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裂 第四十章 卫国南子

    不错，此女正是南子，春秋时期着名的美女。

    春秋时期有许多着名的女性，南子应该算一个，不过此女的出名除了美貌之外还更因为淫乱闻名遐迩，他不但与自己的弟弟、大臣、刺杀自己的刺客有过奸情外，还勾引大文豪孔子，也正是因为她曾经想勾引孔子才是得历史记住了这名美貌的女子。《论语》《左传》以及《史记》中都有关于南子的描述。

    南子本为宋国公主，长得秀容窈窕，如花似玉。在没有出嫁之前和他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子朝被称为宋宫的一对俊男靓女，由于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世上少有的帅哥、美女，帅哥爱美女，一对情人就这样倾心相爱着，但因是同族，便只能私通而不能成婚。

    后来南子出嫁到了卫国，做了卫灵公的第一夫人。怎奈卫灵公一个糟老头子，其实也不能说是糟老头子，史书上说卫灵公长南子30岁，当时的人一般都在十五六岁结婚，依据年龄来推算南子与卫灵公结婚时卫灵公也就是不到50岁。但是到了这个年龄的卫灵公除了长相平庸之外各项功能也开始减退，根本满足不了南子的需要；单凭这一点，南子就无法忍受了，于是南子便经常借口回宋国探亲，与公子朝幽会。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更何况这样的男女偷情这等艳事，岂能长久隐瞒？时间不久卫灵公就发现了，可是他必定是一国之君，南子也是一国之后，碍于国君颜面，又因为自己年老体衰不能满足，卫灵公只好隐忍。

    俗话又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卫灵公虽然表面上隐忍了，但是心里偏偏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找出各种理由不再让南子回国。更何况此时的南子已经有了儿子，取名蒯聩kuǎikùi（就是前面我们提到帮助赵鞅突围的卫国公子）。卫灵公确实很爱南子，哪管他究竟是谁的儿子，便将蒯聩立为太子，以后好继承王位。卫灵公的出发点是良好的，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做法拴住南子的心。

    但南子却不这么认为，虽然是将做太后的人了，仍欲火甚旺，旧情缠绵。她见灵公不让自己回国，便在宫中大闹了几场，只闹得偌大的卫宫天昏地暗，鸡犬不宁。灵公万般无奈只好让步，定期将公子朝请来，以商谈国事为名，留在宫中，任他们重温旧情，而自己则听着老婆与别人呻吟，唉声叹气。

    丑闻很快传遍朝野，我们常说百姓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春秋时期卫国的百姓也一样，他们很快就将此事编成歌谣进行传唱。歌曰：“国君做媒人，姐弟共绣枕，郎舅争衾温，立国靠谁人。”

    对于宫中出现了这样的丑闻，朝中大臣多半明哲保身，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有个别大臣敢于直面宫廷丑闻表达不满，大夫史鱼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忍心见后宫淫乱、国政腐败，更不愿意卫国成为诸侯嘲笑的榜样，便想法让日渐成人的世子蒯聩知道。世子蒯聩此时年龄虽小，但已颇晓世事，闻听此事，羞辱难当，转身便要前往王宫向父亲卫灵公挑明此事，让父亲处理此事。

    史鱼急忙阻止道：“世子不可操之过急，主公乃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只要想个办法让公子朝不再来卫国就是了。”

    “史大夫之言何意？”

    “臣有一计，可使公子朝不再来卫。”史鱼沉思后说道。

    “何计？”蒯聩忙问道。

    史鱼望着蒯聩说道：“我的这个计谋是专为世子您设的，不知世子敢不敢做？”

    “为国雪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何不敢？”

    史鱼见蒯聩已经上钩，继续激道，“如所行不秘，被夫人知晓，臣一家性命不足虑，世子将危矣！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为世子，将统千乘之国，何惧夫人哉！大夫但说无妨。”

    史鱼摈退众人，附耳低声，如此这般地说了半天。蒯聩听后连连点头称是，盛赞“此计甚妙”！

    二人商议后不久，灵公又请来了公子朝。待到日落西山，灵公亲自执灯将公子朝送入后宫内室。此时南子已经梳妆打扮得如出水芙蓉一般，站在宫门外等候公子朝。

    望着含情脉脉的二人，灵公咬紧牙关，喘口粗气，不好发作。待公子朝与南子相拥进入内室，灵公长叹一声，不顾宫仆在旁，跌坐在台阶上哭泣。

    一位老年宫仆进卫灵公如此伤心，上前道：“国君，夜晚天凉，小心风寒。”

    说完扶起灵公向外走去，灵公回头看看，内室已溶进黑乎乎的长夜之中……

    灵公在外室呆坐着，虽然久已成习，但心中也像针扎油煎一样难受。他瞪着两只喷射嫉火的眼睛，不时地向黑洞洞的内室张望。就这样煎熬了一宵，直到东方发白，方才依着几案昏昏欲睡。

    刚迷糊了一阵，内侍就来禀报早朝的时候到了，卫灵公晕晕乎乎的来到大殿，只见文武大臣已经列在大殿两侧，准备议事。

    坐定后，卫灵公有气无力的说道，“诸位臣工，有事奏禀，无事退朝。”

    就在此时，只见世子蒯聩一手提着剑，一手抓着衣衫不整的公子朝踉跄奔来。众位大臣见状，相互对视，不敢出声，但都心照不宣，暗暗高兴。

    卫灵公望着殿下的这一幕，坐不住了，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世子竟然捉到了其母的情人，如果在朝堂之上张扬，自己这国君的脸面往哪儿搁？喜的是这样以来，公子朝再也不敢来了。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埋怨蒯聩，你这做儿子的怎么倒管起母亲的私事来了呢？连我都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强咽下了这口气，你何必如此多事呢？虽然是为了父亲，但万不该将他带到朝堂中来！这公子朝该如何发落才好呢？灵公不由得口中期期艾艾起来：“这，这个……这个……”

    这时，蒯聩双手捧起宝剑，跪地说道：“儿臣从内室捉到一名刺客，请父王发落！”

    灵公一听，长长嘘了一口凉气，心中好似一块石头落地。众位大臣十分吃惊，世子将公子朝作为刺客捉到朝堂，无不暗暗佩服他的智慧。

    只见公子朝身披一件长袍，趿拉着足屐，一只手提拎着衬裤，发结未挽，乱蓬蓬的头发散落着，这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是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几个大臣禁不住掩口窃笑。公子朝虽然衣衫凌乱，但面无惧色。他一边整系衣带，一边傲然四顾。众宫卫一声呵斥，公子朝方才急忙低头。

    蒯聩大喝一声道：“刺客跪下！”

    灵公问道：“我儿于何处捉拿的刺客？”

    “儿臣清晨起来前往内宫问安，只见一人手持利刃立于父王床前。儿臣从身后扑上前去，将其捉住，原来竟是宋国大夫，不知其为何图谋刺杀父王。待儿臣细看时，父王并不在内宫，就将其押来听候父王发落。”

    灵公早已明白了儿子的用意，心中反而为难。公子朝是宋国人，是自己请来的“贵客”。他与夫人私通，是自己默许的，朝堂上审问，岂不是自寻难堪！转眼又一想以蒯聩的智慧绝不会想出这个主意，定是有人谋划，如不审理，情理上不通。怎么办？灵公左右为难，不由得茫然四顾。

    站在殿下的大臣史鱼自然猜透了灵公的心思，上前奏道：“公子朝乃宋之大夫，臣想其不至于谋杀我王。但持利刃出入内宫，违犯宫禁。主公应逐其出境，永不得再来卫国！”

    灵公听罢，心中大喜，连连说道，“此法甚妙，此法甚妙，就以史鱼爱卿之言，将公子朝赶出卫国，永不准再来。”

    就这样，南子的首任情妇公子朝被驱逐出了卫国。

    再说南子没有了公子朝的温存，欲火难以熄灭，心中自然就对儿子蒯聩有所怨恨。虽然灵公百般温存，无奈一个糟老头子长相令其生厌，功能又不能满足，真是无甚乐趣，感情上总觉空虚。

    感情上空虚的南子总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弥补自己，于是卫灵公就想出了让南子上朝听政的愚蠢做法，但是枯燥乏味的朝堂议政有什么好玩的，几次之后，南子就感觉厌倦了。

    恰在这时，站在朝堂后面的一位大臣让南子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大臣长得很是不错，生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于是南子就在朝堂上问卫灵公此人是谁，卫灵公抬头一望这位大臣，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中的那个后悔就别提了，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告诉南子这位大臣名叫弥子瑕。

    “弥子瑕？”南子默念了一声这个名字，随后对卫灵公说道：“下朝后，让他到内宫来一下，我有事向他请教。”说完离开朝堂，转身回宫了，这无聊的朝堂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呆着也是难受。

    南子走后，卫灵公再也没有心情开朝会了，他知道南子想要做的事情，但他又不能不答应她的要求，他太爱这个女人了，爱到无怨无悔、甘愿戴绿帽的程度。

    当晚南子便于这位名叫弥子瑕的大臣睡在了一起。有了这一夜，弥子瑕立即意识到了女人与女人的不同，老婆与南子虽然都是女人，但是味道却截然不同。为了能够长期与南子通奸，弥子瑕连家也不回了，就在王宫外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专等南子召见。

    灵公生来惧内，既然南子与弥子瑕已经好上了，他也只好眼睁睁看着弥子瑕顶了自己的窝。弥子瑕也乘机让南子为自己谋得了更高的位置，此后他便畅通卫国内宫，更演出了“分桃而食”的丑剧。

    话说有一年夏天卫灵公、南子、弥子瑕三人在王宫桃园里游玩，南子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桃子对卫灵公和弥子瑕甜甜的一笑，说道：“这里有一颗桃子，就像我一样，我要你们每人各吃一半，这颗桃子你们吃过之后就要像好兄弟一样，不再分你我。你们愿意吗？”

    弥子瑕点头高兴的答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可是卫灵公的心里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心想这是我的桃子怎能让别人吃一半呢。但卫灵公虽有怨言，却只能埋在心里，也像弥子瑕一样高兴地点头。

    随后，南子将桃子先给了弥子瑕。弥子瑕拿在手里边吃边笑剩了一半后，便将桃子给了卫灵公。卫灵公拿着别人吃剩的桃子，心里那个难受别提了，简直就是在滴血呀！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桃子，终于含着笑硬是将桃子吃完了。

    此后弥子瑕更是色胆包天，为所欲为。最后竟然同卫灵公、南子一起过上了同吃同睡的怪异生活，卫灵公也落下了同性恋的恶名。“分桃而食”与后来的汉哀帝的“断袖之癖”也就成了中国历史上王室同性恋的代名词。

    由于卫灵公内惧南子，外宠弥子瑕，以致卫国政权旁落，国势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