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工兵营的各班士兵执行连长下达的新一轮的惩罚任务——绕着安丰乡跑圈儿。
“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永远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见红旗就扛,见荣誉就让!”
“枪听我的话,我听党的话!”
“无形战线,无名英雄,无私奉献,无尚光荣!”
……
一大早,村边就回响着齐刷刷的脚步声和诸如此类的嘹亮口号。
听听,这就是觉悟啊!
天大亮,一个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肩上斜挎着绿书包的十一二岁少女悄悄的溜进洪家。
她一进门,就看见一条狗从堂屋里跑出来,对着她龇牙咧嘴的狂吠,吓得她慌忙退到门口。
“啊呜——啊呜——”
这小狗娃凶狠的表情摆的很到位,可这奶声奶气的叫声一点儿也不吓人。
红领巾少女想起昨天苟小小说的“会叫的狗不咬人”,何况还是一条牙没长齐的小狗娃儿,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啊呜,啊呜……”
不知为啥,小狗原本凶戾的叫声,突然变成了悲鸣。
它像是听到了谁的召唤,便不再理会红领巾少女,摇着尾巴扭身进屋去了。
红领巾少女大着胆子走进去,在靠近堂屋时,听到里头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喊救命。
“救命啊……”
她抓紧了书包背带,轻手轻脚的进堂屋去,将里屋门口挂的布帘打开了一条小缝儿。透过那小缝儿看去,她见苟小小呈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趴炕上。
苟小小双眼紧闭,脸色红的很不正常,无意识的哼哼唧唧:
“尼玛,难受死了,要出人命了……”
大魔王直立而起,两只前爪扒着炕边,陪着主人一起难受。
红领巾少女有些忌惮大魔王,观察了一会儿,见大魔王没有咬人的意思,便撩开帘子进屋去。
她一手贴在苟小小的额头上,又触电似的迅速把手拿开了一点——
她被苟小小身上滚烫的温度给惊到了。
“这么烫!”红领巾少女呢喃时,眼中划过一丝焦虑和担心。
她去院里打了一盆冷水端里屋,用毛巾蘸了冷水后拧干,然后把冷毛巾贴苟小小的额头上。
大约是舒服了很多,苟小小也不说胡话了,可还是哼哼唧唧的。她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认出了红领巾少女。
她有气无力的抬了一下手,迷迷糊糊说:“你,你是昨天那个——”
“你别乱动!”
红领巾少女把从苟小小光洁的额头上滑下来的冷毛巾重新给她敷上,她刚做完这些,就听到外面有个小孩儿叫唤:
“姑,我来找你玩啦!”
闻声,红领巾少女陡然紧张起来。她双速转动,似乎在找藏身之地。
过了一会儿,串儿进屋里来,屁股后面还跟了一帮小孩儿。
见红领巾少女在里屋,串儿有些意外,“毛妮姐,你咋搁这儿呢?”
红领巾少女避开他的问题,着急得催促他:“你姑发高烧,病得不轻,你赶紧去医院把洪大夫喊回来!”
串儿这才发现苟小小趴炕上不是因为睡懒觉,而是——歇菜了。
他忙不迭对红领巾少女点头,一路飞快的跑出门去。
串儿出了院子,听到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的循声望去,远远的看见队列整齐的士兵一二一二的往这儿跑来。
队伍最前头的,是他们连长。
串儿脑子灵光一动,向跑来的队伍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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