把那里的肉给挖了。”
姜翊生愣了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深情款款:“情难自禁,总想加倍亲近,这不怪我,怪你太招人!”
我的眉头紧紧拧起,直接威胁道:“姜翊生要我把那半张脸毁掉吗?”
姜翊生凤目一凛,深邃起来,“我是来通知你一声,秋猎,皇上邀请了不少人,太后准备在秋猎动手临家,秋猎的猎场在百里城旁百里山围场!”
“临家原计划在围场动手,具体有没有变动,我还没有得到消息!”
“太后借多少兵给他?”我的目光落在姜翊生身上:“百里城有关将军二十万大军,太后暗中给临家的兵,不会少于这个二十万才行。更何况去猎场,侍卫,禁军,也有三万之多。临家想速战速决在百里山杀了皇上,兵力至少要在三十五,到五十万,还得是骁勇善战军!”
姜翊生手搭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幽深的眸子,望进我的眼中:“太后并没有额外的兵借给他,而是直接用的百里城二十万大军!”
“什么?”我吃惊了一下站了起来:“太后这是在铤而走险,这么险的一棋她都敢走!”
姜翊生嘴角又挂起了讥讽的笑容:“有什么不敢的?关老将军,三朝元老,你以为跟当年灭凤家的事情,没有关系吗?”
我眉头越皱越紧,都快拧成一团,“你有什么打算?”
姜翊生缓缓地摇了摇头,“将计就计,掀了临家,看顺便能不能把姜翊琰杀了,现在姜翊琰在宫中守灵,倒是乖巧的很。”
九月秋猎,还有几日,初一从京城走,到达百里之外的百里山围场驻扎,九月十五正式捕猎,为时十天
我担忧的问道:“风陵渡有多少人。有多少兵藏在暗处供你用?”
“你不用管我!”姜翊生对我浅浅笑开,似在安抚我:“这些日子你只要好好呆在行宫里,保护好自己就行。南行之来得正好,你若是进宫,与他一道,若是父王单独召见你,你拉着他一道,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姜国现在不会和南疆硬碰硬,更何况南行之来到姜国时,南疆五十万大军正抵在姜国的边关,风陵渡把情况已经上书来到京城,太后已经拿到折子。”姜翊生说着,起身站到我面前,搂过我,把我压在怀中,声音沙哑,缱绻,“无论如何,只要你安全,我活着,就会回到你的身边,我死了,也会回到你的身边,带你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生死无依!”
一下子哽咽了,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腰,紧紧的拽着他后背的衣袍,“我不希望你死,翊生,你是我这一生的希望,你的母妃说,她要当皇后,当太后,有了你,我们才有了希望!”
姜翊生声音温柔,“不会死的,你知道我的心智,这么多年都没有死,你好不容易来到我的身边,我才不会让任何人拿了我的性命!”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姜翊生把我拉出他的怀里,双手捧着我的脸,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等我,我会布置好一切,秋猎前所有的一切!”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知道了他的如履薄冰,就知道他举步艰难,“下回有事情说事情,不要试图吊儿郎当蒙混过关。不然你若有事,我不原谅你!”
“知道了!”姜翊生低头唇瓣印在我的唇瓣之上,不带一丝,单纯的轻吻,“等我,等我布置好一切,秋猎带你去打狼!”
“好!”
姜翊生松开手开门而去,我追到门边,他黑袍飞舞,很快的消失在院落中,头也没回的走了。
秋夜微凉,辗转反侧,不知是白日睡得太多,还是担忧姜翊生,愣是一宿没睡着。
第二日倒是精神,宫中设宴宴南行之,南行之却回了道,“等北齐皇上一道来,在进宫!”
宫中,只好做罢
命理书,翻了几页,怎么也看不下去
不多时,有人禀道:“启禀太后,外面有一个叫谢尘染的谢公子求见!”
谢尘染
他这个时间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颔首,“有请!”
艳笑过来替我理了理衣袍,我刚离了贵妃椅,南行之就着贵妃椅坐了下来,“太后,今日有客人?”
“是!”还好凉亭之中多摆了几个圆凳,不然谢尘染来了,都没地方坐。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静静地望我:“孤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太后?”
我能说,会打扰的吗?
不过撞进他那平波无澜的眸子里,缓缓的摇摇头:“一般的朋友而已,王上不用在意!”
南行之闻言倒是不客气,背对着我斜躺着贵妃椅上,头枕在手臂上,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我的贵妃椅,也不知道客气一下
谢尘染玉树临风,极其喜爱竹子,多次见他,无论什么样的颜色衣裳,都绣着青竹。
摇着折扇而来,见到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南行之,一愣,行完礼,笑道:“早知殿下有客人,臣子改日再来!”
我含笑道,“谢谢公子客气,本宫家人在此小息片刻,不打紧的,谢公子今日找本宫所为何事?”
谢尘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躬身道:“倒也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臣子一时棋兴难挨,过来找殿下切磋棋艺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谢公子请坐!”我示意艳笑,艳笑唤人去拿棋和棋盘。
谢尘染撩袍而坐,折扇轻摇,微风许许,下面的人已经快速的上了茶水,我随手盖了薄毯在南行之腰上。
坐在圆凳上与谢尘染面对面,谢尘染视线从南行之身上移过来,落在我脸上停留片刻,“殿下,臣子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我手一摊,“谢公子竟然如约而来,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来便是!”
谢尘染折扇一收,用扇尖抵在自己的右脸颊,“殿下脸上的是舍子花,舍子花又称为曼陀罗沙华,彼岸花。相传彼岸花开在三生石旁,红色的彼岸花意思:无尽的情爱,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白色的彼岸花,无尽的思念,绝望的情爱,天堂的来信,意味,与你期待下一次的相逢,带着无尽的思念。”
“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彼岸花。臣子斗胆的问一句,殿下纹了这么一朵花在脸上,是在思念逝去的先南疆王?还是给殿下纹上这朵花的人,想表达,对殿下有无尽的思念以及愧疚,或者说,想表达,爱不上殿下之心,期待下一次相逢,带着无尽的愧疚下一次相逢爱上殿下?”
我一愣,手抚在右脸上,我也不知道羌青为什么会给我纹舍子花,倒是他多次对我说过,爱不上我,说的时候,神情倒有一丝愧疚。
今日经谢尘染这样一提醒,仿佛印证了我脸上的舍子花是羌青故意的,他带着愧疚。说爱不上我我似他的一个故人,他受故人之托来照顾我,照顾我的目的大抵是想爱上我,可惜事与愿违,没有爱上我。
就连我的眼眸,深褐色的颜色,也是他改变的,他大概想让我爱上西凉王终乱,自己照顾不了我,让西凉王来照顾我!
“没有特别的含义!”我平波无奇的说道:“本宫年轻的时候调皮,脸上磕了一个长长的疤,嫁到南疆去,着实难堪,便在众多花中,挑中了舍子花,大抵他们说本宫肤白,适红色!”
“原来是这样!”谢尘染恭敬的说道:“臣子唐突,殿下恕罪!”
“不要紧的!”
我的话一落,艳笑已经端着棋盘而来,摆了棋盘,我执黑棋,谢尘染执白棋
我的棋艺一般般,大多数是自己跟自己下,谢尘染似看得出来我的棋艺不是那么高超。下棋的时候也就没有咄咄逼人。
直到吃了我一颗黑棋,他才道:“棋盘已经在动了,所有的棋子都已经就位,下棋的人,也已经就座,殿下确定守得住吗?”
我盯着棋盘,不在乎被他吃掉那颗棋子:“一颗棋子而已,一盘棋又没有倾覆,谢公子警告的太过早了些!不过”我微微抬起眼帘瞟了他一眼:“本宫好奇,谢公子被当了棋子,还是被当了下棋的人?”
谢尘染棋风相当的稳,不断的围攻堵截我的棋,轻言道:“殿下如此一说,臣子不才,万一既没有想当成棋子,又不想当成被下棋的人。臣子也许只想在隔岸观火俯视着全局,选一方有利的呢?”
我丢了很多棋子给他吃,他却不吃,着实让我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纵观全局,隔岸观火有那个命才行呢,有句俗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费尽心思搞好的一切。黄雀一口就吞掉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躺在黄雀肚子里慢慢想那就为时已晚了!”
谢尘染闻言,毫不客气开始对我痛下杀手,开始吃我的棋子,“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那只黄雀呢?毕竟这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我声音略沉:“谢公子打算把本宫的棋子都吃完,然后再把自动送上门给哀家的棋子关在家里,永远不出现吗?”
我以为他已经对我表态了,谁知道他还想纵观全局,既不愿意当螳螂,又不愿意当蝉,他想做那一只黄雀,不费一兵一卒,隔岸观火,继续荣华富贵。
谢轻吟这么大一颗棋子,他都没有把持得住,还跟我说什么纵观全局,文人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真是让人讨厌。
“难道不行吗?”谢尘染继续毫不留情的吃着我棋子:“毕竟小命只有一条,自然要选择一棵大树好乘凉!”
我的棋子被他吃得七零八碎,他的棋风越发凌厉起来,我有些节节败退!
“自然是不行!”南行之忽地执过我的手,落下一子,一子落。吞下谢尘染一片棋子。
他站在我背后,弓着身子,头凑了过来,像从背后把我圈在的怀里一样,冷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阁下,没有想过天空可能还有一只老鹰,树叶后面可能还会有一只毒蛇正在惦念的黄雀!”
谢尘染轻笑一声:“观棋不语真君子,君子既不动口又不动手,阁下有违观棋之道,不怕别人笑话吗?!”
南行之偏头,离我的脸几近,唇瓣若有若无的擦过我的脸颊,“为什么怕别人笑话?谁笑,杀了不就好了!”
谢尘染脸上的笑意凝固,“以棋要挟别人,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下棋帮手无数,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殿下,您说呢?”
我张了张嘴还未开口说话,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冷瞥了一眼谢尘染,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漠然的开口,道:“阁下说错了,孤是执着姜了的手下棋,并没有亲手动手。若是孤动手,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里与孤叫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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