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前,可不怕朕。还敢逼朕的人来打朕。刘清近乎怜惜的轻轻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淡道,“不用怕朕,朕等你情愿。”
艾婉心中彻底一震,如果在这之前对他是诧异和好奇的话,那么现在,是他的言语他的行为,震动了她的心。
她忘了戒备,怔怔望着他,“为什么……”
为什么,来了,却不碰。
后宫谁,不是你的。
为何,你还问她意见。
“为什么?”皇帝也自问,“可能是朕不想吧……”
艾婉瞬间豁朗,再也不纠结。
皇帝哪里会顾念其他人,只是因为,他不太想而已。
不想硬压着她做那事……刘清望着她,眼神沉着内敛,应是这种不想。
放下所有,夜深就犯了困,艾婉闭着眼昏昏欲睡间找寻一个舒服的位置更深入眠……可怜醒着的人,无奈搂紧她,望她深锁怀中一副小猫酣睡的安静模样,久久难以入眠。
次日晨起,艾婉问迎春:“昨晚,我睡的很熟吗?”
迎春愣后就回:“依着奴婢今早来看到的娘娘睡容,得出娘娘昨晚应是入眠极好……”
这次换艾婉愣住,脸色微微窘迫。
以往,她可都是提着心睡的。
似乎,很多习惯,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你……”她指着她,叹了口气又放下了手,憋了好久问出一句,“你可知,皇上何时走的?”
“皇上朝时走的。”迎春忍不住期待的看着表情有些难测的艾婉,“娘娘,昨晚您和皇上可有……”
“啊……”艾婉回过神,顿顿盯着她,半晌后,无声点头,耳边,慢慢羞红……
迎春一喜跪地道:“娘娘太后大事可成啊!”
艾婉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迎春狠狠点头,从地上起了来。
而艾婉,眸底愈发沉静。
一切顺利的让她心生不安,顺利引入皇上,顺利被皇上看上,甚至更顺利的被皇上一封则封为妃,她能为这一切找到合理缘由,那就是,食“色”性也,皇帝也逃不过。
可是昨晚一夜推翻了她对皇上的印象。
如果皇帝真是较为痴迷于“色”,为何,昨晚他不碰她?
若真痴于色,又怎会不想。
不过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她要做的,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方向,不被任何人影响,做好,就能得自由身,做不好,好的是死不好的是皇上太后哪个都逃不过,最后落得个生不如死。
迎春说的对,成败在此一举。
她要加紧步伐。
“迎春,准备一下,我要去见皇上。”艾婉起身,迎春立刻拿来妃袍,给她一点点穿上……
从轩窗外折射进阳光光线,明亮了那铜镜,铜镜里倒映的却是女子不太明亮,讳莫如深的表情……
……
御书房里。
艾婉再次遇见了刘煜,以及刘乃。
刘煜依旧是看也不看她,清高的可以。而刘乃,礼貌疏离,已非昨日的样子了。
她让他离开这是非之地,想来,是她幼稚了。
人家正宗皇亲国戚,这儿再是非,也是他的家。
她走近皇上,微笑对刘清弯膝下身,行了大礼:“婉儿,恭请圣安。”
“起吧。”刘清伸出手。
艾婉面容恬静的起身,将右手放在了他的掌心,望着他走近,刘清却在此时一把收紧力道,直是将她带入了怀里,由此,艾婉就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腿上,顿时,神情窘赧,低着头喊了一声:“皇上……”
刘清薄唇微勾,贴上她的额,完全不理在场二王。
“昨夜刚度,今早就来找朕,当真……如此想朕么?”
艾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隐约红着一张脸。
刘清一笑,抬头看向刘乃,刘煜,“朕的爱妃比较沉默。”
刘乃作手半揖,也笑:“皇嫂沉默也好,宫里头,话少的人,活得久。”
“呵……”刘清握紧艾婉的手,看着艾婉,“有朕在,她话多话少,都没人敢让她死。”
听到“死”这个字,艾婉心中咯噔一跳,然后心中自嘲,原来,她是怕的……
“谢皇上。”她语言干涩。
无论这个皇帝刚刚的话是真是玩笑,她都感谢他。比那个直白残忍的刘煜,好多了,不是么。
“皇上,臣已禀报完正事,如若皇上没事,臣就先告退了。”
耳边之声为刘煜,正派而清冷。
艾婉埋在皇帝刘清的怀里,淡淡望着那个弯腰低头的男人,眼神看不出所想。
刘清:“好。”
刘煜就此转身告退。
不久,艾婉,也说要回宫了,刘清照样,应允。
刘乃望着艾婉纤细的背影,说:“皇兄,她会去找他吗?”
刘清看着奏折依然是看不出喜怒的一笑:“找没找,很快不就知道了。”
……
殿外两三里处,女子和男子对立而站,两目相对,女子的眼神泛着幼稚的挑衅,而男子,面无表情,眼无波澜。
她说:“你永远是这样。”
他依然是这样,甚至没有回话。
她慢慢靠近他:“我没死。”语气随意至极,像在谈论今天天气怎样,“其实我多想死,只有你知道,但是现在我有多想活着走出这皇宫,你不知道。”
“从此,死也要死在宫外,王府外,成了我的终生夙愿。”
“你和陈阿娇过的好么?”
“刘煜……”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如毒蛇般利落吐着芯子,“我的手里,有你的把柄,哪怕过了多少年,这把柄依然能置你于死地,因为你欺君、调换犯人,藏匿犯人,还妄想与她一生一世。”
刘煜不再一身白衣,而是尊严朝服,显得他更加难以接近。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完了?”忽然,他弯腰对她作了个揖,“若娘娘说完了,刘煜先回府了。”
艾婉捏着拳头,望着他潇洒背影,眼睛第一次因为嫉恨红了,“你洒脱什么,你以为我是吓你的么……我不是吓你的刘煜,想要你死,我分分钟都可以做到!”
“臣知道。”身影停住,却不回身,“太后与皇上,现在都是你最亲近的人,而我,死或生,在你手里,就像当年,你的生死握在我掌心里一样,对,艾婉,你在我面前涅槃了,可你也同时沦为了别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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