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这儿热闹无比的时候,一名背着箩筐的妇女忽然从人群外挤进来,一把拉住那男孩,然后朝陈萌行礼道“不好意思,家中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乱了”
陈萌摆摆手,正要笑着没事,不想那男孩居然一把甩开妇女的手,皱眉道“娘,你来干什么?”
秀眉立起,妇女瞪着男孩,厉声道“胡闹!早和你过,读书识字不过是常人应有的素养,为官却不同,纸上谈兵乃是大忌,你自以为读的书多了,就能当官吗?”
虽然妇女骂的是男孩,但是陈萌、姚若愚、侯静茹人却都心头莫名一阵古怪,总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好似对方的是自己一般。
摸了摸下巴,姚若愚放下饭碗,踱着步子走过,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姚若愚问自己,男孩回答道“我叫谢凯,字原士。”
虽然姚若愚戴着眼镜,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妇女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几分气势,赶忙恭敬道“大人,我家孩子不懂事,我这就带他走。”
“别急,先到我那儿聊聊。”指了指民声处招募点的桌子,姚若愚看向陈萌,让他赶紧带人重新恢复秩序,别影响了招募工作。
重新回到桌子后头,姚若愚边示意妇女与男孩坐下,边笑道“大姐,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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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妇谢柳。”妇女闻言揖首一礼,姿态从容地回答道。
点了点头,姚若愚摸了摸下巴,笑道“我听大姐的话,应该也是书香门第吧?”
谢柳苦笑道“惭愧,祖辈曾在我朝为官,可惜我们后辈无能,导致家道中落,沦落至此。”
唔了一声,姚若愚想了想,问道“刚刚听令郎所言,三岁识字,五岁熟读诗书,七岁就能帮镇上捕快抓捕窃贼,此事是否真实?”
谢凯本要回答,却被母亲瞪了眼,只有悻悻地低下头,随后谢柳含笑道“虽有几分夸张,但也的确是事实,这孩子从聪慧,极为早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微微颔首,姚若愚轻笑着了句。
到此处,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好在这时候谢凯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你就是领袖?”
“为什么这么?”姚若愚挑起眉毛,失笑道。
谢凯想了想,回答道“领袖府下设四处,除军机处暂时不进行招募,巡查监督处与邦恩处据已有负责人,唯独民声处暂时无人负责,既然你在这儿负责招募,刚刚又能指挥那些人,应该就是领袖。”
见谢凯侃侃而谈,姚若愚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惊讶神色,如此早熟又聪慧的男孩,他也从来不曾见过,以对方的年纪,贸然让其担任民声处处长肯定不恰当,但是就此放过,未免有些可惜。
思索了一番,姚若愚忽然道“大姐,敢问谢凯现在是在读书,还是在帮工?”
谢柳苦涩一笑,回答道“家中贫瘠,我平日里靠为人写信为生,他也早就出帮工了,好在家中多有书籍,也不愁没有书可看。”
“我看他聪慧,的确是人才,放到镇上帮工未免可惜,时间久了,只怕天分也就埋没了,”想了想,姚若愚问道,“不如让他到我身边,做我书童如何?”
“做你书童?”谢凯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这个心高气傲的孩童来,做书童未免太过丢脸面,倒是谢柳有几分心动,毕竟她也不想让孩子一直待在乡下,能来城中见见世面,总比待在镇上帮工的好。
瞧见母亲谢柳似乎想要答应,谢凯赶紧拉了她一把,然后看向姚若愚,皱眉道“要我做书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书童?”
“你想考我?”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毛,姚若愚看着谢凯一脸正经地点点头,不觉摇摇头,微笑道,“如果你不做书童,想过自己今后怎么办么?”
“今后?”谢凯微微皱眉,回答道,“杭都考科举。”
见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显然平日里已经思考过多次,姚若愚便点点头,微笑道“好吧,那你就多准备准备,待准备充分,可以自行杭都考科举。”
谢凯闻言顿时一怔,谢柳也是有些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姚若愚这位领袖心态宽厚,应该不会在意自己儿子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才对。
瞧见二人目光惊讶,姚若愚缓缓收起笑意,淡然道“为人领袖,自当礼贤下士,尊崇才华之辈,可惜,你不是,你就算天赋再高,困在乡镇中,见识浅薄,为人自大,还要考我?你莫忘记,若是你真的成了我的书童,你我便是上下之分,如此不分尊卑,无视上下之礼的人,我为何要对你礼让三分?”
姚若愚言辞激烈,谢凯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被他这么一番指责,顿时眼眶一红,泪水在里面不停打转,看得一旁的侯静茹母性泛滥,赶紧拿出手绢,帮他擦了泪水。
正吃着饭的吴雪也凑过来,笑道“我,话会不会太重了啊?”
“吃你的饭,要不鸡腿给我?”白了她一眼,姚若愚没好气地道,顿时吴雪就紧张地缩了回,还心翼翼地护住饭盒内的鸡腿,生怕姚若愚会来抢。
待得谢凯的泪水被侯静茹擦,姚若愚接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若想他人对自己礼貌尊重,便需要先从自己做起,我比你年纪大,身份地位也比你高,你便需要以谦逊的态度面对我,不是让你谦卑,而是谦逊,对长者尊重,便是对自己尊重。”
老实,看见姚若愚训斥自己儿子,谢柳最初也有几分生气,但是听着听着,也听出姚若愚言语间的提点味道,便端坐在侧,始终没有话。
倒是谢凯,被姚若愚这番话给的眼睛又是一红,几乎又要掉下眼泪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姚若愚笑了笑,温声道“话有些重了,你也别在意,都是为你好,既然你心向科举,我也不勉强,回好好温习,如果届时路费不够,可以来找我。”
“不,”抹了把眼泪,谢凯倔强地抬起头,沉声道,“我想待在您身边。”
“还想要考我?”姚若愚饶有兴趣地问道,顿时谢凯就摇摇头,尴尬道“不敢了。”
哈哈一笑,姚若愚起身摸了摸谢凯的脑袋,朝谢柳道“孩子就留下吧,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书童,不过我也不需要他伺候在左右,回头就安排他吏部当个厮,跟着吏部部长学习学习。”
谢柳闻言大喜,赶紧起身一礼,欣喜道“久闻许主簿才华横溢,对战阳谷军三战之计皆是出自于她,儿能够跟随她左右,当是他之荣幸。”
不远处,听见这儿的对话的许烜熔禁不住翻了记白眼,心想姚若愚还真是厉害,把对方变成书童,然后就丢到自己这儿来培养,合着自己到时候忙活半天,都是给别人指导下属了。
想归想,许烜熔自然不会起身反对,倒是她刚刚那记白眼,把刚刚走到自己身前坐下的报名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了这位吏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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