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现在国家都不让生,老二家非生第二胎,老二家的孩子,还是要让老二看着办!”大伯林大和冷声说道。
林志握紧了拳头,逼着眼睛,没有说话!
要让自己养自己孩子,那他肯定一百分的愿意自己的闺女回家。可是要是被村主任抓到,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多生孩子,不但会被拉倒计生办结扎!光是那罚款开清单,就是卖血也不是能承受的。
大哥林大和说这句话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就是,自己没有出息,还敢生二胎!”大娘的毒舌就顺着大伯的话茬,给说了出来。
别看大伯如此说话,那也是有自己的底气。他是个能吃苦的人,在砖厂干活,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受的下来。
那砖厂的砖窑烧着,就是大冬天进去,出来也是全身湿透。
冬天干活,在砖厂进入砖窑拉转头,也要光着膀子。
也是因为这,砖厂的工资还行,家里过的还凑合。现在加上自己的大表哥被大伯赶进了砖厂,家底也殷实了起来。
家有余钱,底气足。现在大伯林大和是挺着腰板说话。
“大哥大嫂!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家不多生个孩子,老了不有个依靠啊!就是儿子指望不上,还有闺女的不是?”大姑不高兴了,顺着话就挤兑了起来。
说实话,她要是不是因为公公病了,这小林霜儿也就养着了。
大娘冷哼一声,也就没有接过话茬。
“大姐!您也知道,我要跟着我家那口子做生意,怕照顾不好!”二姑脸色暗淡道。
林远二姑,五个孩子。四个闺女,一个儿子。
儿子是老大,最小的闺女才11岁。也是1980年国家计划生育国策开始后才生的。
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因为害怕抄家,也就没有再生。
本来二姑一家计划着生六七个娃的,准备生两个儿子。
二姑家过得也不怎么样,靠买个小菜,倒腾些鱼啥的,紧吧着过日子。
现在最小的姑娘在上学,这日子过得也是难了些。
二姑家,四个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八岁,现在正为了娶媳妇犯愁呢?
爷爷愣着脸,摆摆手让二姑坐下。他知道二姑家的情况,也没有强逼。
此时大姑看向了三姑,三姑父要站起来,被三姑给拉了下去。
“大姐!您也知道。俺当家的在供销社上班,我在棉麻上班,哪里有时间啊!要不这样,让小妹先养着。我们家一个月给小妹十块钱,也算是一份心意。”三姑说道,看向小姑。
三姑是干部家庭,生了两男一女后,也就没有生了。
小姑站起来,被小姑夫给拉了拉,就坐下来,也没有说话。
大姑摇了摇头,小姑家距离林志家太近,根本没有出上坝。
“老三这话我可是记着呢?”大姑说道。
“大姐!瞧您说的。小林霜儿在您家,我这个当姑姑的,哪个月都去探望买东西。”这样说,他这个当姑姑的也不是小气的人。
“嗯!俺的意思呢?也就是让小林霜儿在谁家待个一两个月,等公公的病好了,我再把林霜儿接过去。”大姑说道。伸手把小林霜儿接过来,抱在了怀里。
张桂芝早就哭成了泪人,林志的心这时候如油锅里煎熬着一样痛苦。
“孩子给我吧!”四姑站了起来。走到大姑的面前,把小林霜儿给抱了起来。
“四妹,算了吧!你家也不好过。”大姑说道。他的眼睛还是在三姑的身上停了下来。
四姑家三个孩子,一儿两女。
四姑家里穷,比林远家强不了多少?因为家里不够吃,跑出去要过饭。
“大姐!要不这样,我家一个月出给四妹二十块钱。”三姑说道,拉了拉三姑父的手。
“我没有意见,二十块钱就二十块钱!”三姑父手里夹着烟,镇定自若。
“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除了老三家出钱外,各家给老四家送半袋子米去。”爷爷绷着脸说道。
四姑父嘿嘿笑着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破褂子说道:“俺没有啥出息,有俺一口吃的,就不会儿子妮儿。”
“俺家可没有余钱给老四家!”大娘冷声道,那口毒舌让爷爷的手直颤抖。
“嘿嘿……俺也没有算大哥的那一份!再咋样,俺也不缺您那俩钱。”四姑父眯着眼睛说道。
这话让大伯林大和听起来十分的刺耳,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他和四姑父在一个砖厂干活,这话是挤兑大伯用的。
大堂哥十岁,在砖厂累的,四姑父根本看不上去。这小孩还没有长全身体,跟牛马一样被大伯林大和逼着干活。
还要干足工分,不能比他们差,累的都晕过去了。
好吧!这身体刚好。他就听自己的大外甥对着自己直落泪,这孩子是累伤了。
四姑父实在是看不过眼。
四姑父挺直了腰板,说实话他挺感谢自己家媳妇,把小林霜儿给接了过来。
他郭大拿也在这个大家庭里,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也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你们嫌弃麻烦,老子可不嫌弃麻烦。
“这个钱呢?我也不要,粮食呢,俺家里还过得去。不过话要说好了,妮儿呢?要是实在不行就跟着我,我把她养大。”四姑父憨厚的笑着说道。
“不行!”大姑第一个否决了四姑父的想法。
“哦!当我没说。”四姑父郭大拿脑袋一耷拉就坐了下来。
这是钥匙大姐不同意,他说一千道一万,都是白搭。
本来这个家庭里大伯是老大,可说话算数的是他们的大姐。
“老四家的,孩子不是要的。这是林志家的,你说话动动脑子!”大姑训斥道。四姑父一愣,呲牙笑笑没有吭声。
“既然大家都在,俺也打算好了,也别说我这个当大姐的逼迫你们!等明年开春,大家都兑钱。把孩子的清单开了,这么藏着也不是个事儿。”大姑冷着脸说道。
大姑父也敲了敲桌子,他大儿子是县里的干部。1977年恢复高考后,大学毕业就被分配了下来。
虽然大儿子养活一家人,比起那些国家干部过得清贫了些,可家里人没有少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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