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好久不见,女儿甚是想念,知父皇最大心愿不过统一,北国并非无坚不摧,北皇有一爱后,父皇或可以拿她一试。 19楼浓情只是,她乃妖妃,父皇切莫轻心,它若在手,刘清必相让天下。”
写好了后落笔,南妃让齐儿偷偷送出去,她一个人则站在书桌前久久不动,想着有一天,她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公主的时候,刘清是她的阶下囚,到那时,她不信,他不爱她。
即便为了重夺回这个天下,即便为了报艾婉之仇,他也会爱她。而她要的也不过是他镜花水月的一时宠溺罢了。
堂堂公主,一不心,爱到了这个地步。初见他的眼眸在她的脸上一扫而过,被她深刻一记,可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扫而过而已那之后的流连又算什么?!
刘清,你必须爱我。
当乃王府收到这封信,那时,刘乃正坐在湖前石凳上,静谧地望着平静幽深的湖水。
“王爷,您猜的真准,这南妃娘娘,还真的是要从皇后身上下手了。”站在后面的侍仆道。
翻开来的信,被一颗石子压在了石桌,春风微扫,它的页脚也跟着飘了一下。刘乃淡淡喃喃:“皇兄,你终究是低谷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你将艾婉公然宠爱,以为混人鱼目,但其实无论你的宠爱是真是假,在爱你的女子心里,那个女人,都是眼中钉。”
一个帝王是不太将自己喜怒分明的东西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
刘清宠爱艾婉,宠爱的如此毫不掩藏,自然也不全是因为情难自禁,自然也有一份帝王的考虑:藏着掖着反而令人起疑,我偏偏把她放在青天白日下,这样,反而让人弄不懂他的心思了,拿不准那女子是刘清真爱的人还是假宠的人。
这就是他皇兄的手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深不可测。
倒了杯酒,喝下。
刘乃道:“既然南国公主那么写了,那就送过去吧。”
艾婉,你不爱我,我倒要看看,你爱的人,护不护得住你。
繁星似空,黑幕撩然。
凤鸾宫的院子中。
夭夜站在百合树下,面目平静,眼眸一如死水漆黑。艾婉给醉镜与刘清一个清静,从殿内出来,看到的便是,夭夜这副样子。
她刚走近,却见夭夜的眼角忽然落下了一行清泪。
“你怎么了?”
“我在宫里那么多年,比你久,”夭夜慢慢回头,一双泪眼旖旎的眸盯着面前素净的女子,“却从未到过凤鸾宫,有幸见它一面。”
艾婉不知道该什么。19楼浓情 19luu.
“在他的心里,原来一直有一个角落,在等着一个女子入驻、”夭夜自嘲,“亏我以为他是无情人,到头来,我一直等着他,他一直等着你。冥冥之中像是注定一样,早认识的总是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艾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现?!”
艾婉被她的也心情窒了一下,她仰头,伸手,被夜风吹落的一瓣百合飘到她的手掌心,她问自己:“我是谁?”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艾婉,她是三年的陈阿娇,她是北国的皇后,是刘清的妻子,是刘君的母后。
人这一生,到底要演绎多少个角色。你有没有问过,你到底是谁?
“夭夜我爱他。”艾婉鼓起勇气,深呼吸对夭夜道,“并不亚于你。”
“”夭夜眼眸一颤。
“我是谁,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对他,生不一定留在他身边,可若是死”艾婉笃定道,“我是要和他死在一块儿的。这就是我给他的情意。”
若君不在,妾当何存。
“你不够是永远都想看一看,如果我不出现,你们会怎样罢了。”艾婉道,“其实你那么聪明,你知道他可以给你答案的,你甚至自己就知道答案。是你不肯面对,才将罪责怪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放任你的宫女,甚至配合你的宫女,与那冷宫之人诬陷我。”
艾婉淡淡一笑:“你不要总是去看别人了,你自己就很幸运,很幸福了。醉镜只爱你一人,他不是皇帝,他更是自由,你想去哪儿,他都可以带你去,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你危难之际,他不惜和刘清闹翻了,也要把你安全的带出宫。你知不知道啊,一生这样的人,能遇见一个,已是三生有幸,你要抓住啊。至于以前的清妃娘娘你就忘了吧,人总是要往前走。”
上天给了你活的机会,那就不能白活。
“你不恨我么?”夭夜声音艰难。
“那么多年了,早就没有再计较的必要了。”艾婉摇摇头。
人活的愈久,心愈淡。总之她是这样的。
四目相对,两个女子在百合树下,似乎摒弃了前嫌。
只是,望着这样心智宽阔的艾婉,夭夜的眼眶又湿了一圈:“对不起当初,一时鬼使神差,差害你万劫不复。”
艾婉寂静。
她不计较了,却不出那声没关系。
若给旁观人来看,清妃的命一直都是好的,从被刘清与醉镜宠着,自大她的父亲,给她铺着路,让她顺利走向了她心爱的男人云恬就不幸了,相比起来,清妃命不要太好。
殿内有人出来,在艾婉走向刘清的时候,夭夜望见刘清的一双眼都钉在了艾婉的身上。杭州19楼浓情 .19luu.就像她听不到那声没关系一样,她已坦然,却也不出那声祝福。
刘清伸出大掌,将艾婉伸过来的手一把抓住,让她安心的在身边伫立。
醉镜哈哈一笑:“事我已和你了,那我们就在宫外等你的消息了。”
“嗯。”刘清道。
醉镜朝艾婉微微头,往夭夜走去。
刘清与艾婉两人缓步走进殿内,艾婉疑惑的问,“你们谈了什么,那么久?”
“师傅生前的一些事。”刘清握了握她的手,凤眸苍凉,“忽然觉得人世有短,有些话不就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你要就。”艾婉无语,这个强大的男人这副样子,谁见过了,“那么扭捏还故作深沉!”
刘清低声一笑,让艾婉慢慢的在他的左胸口靠下。
听着他的心跳声,过了许久,艾婉都要困了,喃喃道:“吧”
刘清一语惊人:“南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
艾婉猛地抬起头,一把撞疼了刘清来不及闪躲的鼻。刘清抚着鼻头一笑,无奈至极,欲哭无泪。
艾婉真的很激动啊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你骗我。”
“你有什么,让朕骗的?”刘清瞪她一眼。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与她”
“我与她能有什么。”刘清打断,“嗯?你以为我与她有什么?”
“这很显然啊!”艾婉囧。“一个男子日夜待在一个女子的宫中,能有什么?”
“朕都在殿外睡的。”刘清尴尬的放开她的手,举步走向前面。
艾婉不可思议地跟在他身后,“刘清,你柳下惠啊!”
“”他想掐死她!
“所以,你”艾婉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就像大喜来临,你以为是喜的,其实心情复杂。
“朕与她只有名义,并无实质,懂了吗?要是这样还不懂,他真的要掐死这个皇后。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
“好像有懂了不过为什么啊?”艾婉捂着胸口,茫然失神,“那段日子,你不是看起来很喜欢她吗?你是装的吗?为什么”
刘清面不改色的撒谎,绝不能让她知道,他曾经那样误会过她,且她的儿子曾经被一个女子控制,做了那样伤他们感情的事,“朕是暗中知晓南国有些动作,那是做出来迷惑他们的举动。”
“可是你为什么不偷偷告诉你,我配合你啊!”
“你想听实话?”
艾婉凌厉走到刘清面前,瞪了他一眼。
刘清一笑,“因为,朕想看看不被朕所爱的你是什么样子。”
“”
刘清抬起她的下巴,凤眸睨着她似被怒气憋红的脸庞,微深,“是伤心,还是淡漠。”
“看到答案了,满意了?”艾婉鼻头一酸。
“嗯,特别满意。”刘清将她抱进了怀,薄唇轻启,“在御花园等朕三日,这样唤回圣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了。”
他轻叹一口气,俯头吻住了她的唇。
艾婉攥拳抵在刘清的胸口,仰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能不能和我?我们一起承担可不可以?我不想有一天你站在千万敌人面前,而我却不知道,傻乎乎的被你保护着,什么也不知道”
她眼眶微红,“在你心里,难道我就是这样担不起事儿的人?刘清,你忘了吗,忘了当初为什么选我做皇后吗?你把我扔在胜蓝的狼窝里三年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因为爱,你是因为我适合做你的皇后,适合与你一起。你怎么现在,却总是把我放在你的背后呢我却想与你站在一起了。”
“你不是,只要我要的,你都给吗?”她望着他,就像是,有一天早上,她忽然醒过来,看到的却是后宫女子个个被皇帝放出了宫。她要的,他都给,他做到了。可是她却模糊了她的想要,她到现在才知道,她究竟想要的,无非是与他并肩一起,承担一切。
古墨暗香,刘清无奈:“朕答应你了。”
“我不信,你得写下一笔。”艾婉拽着刘清就往书桌上那走。
“”
“你身为皇帝的章印呢?拿来。”
“”
“算了算了,还是用你的血比较不麻烦,也惩罚一下总是犯错的你。”
艾婉嘴角偷偷扬起,将蘸墨毛笔递到了刘清的手里,然后自个儿拿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便是盛旺送她的。
但其实,她早就知道,这匕首真正的主人。
匕首上刻着一个“婉”啊,刻着一个“婉”啊!
“写好了吗?”
刘清写过千千万万字,却实在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写。
“不会啊?”艾婉嫌弃地望了刘清一眼,“还是皇帝呢。”
“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原来你知道啊。”
“”谁知道这女子是怎么了?就知道他与南妃没有什么,就知道他一直挂念着她,从未迷途,就那么得瑟、猖狂?!
“婉儿,命令一个皇帝,不是一个皇后该做的事。”刘清故作冷漠。
“夫君,”谁想艾婉比他一本正经多了,“总隐瞒妻子,让她糊糊涂涂,也不是一个夫君该做的事。”
下一秒,艾婉大变脸:“你快写,写完,我还要问你干娘与白婶儿的事呢!”
“”
刘清无奈执笔,低头默写。
他没有看到,艾婉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眼底无声的浮起了一些仿佛碎泪,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心不疼,却有一种落泪的冲动也许,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可以狂妄的吧。
她好开心。
这一幕,这样出现,她真的好开心,好希望,就这样永远。
那一日,北国帝王刘清,被北国之后艾婉,硬生生逼着写下了一行承诺
“自后,不论天崩地裂,都让她与我一起,绝不把她骗至身后,让她独自一人。”
是啊,你知不知道,当你扔下她,自己去面对一切的时候,她就是一个人了。你让她一个人,那就是抛弃。
“手来。”
刘清递过去右掌。
艾婉调皮忍笑地看了他一眼,尖锐的匕首划开了他的指腹,一行血珠。这要给盛旺能看到就能吓死。
一国之君,真龙天子的身体,岂容如此乱伤。
刘清将拇指按了一下宣纸,然后手底下的宣纸便被艾婉拿走,他眼皮微微一抬,慵懒的见他的皇后将宣纸心的折叠好,放进宽袖中,仿佛那是她的至宝。
“能想出这主意的,也只有你了”
刘清,欲将掌收至袖中,却被做好一切的艾婉,强拽了过去,低着头,舔着他拇指上的伤口,血迹,被她一吮吸,他漆黑的眸色,也一深了
“你让我流眼泪,我就让你流血,记住这一天,刘清,我艾婉,不是好欺负的。”临了,艾婉冲他的指腹的咬了一口,抬起头,四目一撞,她便被刘清按在了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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