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了 0089算计:他要换回

    我的手抖了起来,南霁云稳稳地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的手微微用力,微笑的望着我,“姜了怎么你怕了吗?是怕与孤同生共死吗?”

    他一张俊脸,挂着苍白的微笑,仿佛就像被人抛弃,又期翼爱一样让人可怜。

    我趴在他的胸前,微微仰头,“南霁云,本宫只想知道,如果本宫现在刺下去,你死了,本宫戏不能得到你先前允诺的十五万大军?”

    南霁云闻言,另一只手压着我的头,狠狠的把我的头压在他的胸怀中,低低的笑了起来,“姜了,北齐太子说的没错,你的心可真硬啊!跟个石头一样,砸不烂,焐不热!”

    我学他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带了些娇嗔,道:“王上,臣妾在问您话呢,到底您死了,臣妾能不能得到您先前允诺的十五万大军?”

    “臣妾真是一点都不贪心呢,对您提议的又多了五万人马,可是没有丝毫动心呢!臣妾念念不忘的也只有您的十五万大军了!”

    这一下不是我的手在发抖,而南霁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栗,毕竟他的手还握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中还握着匕首,在他的第二根肋骨和第五根肋骨之间,叫心脏的地方

    医书上说,心脏人之根本,我这一匕首扎下去,那可真的叫心脏,不跳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南霁云沉默不语,我笑声嫣然,只带了丝丝妩媚,催促道:“王上,您倒是说话呀,您说您的另一半兵符在哪里?把另一半的兵符告诉臣妾,臣妾陪您一起去死啊!”

    南霁云压着我头的手离开,指着前方一个格子盒子,我抬眸一看,刚刚的一丝妩媚,现在变成了媚眼如丝!

    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刺破衣袍,南霁云直看我的眼中:“姜了,若是没有姜颐和,你会爱上孤吗?”

    我似受宠若惊一般惊喜的望着他,“王上,您这是说什么傻话呢,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二十三岁肃清南将里里外外,身为帝王,您根本宫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做皇帝做这么久,您怎么还能傻的这么可爱呢?”言罢,匕首又进去了些许。

    沾满鲜血的手,我从他的怀中,慢慢的爬了起来,斜视望着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摸着他的脸上:“王上,其实,臣妾是不怕死的,什么情蛊之王,什么同生共死,这些对臣妾来说都不是事,臣妾说过了,臣妾在这世界上最不爱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了,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臣妾,你懂吗?”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十分狠厉,说完之际,小小的匕首全部插在他的胸口。

    南霁云闷哼一声,痛苦又低声道:“姜了,你的心可真硬啊!”

    我笑得眼泪都蹦出来了,“王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臣妾若不心硬,跟姜颐和分享您的爱,一人一半,臣妾会幸福的睡不着觉的,所以臣妾只能心硬啊,心硬地就不掺合你们感情深厚了!”

    兀自,我的胸口一阵疼,这个人又在想我了,情蛊之王,吃下之际,我不希望他想,我也不需要他爱

    闷哼一声,南霁云很温柔的伸手摸在我的头上,从我的头上移到我的脸上,“姜了,你跟孤是一样的,对情爱的执着,对情爱的要求你我是一样的!孤不怪你!孤爱姜颐和是事实!”

    我眨了眨了双眼,在他的手掌中蹭了蹭,亲密无间仿佛,我与他相爱已深,情话呢喃一般:“王上,您爱您的,跟臣妾有什么关系啊,既然您知道,本宫跟您一样。那你就不该奢侈,所谓的一人一半来分享你的爱,本宫不会爱上你,绝对不会!”

    南霁云笑吟吟的望着我,仿佛之前对我所有的狠,都是我自己的错觉。

    现在他像一个合格的情人一般,像在纵容我一样:“姜了,孤后悔吃下情蛊母虫,孤自认不会爱上你,孤真的输了!”

    “那有与我何干!”我一敛所有的情绪,坐了起来,手中的匕首,被我一用力的拔了出来。

    南霁云胸口的鲜血喷了我一脸,我微微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睥睨道:“王上,您输不输跟臣妾都没有关系,臣妾要的,早就跟你言明了,不要在试探本宫的底线,你跟本宫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你别以为本宫这一刀捅不下去,你与本宫,就是一颗棋子,跳板而己,明白吗?”

    好好的合作不是很好吗,非得谈情,非得说爱,非得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互相难堪的好吗?

    我低估了南霁云的疯狂,他完全不顾胸口涌动的鲜血,脸上沾了血迹都掩盖不住他面色苍白,流血过多。

    “孤发现,这个匕首太不足以毙命呢?怎么办呢?你我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呢!”

    我低估了他的疯狂,他好像也低估了我的心硬,匕首在手,反手狠狠的又扎了进去,轻言巧笑:“王上,没有关系啊,一次不行,多来两次总是会死的对不对?”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气,扎进去除了让鲜血涌现的更容易些,仿佛真的就像南霁云所说的,扎不进他的心脏呢!

    南霁云低头望了一眼,抬眸问,笑意满满道:“姜了,你可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啊!这样很好!我们会一辈子纠缠不休的!”

    我忽然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望了许久,恍然大悟的笑了,“王上,谢谢您的十五万大军,本宫不贪心,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多给的五万,本宫不要。姜颐和本宫会把她送到你的床,不要真跟本宫说喜欢跟爱,等你哪天把姜颐和碎尸万段了,你在过来跟本宫谈情说爱!”

    言罢,我把匕首重新拔了出来,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笼了笼衣裙,衣不裹体,聊胜于无啊!

    下了床,从南霁云先前示意让我看的盒子,打开盒子真的有半块兵符。

    我十分不客气的把兵符拿在手上,南霁云已经坐了起来,也不管胸口的伤,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动作。

    我摇了摇手上的兵符:“臣妾多谢皇上赏赐,姜国公主姜颐和,臣妾会尽早送到您的床上,当然,前提下您别流血过多死了,如果您死不掉,这两天时间好好养着吧,不然提枪上膛真干,没有伺候好她,会让她怀疑你男人的雄风的!”

    在南霁云注视下我转身离开,手上的匕首可真是小的可怜,怪不得他能咬牙切齿的逼我能不能扎的下去。

    因为他已经计算好了,这么长的匕首,根本构不成性命危险。

    我应该没有让他失望,我真的扎下去了,而且连扎两刀,我要让他记着,就像他所说的,我跟他一样,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想用施舍才让我有一丝心软,根本就不可能。

    我一出里间,浅夏吓了一大跳,我冷言吩咐艳笑道:“王上,没事玩刀子重伤,去寻一个大夫来!”

    艳笑看着我满手的血,忙不迭的就往外跑

    “轰隆一声!”一声闷雷巨响。

    好好的天气怎么会打雷?

    浅夏忙扶我往我住的地方走去,我踏出门去,大雨顷刻之间,落了下来,就如珠帘一样。

    走廊上,望着倾盆的大雨,轻声对浅夏道:“这雨,下过了,像能新生一般!”

    浅夏随着我的视线望着大雨,“有水,万物才能生长,可不就是新生一般!”

    我慢慢的走进院子里,任大雨冲刷着自己,双手上的血,随着雨水,落在地上

    身上都沾染的血迹,也被冲刷下来

    浅夏在我身边着急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身体要紧!”

    我昂着头,摇了摇头,“浅夏,这雨水,是新生,不怕的!”

    浅夏一下子沉默不语,与我站在雨中,许久许久,直接在我身上冲刷下来的再也看不到一丁点血水

    我湿漉漉的回了房,换好衣袍,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彼岸花开的妖艳,铜镜里的人,再也不是自己了!

    外面的大雨依旧,撑了一把油纸伞,刚出房门,南霁云倚在柱前,苍白的脸讥讽道:“拿了孤的一半兵符,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送给你的宝贝弟弟吗?”

    “怎么?你有意见?”我冷冷地说道:“姜颐和小产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应该从你带过来的东西里面挑选几样,送到太子府好好慰问一番,指不定姜颐和因为小产心情不佳,也就接受你了!”

    南霁云哼了一声,“姜颐和,有孤的皇后替孤一心谋划,孤不用去多加操心,倒是孤的皇后,你这样几番三次的拒绝孤,可真是令孤心寒啊!”

    我头一扭,瞥了南霁云一眼,径自而去,道:“王上,您就慢慢心寒吧,正如你所说,本宫这辈子就只有你这一个男人,那本宫也可以告诉你,本宫这辈子没有男人,也不会是你。”

    南霁云在我身后冷然,道:“姜了,你这辈子逃脱不了南疆的,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南疆!”

    我勾了勾唇角,伞沿滴落的水,溅了湿了我的裙摆,我的鞋子从落在地上,就已湿透可是我不在乎

    逃脱不了南疆,如果南疆不存在了呢!

    大雨倾盆,街上行人稀少,街上的路,冲刷的干干净净

    我一个撑着伞,雨势过大,伞早就形同虚设,淋湿了全身。

    慢慢的行走,来到姜翊生的行宫明知道他不在,却是忍不住的找他,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亲人

    风陵渡在门口来回的走动,见到我有了微丝诧异:“殿下怎么来了?怎么也没有带一个人过来?”

    我撑着伞,在行宫门口外,抬高伞沿,风陵渡见我的脸,失口又道:“殿下的脸?”

    我对他微微一笑:“女子悦己者容,本宫只不过让自己变得更好看些,陵渡哥哥不用吃惊,妹妹这样才会成为南疆王的心头好!”

    风陵渡眼神变了变,拱手道:“都是臣无能,才让殿下遭受如此大罪!”

    我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着是从心里发出来的,“陵渡哥哥这是说哪里的话,翊生以后还要仰仗陵渡哥哥呢?若是妹妹回不去姜国了,翊生还要拜托陵渡哥哥,那孩子什么话都不说,喜欢摆在心里,若是那个孩子有什么让陵渡哥哥不高兴的地方,妹妹还希望陵渡哥哥看着母妃的份上,好好的护着他!”

    风陵渡神情肃穆,门檐上的水,滴落在他的肩头,他单膝跪在地上:“殿下放心,殿下叫臣一声陵渡哥哥,臣万死不辞,定然把大皇子当命一样护着!”

    我闻言一笑,点了点头:“谢谢陵渡哥哥,谢谢陵渡哥哥让妹妹知道原来妹妹不只有翊生,还有陵渡哥哥!”

    本想说些感性的话,姜翊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姜了,你只有翊生!风城主现在还不是你的陵渡哥哥,凤家一日不沉冤昭雪,他只是云城三州的城主!不会是凤家的陵渡哥哥!”

    “翊生!你回来了!”我一阵欣喜转过身去,见到他这次吃惊和心疼,忙跑过去,把伞撑在他的头上,问道:“肃沁王,没有派马车送你回来?这么大的雨,怎么就一个人淋的湿湿的回来了?”

    姜翊生看也没看我一眼,径自往前走:“我把肃沁王给骂了一顿,他生气了,便在倾盆大雨时,把我扔了出来!”

    我急忙跟上,风陵渡被姜翊生扶了起来,道:“风城主,你现在只是风城主,在凤家没有沉冤昭雪那一天,你不会是凤家人!”

    风陵渡神情一紧,“臣明白,臣是风陵渡,不是凤陵渡!”

    我努力想给姜翊生撑伞,他瞥了我一眼道:“翊生全身已经湿透了,撑不撑伞都不要紧的,姜了,顾你自己就好!”

    我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姐姐要送给你一样东西!”

    姜翊生盯紧我,拉着我的手,一言不发的进了行宫,面无表情的脸,我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跟肃沁王谈的什么。

    大雨未停,哗啦啦的从天上落下来,姜翊生换了衣袍,我把半块兵符给他:“十五万军,已经到手了,你好好拿着,尽可能的让风陵渡早日把这十五万人编排在自己的人员之中,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嗯!”

    姜翊生盯着我手上的兵符,人未动,盯着盯着视线看向我,因为他是坐着,我是站着

    看他盯着我,不能与我的视线平齐,我便蹲在他的身边:“今日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该怀疑你,往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姐姐会代母妃好好照顾你!”

    姜翊生伸手没有拿我手上的兵符,而是扯了一下我的衣襟,声音如冬日的冰刨,砸在人身上,痛的不知如何去抓。

    “南疆王爱上你了吗?”

    我扬起了脸,他在俯视我,我在昂望他,“怎么可能,南疆王喜欢的是姜颐和,他情深着呢,不会喜欢姐姐的。这个兵符,是因为姜颐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他认为跟姐姐的合作已经成功了一半,便把这个兵符给姐姐了!”

    “快拿着!”我塞在姜翊生的手上,向他保证道:“姐姐不会让翊生死的,什么早慧过夭,这些都不会发生在翊生身上。有了这十五万人再加上风陵渡的人,就算跟皇上摊牌了,翊生也是可以自立为王的!”

    姜翊生怔了怔,把兵符往桌子上一扔,面无表情道:“情蛊之王没有解药,你一辈子会呆在南疆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眼睛微眯,嘴角扬起笑容:“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等翊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姐姐在哪里都没有关系,没有母妃,姐姐会照顾你!”

    姜翊生伸手盖住了我的眼,另一只手摸着我的锁骨之上,声冷如昔:“南疆王爱上姜了了,他的爱并不专一,他还爱着姜颐和!”

    锁骨之上,有南霁云啃食的印记,姜翊生小小的手,在搓着我的肌肤,恨不得把我的肌肤搓烂一样。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姐姐不爱他,姐姐谁都不爱,姐姐心里只有翊生,等到翊生成了姐姐这一生的依靠,姐姐什么也就不怕了!”

    姜翊生的手一顿,俯身圈住我的脖子,“姜了不要爱上他,帝王权衡利弊,翊生不想让姜了像母妃一样,爱父王爱的什么都忘了。到最后死,她的爱也挽回不了父王一丝的心慈手软。翊生会很强大,会比所有的人都很强大,来护住姜了的!”

    我伸手轻拍着他的背,哄道:“姐姐明白,姐姐知道,姐姐知道姐姐的翊生,会成为姐姐一生的依靠,自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摆布,没有自己的自主权了!”

    姜翊生圈住我脖子的手,狠狠的勒紧:“姜了,答应翊生,要永远相信翊生,不要再怀疑翊生,翊生在这世界上只有姜了,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哽咽应道:“不会了,再也不会怀疑翊生了,姜了和翊生一样,这世界上只有翊生,没有其他人了!”

    暴风雨下了半天一夜,摧残了树木,树枝叶子落了满院子的,躺在床上,透着窗户的缝隙,蒙蒙的天,大亮之后会是大晴天。

    偏头望了一眼,姜翊生,埋首在我的颈间睡得香甜,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生怕我跑了似的

    这孩子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就算睡下,他的小脸也是冰凉的,手也是微凉的,似不管怎样都捂不热一样

    偏头低声保证道:“翊生,姐姐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真的,姐姐保证!”

    虽然姐姐没用,但姐姐会拼了命的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慢慢地把姜翊生的手拉开,悄然起身,掩了被角,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转身离开,希望他的嘴角,能像睡梦中一样,永远有一个幸福微笑的弧度。

    天刚擦亮,出了门,就见浅夏躺在门槛边,睡着了,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俯身摇了摇他,他一下惊醒,“殿下,您没事吧!”

    我微笑道:“没事,下回寻我的时候,自己多穿件衣袍,也不要躺在门口,寻一个屋子好生休息,明白吗?”

    浅夏忙不迭地点头:“奴才明白,我们现在就回去,挑选衣裳,明日是北齐太子的大婚,殿下这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必然要穿上最美的衣裳!”

    “走吧!”

    清晨的天,很凉,淋雨过后的我,频频打起了喷嚏,浅夏甚是担心,嚷嚷着要去抓些药过来给我吃。

    我安抚道:“清晨,鼻子有些痒,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其实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齐幽儿到底会做得怎样?”

    初升的太阳,又红又大,一点都不刺眼,没有一丝光芒万丈。

    浅夏回我道:“齐幽儿郡主昨日未回肃沁王府,好似留宿在北齐太子房中,颐和公主昨日确确实实是小产了,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场面很是吓人!”

    确确实实小产了,羌青这个骗子说的话让齐惊慕都不去深究他的话,看来羌青真实身份或许其他方面让齐惊慕不得不压下自己心中的怀疑!

    堂堂一国太子,堂堂的南疆王也是欠羌青的情,难道这个羌青暗中也救过齐惊慕?所以这份人情他不得不还?

    “有没有惊动北齐皇宫?”街道上摆摊的人正在陆续往外搬东西,我瞧着这些忙碌的人,问道:“肃沁王回来了没有?”

    “没有!”浅夏应道:“我们派出的探子,根本进不了佛相寺,在寺外守着的人传来的消息,肃沁王和沁儿姑娘,明日会出席大婚典礼!”

    明日会出席婚礼,我慢慢的细细咀嚼这话中的意思,沁儿姑娘很是宠爱齐幽儿,明日齐幽儿出嫁之日,她不回来打点一切,反而在明日回来,其中的意思让人很是费解啊!

    我慢慢的练搓起手指,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沁儿姑娘她到现在没有丝毫动作。

    姜颐和小产之后,身体会虚弱不堪,就不会有太大的动静,齐幽儿昨日留宿于齐惊慕房内,就足以说明姜颐和的价值齐惊慕准备开始舍弃了!

    齐惊慕留宿齐幽儿总让我感觉中间透着什么,让我想不明白的事情。

    姜颐和不管怎么样,她拿的都是我的印章,我的身份,而且肃沁王也说了会力保齐惊慕登上皇位


    我明白了

    这样说来一切都通了。

    我玩味的说道:“那今日,你一定要给我找身好看的衣裳,才能力压北齐后宫所有的女人!”

    浅夏微笑道:“殿下本来就是绝色,稍饰打扮,已然倾城!”

    浅夏倒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我没曾想到,事情远远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在我下榻的行宫门前,齐幽儿既然堵在门口!

    见到我一脸忧色,上前就道:“小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次你可要救救妹妹啊!”说着泫然欲滴,眼睛红了,眼泪落了下来!

    我浅浅的笑着,温言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早知道妹妹来,小姐姐刚刚就不出去吃早膳了!”

    齐幽儿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正声道:“小姐姐有所不知,妹妹的父王和母亲,在佛相寺明日才能回来,妹妹一个人在肃沁王府也没有一个可以商议的人。虽然嫁衣什么都弄好了,但是妹妹心里着实惶恐,就过来恳求小姐姐,去陪陪妹妹!”

    让我去陪她?

    我细细的打量着齐幽儿,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重,就现在而言,要么是她掩饰的太好,要么就有其她的算计在后面。

    我状似为难道:“妹妹,小姐姐已经没有时间了,明日北齐太子和我那姐妹就要成婚。南疆王已经给小姐姐下了最后的通牒。小姐姐着实没有心情去陪妹妹,还请妹妹去宫中寻个年长的妃子,好好替妹妹把持把持也是一样的!”

    齐幽儿闻言,立马泣道:“小姐姐是有所不知,姜国公主小产太子哥哥以示庄重,让姜国公主和妹妹一起从肃沁王府出嫁。母亲又不在身边,所以妹妹才慌乱不已,妹妹恳请姐姐,陪陪妹妹,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在妹妹身边,说说话就可以了!”

    让姜颐和从肃沁王府出嫁,齐惊慕这是要做什么?

    本以为我想通了他要做什么,没想到此齐幽儿一来,仿佛证明我所猜想的全是错误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现在这件事情是真的,肃沁王和沁儿姑娘这样回避似乎也能说得通是有意而为之

    “那妹妹稍等片刻,小姐姐去跟王上说一下,免得王上找不到小姐姐,会大发雷霆的!”

    齐幽儿拉住我的手,未松,“小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已经跟南疆王说过了,他说只要小姐姐愿意,他那边没有任何问题!他是知晓妹妹来请小姐姐陪的妹妹的!”

    我递了一个眼色浅夏,浅夏转身进了行宫,我叹了一气:“那妹妹再稍等一下,小姐姐贴身伺候的宫人,等她出来,我们就走!”

    “嗯!”齐幽儿破涕为笑。

    本来怀疑她没有跟南霁云说约我去肃沁王府,瞧她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我是不是又多想了一些

    浅夏与艳笑出来时,艳笑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南霁云还真的知道齐幽儿约我去肃沁王府

    即是如此,那我就去陪陪齐幽儿

    太阳已升起,霞光万丈,微微刺眼,心中隐约有些不安,齐幽儿得知我去陪她,太过欢乐的脸上,总是让我感觉不真实

    肃沁王府已经被重兵包围,齐幽儿告诉我道:“太子哥哥是害怕妹妹和姜国公主出现什么差错,所以特地派了御林军,重兵把守肃沁王府,必保明日大婚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我的语气中,艳羡之情溢表:“北齐太子对妹妹着实用心,妹妹真是好福气,有如此为妹妹着想的夫君,妹妹定然会如肃沁王妃一样,成为天下女子最艳羡的对象!”

    齐幽儿目光清亮,娇羞道:“小姐接近是取笑幽儿,幽儿只要得到太子哥哥的爱,其他的都不重要!”

    得到齐惊慕的爱?其他的都不重要,确实可以这样说,只要得到她的爱,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含笑点头:“是的,妹妹所求不多,不过是北齐太子的爱,小姐姐相信,妹妹这一丁点要求,北齐太子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来爱妹妹!”

    齐幽儿满脸如朝霞通红,低头快速带我问她的闺房走去,一路上看见王府的把守士兵,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所谓的御林军人数是否有些多,超乎寻常的多

    去齐幽儿的闺房,齐幽儿似乎真的让我陪她说说话,她自己在换衣,挑首饰!

    因为心中有了些不安,对于齐幽儿叫人送来的茶水,我也没有喝一口,齐幽儿拿着首饰过来请教我的时候,我示意浅夏到外面看一看。

    浅夏离开后,我与齐幽儿委蛇,齐幽儿把她手中的首饰捌在我头上,夸道:“妹妹就是好奇小姐姐的脸长得什么样,不如小姐姐把面纱摘下来,妹妹才知道什么样的首饰小姐姐相配!”

    我伸手把她捌在我头上的双凤玉钗,拿了下来,插在她的头上:“小姐姐不需要什么首饰相配,妹妹天生丽质,这个双凤玉钗与妹妹才是绝配。现下小姐姐倒有些好奇,不知北齐太子对小姐姐的姜国姐妹拿的一应配饰,是不是跟妹妹的一样呢?”

    “一样一样的!”齐幽儿忙道:“太子哥哥说没有正侧之分,加之姜国公主有小产,太子哥哥怜香惜玉,自然把她的份额都跟妹妹一样的!”

    齐幽儿这样迫不及待脱口而出,一丝妒忌之心都没有,让我越发心中不安,她喜欢齐惊慕就不该是如此表情

    甚至她原先答应我,要帮我把姜颐和弄到南霁云床上的决心,现在也看不到丝毫一丁点,昨天一夜,她与齐惊慕共处一宿,难道被齐惊慕说服了什么吗?

    我上前走了两步:“那正好,妹妹也挑的差不多了,小姐姐去看看我那姜国的姐妹!”

    “小姐姐不要走!”齐幽儿一下横在我的面前。

    我微微不解,“妹妹这是怕什么呢?小姐只不过是看看我那姜国的姐妹看过就回来!”

    齐幽儿眼神闪烁,“妹妹没有怕,只不过妹妹的首饰还没有调好,还请小姐姐在”

    齐幽儿这话还没说完,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浅夏从外面带来的推开:“殿下,快点离开”

    浅夏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敲昏在地,我立马寒声道:“妹妹,你这是何意?”

    齐幽儿闪烁的眼神归于平静,浅浅笑开:“妹妹给小姐姐精心准备的茶水,小姐姐也不喝,着实让妹妹伤心,没有办法,妹妹只能用非常的手段来对付精明的小姐姐了!”

    什么?

    我刚欲开口问,后脑忽然一重,脚下一软,向地下倒去,齐幽儿对齐惊慕邀功的说道:“太子哥哥,你看,幽儿是不是很能干?”

    齐惊慕薄凉的声音响起:“幽儿是太子哥哥最美的解语花,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只会是幽儿,将来的皇后之位,太子哥哥也是准备留给幽儿的!”

    齐幽儿娇羞道:“还是太子哥哥最好,幽儿不求什么太子妃之位,也不求皇后之位,幽儿只想当太子哥哥的解语花,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幽儿就心满意足了!”

    “乖!”齐惊慕道:“好生打扮,明日成为太子哥哥最美的太子妃!”

    “嗯!”

    我的身体一轻,被齐惊慕抱在怀里,努力的保持着脑中的一丝清明。

    齐惊慕的声音如丧音一般:“姜国的公主从来不是幽儿要防范的对手,幽儿是太子哥哥眼中最美丽的姑娘,谁也取代不的!”

    “幽儿明白!”齐幽儿说着催促道:“那太子哥哥赶紧跟姜国公主都送到南疆王的行宫中,明日,天下人皆知,就不是太子哥哥的错!”

    “真是聪明的孩子!”齐惊慕夸着齐幽儿道:“太子哥哥现在就去办,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幽儿的阻碍。”

    齐幽儿笑得甜甜:“幽儿是最相信太子哥哥的!”

    我再也保持不了脑中的一丝清明,昏倒在齐惊慕的怀里,似乎一切又回到原点,我终于知道心中的不安是来自于哪里

    齐惊慕他生气了,他想换回来

    他想把我和姜颐和重新换回来而就在昨日才跟我说能把爱分给我一半的南霁云,也参与进来

    换回来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目的

    情蛊之王生死与共,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中的事情

    而我的心狠,我的坏,我一个人力薄单军,怎么可能是他们强强联手的对手

    待我醒来的时候,入目是鲜红的盖头,全身无力,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被两个人搀扶着走着!

    擂鼓阵阵,喜悦奏响,我心跳如雷齐惊慕他是利用齐幽儿正打算把我和姜颐和一步一步的换回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多少人掺合?齐惊慕,南霁云。

    甚至肃沁王都有可能参与?

    心中被莫大的悲哀掩盖,朝臣大声的宣读祭文。

    紧接着,北齐的皇上,正声道:“皇儿,此次你迎娶姜国公主和幽儿郡主,定要好好待她们,北齐与姜国的两国邦交,可都全系在你一人身上!”

    齐惊慕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应道:“儿臣明白,儿臣定然不辜负父王的期许!”

    齐惊慕话落,便是朝臣大声道:“太子,太子妃,侧妃,拜天地!”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一个盖头遮盖了我所有的视线。

    架着我的人,支配着我的身体,她们扶着我拜天地

    “夫妻对拜!”

    她们压着我拜下去的时候,我听见齐惊慕小声的说道:“姜了,我说过,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我拼命的想摇头,想挣扎,就是撼动不了半分

    “送入洞房!”

    这最后四个字,我的脑中呈现出死寂一样的空白,我苦苦挣扎的一切,在齐惊慕眼中,什么也不是了他要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不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一个只会满腹算计的人,哪怕他跟我说那是因为爱我,我也不愿意

    不要坚决不要

    不知哪来爆发的力气,还是我恨意太深,亦是架着我的两个人,没有想到我会醒过来。

    我一下子挣脱她们,摔倒在地,凤冠摔了岀去,盖头随着风飘远,我听见周围倒抽气声

    一双红色的靴子停在我的面前,我趴在地上喘着气,顺着这双靴子往上去。

    齐惊慕蹲在我面前,狭长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姜了,北齐的太子妃,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他的笑意,在我的心中掀起了波涛汹涌。

    齐惊慕明知道我现在说不了话,又轻轻的问道:“是不是想让我抱你回宫呢?”

    “可不就是!”南霁云的声音适当的插了进来:“北齐太子真是好福气,娶了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

    齐惊慕轻言反击了回去:“南疆王客气,南疆皇后可是姜国第一美人,颐和公主!”

    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在我的四肢百骇,我寻找声音,用尽力气,才看见南霁云和他身边穿了一身红衣面上覆上红纱的姜颐和。

    姜颐和的双眼淬满恶毒,声似毒药一样,抹进我的心上。

    “小姐姐,恭喜您嫁给北齐太子做太子妃,您就安心的做北齐太子妃。您的弟弟,您的宝贝弟弟,妹妹会好好的替您照顾。就像照顾我失去的孩子一样,照顾他!”

    翊生!

    翊生!

    我慌张环顾四周,怎么也找不到他

    姜国的使臣我也没看见一个

    我的翊生,怎么了?

    我大口喘着气,撕心裂肺的痛楚太过强烈,我竟然不知道什么叫悲痛欲绝

    我凶狠的瞪着齐惊慕,齐惊慕没有丝毫把我的眼神放在眼中,只是淡淡的笑了,“姜了,我说过,从始到终,我只要一个你,我可以不在乎你嫁与别人为妻,我也不在乎你曾经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我只在乎你在我身边!”

    我的心再一次再一次被狠狠的撕裂着,我还能尝到痛处

    呵呵!

    狠狠的咬着嘴唇,扯出一丝微笑,笑望着南霁云,南霁云不自在的别过眼睛去!

    心中蓦然一阵绞痛,这心如刀绞般的绞痛,抵不过现在抵死反抗的万念俱灰!

    齐惊慕俯身欲抱起我,甚是亲昵的说道:“姜了,你的眼中,从此以后,只有一个我,不要再看见任何人,你本来就要嫁给我。颐和现在做了南疆的皇后,你该庆幸,我于你情深固重!”

    我摇头,拼命的摇头拼了命的后退

    我找不到翊生了,他们对我的翊生做了什么?

    姜颐和呵笑嫣然:“小姐姐,您该谢谢妹妹,往后妹妹会好好替你照顾翊生的。您放心,妹妹一定会好好让您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是你的希望,他是你现在赖以生存下去的希冀,这些妹妹都知道!”

    “颐和”南霁云唤了她一声。

    姜颐和眼中的恶毒一敛,媚笑道:“王上,您叫臣妾做什么啊,臣妾正在跟自己的小姐姐叙旧呢!难道王上要打扰臣妾与小姐姐叙旧吗?”

    南霁云双眼痛苦,似在压抑着自己的心绞痛

    这个人昨天才跟我说所有的情爱一人一半转眼间,为了他心爱的女子能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他毫不犹豫的就把我拱手让人哪怕他现在想着我,心如刀绞,为了和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他也要压住心如刀绞般的疼!

    南霁云忙道:“没什么!孤不过觉得今天天气甚好!宜嫁娶!”

    姜颐和娇咯咯的笑了,柔弱无骨的往南霁云怀中靠去,眯着双眼对齐惊慕道:“惊慕哥哥,颐和祝你心愿达成,你可别忘了,应颐和的事!”

    姜颐和眼中对齐惊慕还有爱,对我却是满目的恨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心甘情愿不嫁齐惊慕与我换回来?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冷冷的一瞥:“我自然不会忘记,我得到我想得到的,就会给你你想得到的,这样才童叟无欺!”

    “那就好,颐和还是最喜欢惊慕哥哥的!”

    见他们的样子真是令我作呕

    齐惊慕视线从颐和脸上移到南霁云脸上,低声,询问道:“南疆王,你可曾后悔?”

    南霁云伸手揽住姜颐和的肩膀,“孤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旁人与孤何干?倒是北齐太子你,胸怀四海,哪怕知道姜了吃下了情蛊之王,你也不在乎,真令孤大开眼界,佩服至极!”

    齐惊慕低笑,“你我只不过各有所需,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是吗?”

    齐惊慕嘴角微勾,又来抱我,我似恢复了一些力气,在他快碰到我的时候,狠狠的甩手,甩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响彻在北齐的文武百官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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