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几年过去了。我觉得在这个和平年代,在部队里当兵也没啥意思,人生还是需要激情的。这一年,我们三人不打算继续在部队里呆了。
退伍那一天,跟我关系较好的刘从戎和小汪等几位战友都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含着眼泪,互相抱了抱,说了声好兄弟!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我临走之前,刘从戎对我说等他回北京之后,忙点事情就过来找我,说什么干一票。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就此分别,可谁知我上火车之后,手机被人给偷走了。我当时真的是对小偷深痛欲绝,从那时起,我把所有兄弟的联系方式给弄丢了。
我回到家里修整了十几天,然后决定出去走南闯北,毕竟自己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能靠家里养。
。。。。。。
在踏上社会的两年里,我几乎什么粗活都干过:我做过门卫、做过保安、做过搬砖工、做过群众演员、摆过地摊、甚至帮人要过债等等,在外面我虽然能养活自己,但是日子过得很拮据。反正就是一句话,我混得很差,两年多了,我还是这样混,渐渐有些迷茫。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我多年的好兄弟刘从戎,那是一段多么令人怀里的岁月啊,每每想起那眼睛王蛇炖野鸡,我的哈喇子就在嘴里打转。
这几天,我决定去北京闯闯,没准能碰到他。
说干就干,我买了北上的火车票,经过一天的行程到了北京。我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了,就到处找旅社,最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了一家档次比较低的旅社。我问了一下价格,才知道一间几平米的小房间,一个晚上竟然要一百块。
我摇头出来的时候,那房东对我白了个眼,嘴里骂道:“乡巴佬,没钱你去睡大街吧!”
我懒得理会这种人,心想刚来北京,还是低调点好,这要是进了班房,那不是给爹丢脸。我就在大街上晃了许久,抬头一看路牌,距离北京**两公里,我心中一乐:原来这北京**挺好找的嘛,瞎走也能走到。
我又想起当年刘从戎说自己是**的邻居,说不定他就住在这附近。我就沿着路牌所指的方向继续向前走,可这次我看着路牌好像走岔了路,走到了海王村古玩市场。
我心中一阵郁闷,闭着眼睛走到**附近,看着路牌却走到别的地方,既然来到海王村古玩市场,就进去瞧瞧吧。
一进海王村古玩市场,那地摊上摆着各种各种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像什么盆、罐、盘、碟、碗、书、画、青铜器、玉器、雕刻、雕像等等,可以说只要不是现代的东西几乎都摆在那里,一些上了档次的就摆着店子里面。
我随便走进一家店,看了看那些书、画、玉器、铜器,我指着其中一件玉器问道:“这玉雕多少钱啊。”
这时,一位伙计走了过来,随口答道:“这件就只卖八万,旁边那件十八万。”
我听了那伙计的话,真想揍他一顿,什么叫就只卖八万,难道还闲价格低了?我当了几年兵,也出来混了两年,身上的钱加起来不过三千。
我又指了指一件吊坠,问道:“这玉坠多少钱。”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不客气的说道:“只卖五万!”
我又看了看旁边一件不错的玉坠,问道:“那件呢?”
那伙计终于有些毛了,他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你不想买就别多问了!如果你是来卖东西就赶紧点,如果是来打酱油的,就赶紧滚吧。”
我心中暗骂,这狗日的店员都这么嚣张,我都懂得低调,看来在北京混,注定不能再低调了!
于是,我把手狠狠往桌子上一拍,嘴里骂道:“你他娘的少跟老子嚣张,老子在部队混的时候,可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哪只狗眼看得出来我是进来打酱油的?”我说完,把金色的吊坠从内衣里掏了出来,拿在手上,说道:“这东西你们收吗,给个价。”
那伙计本来很是生气的,一听我是当兵的,又见我是来卖东西的,就给了几分面子。
他沉着个脸走了过来,然后低头去看我胸前的吊坠,黑色的金属线框,金色的、如野猪牙齿般的吊坠。
那人看了会,脸上有一种惊讶之色,原本垮着的脸皮突然向上提起,他笑眯眯的对我说:“真不好意思啊,我误会您了,您坐下来,咱们慢慢谈哎,慢慢谈。”
我当然知道这吊坠是好东西,当兵的时候我都没有给别人看过,别人都以为这只是一颗上了色的野猪牙。
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伙计连忙上了壶茶,然后笑眯眯的坐在我的旁边。
那伙计笑盈盈的对我说:“兄弟,你能告诉我着吊坠是从哪里弄来的嘛,这东西也不值钱,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我喝了口茶,心中暗骂,这狗日的伙计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刚开始还是仇人,现在就变成了兄弟,看着他这副德性,我真想揍他一顿。
我又喝了口茶,说道:“哼,这东西的来历我知道,你就不要忽悠我,说吧,给个价。”
那人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好好好,那我也不多废话。您这东西其实是个辟邪的吊坠,它只是某种动物的牙齿,也没什么收藏价值,我最多给你一万吧,你看怎么样。”
我看到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这东西值一万,那起码这东西能卖五万。我笑道:“你卖吊坠的时候说只卖八万,等你收东西的时候却说最多给一万,你也太奸险了吧。”
那伙计笑道:“哎呀,我们做买卖的,当然要赚些钱养家糊口吧,总不能说高价收进来,低价卖出去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东西再怎么也不只一万吧。”其实,当时我也没打算卖这东西,我只是想看看它到底值多少钱。
那伙计笑道:“哎呀,我说兄弟,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很少有人收藏您这东西的,一般只有摸粽子的才收您这东西。”
我故意问道:“什么是摸粽子啊,粽子不是吃的吗?”
那人笑道:“摸粽子就是在坟里捡宝贝的。”
我一听,心中暗骂:他娘的,盗墓就盗墓嘛,还说什么在坟里捡宝贝的,这真是个奸商。我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不认为我是摸粽子的吗?”
那伙计摇了摇头,笑道:“看你对古玩的了解程度,你应该不是摸粽子的吧。”
我又转回话题,说道:“你最后再给个合适的价吧,我看看能不能卖。”
那伙计想了想,说道:“兄弟,这样,您那东西我没有看清楚,不过一眼看去,应该是正品,你真要卖,最多两万。”那人说着伸出了两根指头。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都观察了三十秒,还忽悠我?我看你两只手伸出来都不够啊。”
那伙计有些郁闷,说道:“哎,我说,您这东西真不值钱,不信我去翻几样出来给您瞧瞧。”说完那人去柜子里翻出一样吊坠,金色的线框,黑得发亮的吊坠。他说道:“这线框是黄金的,这黑色的吊坠是穿山甲的爪子,跟您那东西一样,都是辟邪的。”
我接过那东西一看,还真有点类似。
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自己本来就是进来打酱油的,然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这东西,我不想卖,以后我摸粽子要靠它救命。”
那伙计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价格,而是说请我吃个饭。
我一听,有饭吃,就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反正吃完走人。在外混了两年,脸皮也长厚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然后那伙计关上店门,带着我去了一家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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