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亚塞希奶奶为他们做了可口的鱼片粥,缓和了他们连吃两顿烤肉的胃。柚子说要带他们出去玩一点也不假,一天的时间就在各种地方窜。
先是给在早市卖鱼的亚塞希爷爷送早饭。
圣炎岛南面有一寒一暖两股洋流交汇,因此有相当一部分的岛民都是以捕鱼为生。但是这么一座小岛根本吞吐不了这么多的产量,所以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有固定的大船来收购,将多余的鱼都运往青城派来的收购货船,进行贩卖。
早市设在一处港湾深水处,他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梯子走下去,穿过窄窄的森林带,鼎沸的吆喝声便扑面而来。
黑色岩石带点薄沙的港湾处,吹着咸咸的海风,弄得排排停泊的渔船随浪微微起伏。岸上有很多的大木盆和篓子,各种各样的鲜虾贝类等待出售。有很多妇人挎着篮子挑挑拣拣,与老板讨价还价的,好不热闹。
柚子是这个岛上长大的,更是去到遥远繁华的赤城读书的人,本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样一去不回,没想到今天一早竟然回来了!
淳朴的风气养出来的人也都和蔼热情,早市上的人只要见他都会打招呼,而且还有几位热情邀他去家中吃饭。
“你最喜欢的芙兰花蜜刚好收回来了,你记得来阿婆这儿吃哟!”
这位自称阿婆的人其实还很年轻,头上银丝只是少数,圆润的脸笑得极为可亲。
“嗯嗯,阿鲁奶奶,等我回学校的时候可以带一瓶儿吗?我想给同学都尝尝。”
“当然咯!”
这家伙显然是真的馋,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了,大声地就像是向全世界宣告似的吼道:“对了,这是我同学,刚好放假来我们这里玩儿~这是……大家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哟,小伙子真精神!”“唉?小天你有新朋友啦?”“女娃子真好看,小天是你的女朋友吗?”……
拜柚子所赐,城畔生三人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众人的热情,就像是被围观的猴子一样,这也间接说明——柚子真的很有人气!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叔叔阿姨、阿公阿婆,柚子已经应下好几顿饭约,傻笑道:
“嘿嘿,我小时候虽然是都是住在自己家里,但是多数时候是在亚塞希奶奶和阿鲁他们家里吃饭。等我懂得用精神力后,放假了就帮他们打渔。大家都很好哦,好久没回来了,他们肯定很担心我啦~”
城畔生看了眼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家伙,笑得无忧无虑,果然是这圣炎岛的环境才会养出来的性子。
柚子说,亚塞希爷爷打渔很厉害,所以每天都会有多余的鱼要去买,现在肯定是在收鱼的地方。
果然,还没走近就听到了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吼声。
“八十盟币?不行!少说也要一百二!否则我就是全放了也不卖!”
“亚塞希老头儿你别倔!”男子的声音非常嚣张,“这岛上如果不是我们来收鱼,你们外岛都是白忙活!”
“你才是别给我磨叽,一百二要不要?不给拉倒!”老头儿吹着胡子。
这时旁边有人说话了,一个卖鱼的大叔,“库所,你就松点口呗,亚塞希老头儿今天的鱼确实不错,你们拿到货船那边本来要价就高,这边儿还不是一点零头?”
后边的外岛居民也纷纷出言劝告,叽叽喳喳的。
站在大船上的中年男子立马不高兴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排队卖鱼的人居高临下的破口大骂:
“你们一帮外岛的遗民有什么资格来指教老子?如果不是我大发善心怜悯,你们每天上哪儿去卖鱼赚钱?”越说越来劲,“哼,我们是神的侍者,是救赎你们的神,你们不服从我反而讨价还价。”
亚塞希老头儿本就是暴脾气,顿时跳脚,“呸!不要脸的,如果不是我们在你这儿卖鱼,看你们在哪儿去赚外快?我今天就不卖了!”
“哟,你有种你就放!咱们看谁有脾气!”
老头儿直接端起框子就往海边走,说不卖了那就全放生。
众人显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开始‘劝慰’他,左一句右一句反而像是打趣。
“哟,老爷子今天火气大不是,你不卖鱼干啥?”
“就是,当心以后病了没钱买药。”
另一边两个大叔去那收鱼的面前说好话,左一句右一句。
“库所你看亚塞希老头儿的鱼多好,个头匀称又大。”
“可不是,光是青花斑都得有二十来斤,值不少钱吧!”另一个瞅着他说道。
说者有心,听者心动,库所小眼睛开始转悠起来,确实,这老头儿的鱼一向能卖个好价钱,若是就这样放过还是有点肉疼。
但他觉得自己又不能放低姿态,否则这以后还怎么驯服这帮野蛮的外民?于是做出一个大度的模样,摆摆手说道:
“亚塞希,今天我就接受其他人的请求,赦免你顶撞的罪过。”下一句紧接着,“不过,八十盟币一分不能多。”
此话一出,刚刚劝说他的两人顿时翻了个白眼,这蠢货!
库所觉得老头子一定会很高兴自己松口了,但事实却是刚好点燃了对方的暴脾气。
“呸!你算哪根葱?老子说不卖就不卖!你就是跪着求我都不行!”
说话间,一筐青花斑已经被他倒下海。
库所感觉自己的脸被搧得哐哐作响,自己都已经松口了居然还敢跟他拿乔,立刻招呼属下吼道:
“将他的鱼全拿过来!给你钱不要,那就给我拿来供奉给圣炎之神!”
这明显是要明目张胆的抢。
众人纷纷报以厌恶的表情,如果是以前他们或许还会去搅和几下,但今天却都没动,拿出看好戏的神色。
就像是之前莫晚说的,炎民之所以能形成统治,最重要的是靠着信仰,但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的精神力远比外岛的居民高。
老爷子堪堪达到两千点的精神力,又不擅拳脚,轻而易举被那几个水手制住。
库所走过去想要将剩下的鱼端走,结果却发现那鱼框居然自己飞到海面上,扑通扑通把鱼全倒了!
“谁干的?”
“我我我。”柚子兴冲冲的从人群里跑出来,笑道:“我倒的,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库所混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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