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时笙在角落找到牧羽,他身上有好几处伤,校服全是血,状态比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时笙靠近的时候,他身上明显有凌厉的杀气疯涌出来。
“是我。”
“咳咳咳……”牧羽捂着嘴咳嗽,杀气如潮水退下去。
时笙上前半搂住他,轻声安慰,“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雪代绕到这边的时候,只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并没看到人。她挠挠头,奇怪,人呢?
……
时笙带着牧羽回到家里,狡童见牧羽鲜血淋漓的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时笙在医药箱里翻腾一阵,粗暴的将医药箱扔下,对着狡童道:“去买药。”
狡童连连头,“噢噢……”
他急急的下楼,到楼下才想起,买什么药啊?
最后狡童索性把能用上的药全买回来,反正不是花他的钱,他用起来一也不心疼。
时笙把狡童赶出去,抱着牧羽进卧室,将他放到床上。
牧羽睁着眼,却没什么反应,死气沉沉的,亦如当初那副样子。
时笙伸手解开他的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白色的衬衣染成了红色,伤口在腹部和胸口,此时还流着血。
她心的解开扣子,将衣服掀开。
时笙捏着衣服一角摸了摸,没摸到她放在他身上的符纸。
她又看一眼衣裳,和之前的几乎没什么区别,但从领口来看,不是同一套,她以为他只有两套衣服,谁知道他还有。
长得一样,早上她没注意到他换了新的……
草!
时笙放下衣服,看向他身上的伤口,那伤口像是被利刃抓出来的,血肉翻飞,很深,甚至能看到白骨。
时笙心脏一缩,先给他止血。
酒精的疼痛让牧羽眉头紧皱,手下意识的抓紧身下的被单,时笙轻声道:“忍一下。”
“未息……”牧羽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拂过湖面,涟漪都被漾开一圈。
“嗯,我在。”
他侧头,视线移到时笙身上,“我活不久了。”
时笙手一顿,抬头看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牧羽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感觉到了吗?你的力量在强大……”
时笙神情冷然,看不出一的异常,“什么意思?”
牧羽胸口缓慢的起伏着,“灵魂献祭。”
灵魂献祭……
主人主动将灵魂献祭给契约者,契约者吸收掉灵魂后,就能拥有主人的所有实力。
难怪牧羽只要不是身体受伤,表现得难受的时候,她却一反应都没有。
那是他灵魂衰弱的表现。
而她在强大,她怎么会有反应。
“你会……越来越强大。”
“什么时候开始的?”时笙依然一片平静。
牧羽目光放空,好一会儿才道:“那次战斗,你不是未息的时候。”
“为什么?”
“她活下去的机会比我大,她会帮我报仇。”
可是他没想到未息会变成她,灵魂献祭是那个时候被打断的,不过并没有完全被打断,他的力量一天一天的流失。
最开始,他怕她知道这件事后,会有其它的想法,所以不敢告诉她。
后来她问桓叔,他不让桓叔告诉她,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是害怕她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来,还是单纯的不想告诉她。
可是现在,他不想瞒着她。
他想让她知道。
时笙垂下头继续处理伤口,等她完全清理干净,包扎好,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这才撑着床看他,几秒钟后,她猛的压下去。
她的脸在他瞳孔中放大,唇齿被撬开。
牧羽僵在那里,心跳似乎停止跳动,随后又狂跳起来,带着他不明了的雀跃。
时笙突然松开他,飞快的出了卧室。
牧羽表情有些呆愣,听着她在厕所干呕的声音,狂跳的心脏慢慢的恢复平静。
好一会儿她才脸色苍白的进来,牧羽抿着唇,“我有那么恶心吗?”
“和你没关系。”时笙坐到他旁边,将他扶起来,喂了他一杯牛奶。
时笙搂着他睡下,唇瓣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脸,慢慢的移到他唇上。
牧羽偏开头,咬着唇。
“刚才……”时笙有苦恼的解释,“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原因。”
时笙哄了半天,牧羽才慢慢的接受,心的回应她。
牛奶的味道冲淡了血腥味,但时笙的脸色还是一寸一寸的白下去,胃部翻腾得厉害。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牧羽睁着眼看她,那眼神好像她敢吐,他能立即恢复到最开始的那个谁也不理的状态。
牧羽嘴里的血其实早就没有了,只是时笙对于那个味道太敏感,生理反应她也挡不住。
“既然不想亲我,为什么要亲。”牧羽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时笙扭头,少年眸子瞪得很大,直勾勾的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非常的无辜。
时笙火气瞬间就压了下去,解释道:“我不喜欢血,你……”
牧羽下意识的舔了下唇瓣,刚才他咳嗽的时候,确实咳出了血。
可现在嘴里全是她的味道和牛奶的味道,早就没有其它味道。
牧羽又想起之前两次,他身上干干净净,他都没闻到血腥味,她却能闻出来。
牧羽半晌才问:“难受吗?”
“有。”时笙躺回去,“缓缓就好了。”
牧羽任由时笙把他搂进怀中,伤口有些疼,可他一声不吭,靠着她胸口,柔软贴着他的脸颊,他脸上腾的一下红了,往后挪了挪。
“别乱动,心伤口。”
牧羽身子蓦地僵住,再次被搂回去,他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个……我伤口是恶魔抓的,你用的什么药?”
时笙从旁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给他看。
牧羽扫了一眼,“这只是普通的药,对恶魔造成的伤作用不大。”
“那我重新去给你买。”刚才忘记和狡童了,狡童估计他是被人给打的,买的都是这类的药。
治疗恶魔抓伤的药,需要到专门的门店才能买到。
那里卖药的都是净魔师,就算是让狡童去,他估计也不敢去。
“不……不用了,我伤口很快就会好。”牧羽抓着时笙的衣服,声道:“我愈合能力很好,就算不用药也可以。”
时笙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心放下,起身下床,“那不行,看你疼,我也难受。”
牧羽拽着她的衣角,时笙扭头看他,他仰着苍白的脸,声音细微,“别走。”
每次受伤他都是一个人恢复,那段时间寂静,黑暗,森冷。
恐惧随之而来,无孔不入的侵蚀着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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